他把目光投向藏身於滔天火海中心的犬之王,“是要我先解決本尊的意思嘛?”
“可是以我目前熒惑·七段的以太量,單單是在那些火焰中保護身體,也撐不過三十秒。
到時候,犬之王和炎犬將我重重包圍,我大概率跑不出火場”
在周科思考著的同時,炎犬不斷發動攻擊,他就這麼一邊在樹杈枝頭間閃展騰挪,一邊保持著大腦的高速運轉。
麵對凶猛又頻繁的進攻,損傷在所難免。
而周科卻是由於思維的活躍,微笑愈展愈開。
如果有人在場,那麼他將看見一個瘋子狂笑著與火焰牽手共舞。
不多時,周科注意到一件事情——
無論他躲到何處,哪怕是與犬之王距離極遠的死角,那些炎犬依舊在追蹤著。
“不應該啊,難道它們之間的視野是共通的?還是說狗的嗅覺發達到此等程度?”
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恍惚間,他瞥見其中一頭炎犬做出了不合常理的舉動這家夥的頭在咬過來時往右邊偏移了至少二十度。
“嗯?”周科循著相同的方向望去,恰好捕捉到幾滴源自於他的血珠隨重力跌向地麵。
“原來如此,是血液啊。”
周科想法落定的頃刻,他左手緊握靈鑰的漆黑刀身,驀然割動,嘩啦啦流出的鮮血被紫色的火焰照得多出幾分妖異。
朝向天空甩動左手,於大量血液拋灑而出的時刻,周科身形猛地下竄。
窮追不舍的炎犬在此時失去了理智,它們無視較遠距離的周科,紛紛撲向無主的血液。
空隙容不得喘息,周科飛速掠近火場。
犬之王大約是沒有預料到他的行動,前胸處猝不及防被斬出一道劍痕。
痛覺刺激著神經,犬之王勃然大怒,厲聲咆哮:“追炎彈!!!”
附近活躍著的紫焰聚攏成數之不儘的炎犬,它們目眥儘裂地咬向周科。
驚天熱浪掀起,空氣被扭曲著,看上去像是所有的東西都在融化。
周科一點兒也不戀戰,抱持著有多卑鄙就有多安全的戰術,他撤出去比攻過來時要快上一倍。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他正暗自估算著什麼,麵前由炎犬組成的焰牆突然破出一隻龐然巨爪。
巨爪沒有抓擊,而是乘上熱浪,以摧枯拉朽之勢朝周科衝來。
所經之處,儘化焦土。
茁壯生長的樹乾一觸之下成了飛灰,光陰磨滅不了的石梯被烤得脆裂。
即便是有著以太守護,周科的上衣亦是直接汽化,暴露出隱藏在單薄底下的充斥爆發力的勻稱線條。
火焰巨浪從山巔征討至山腳,半座城市的天空被染成淺紫。
而在灼熱消退之後,鄰近三兩棟被燒焦的房屋區域,看上去並無大礙的周科略顯乏力地彎著腰,他的以太全數消耗乾淨。
於周科麵朝山峰的正前方,犬之王嘴銜烈焰,胸腹部位又添了新的傷口,但是狀態明顯要比他好得多。
孰勝孰敗,似乎已經顯而易見了。
“你有什麼遺言嘛?”
飄散著灰燼的渾濁空氣裡,不知是誰道了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