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一是晌午時分,正值烈日炎炎。但鎮集上,各種擺攤、挑擔、提籃攬生意的人卻絡繹不絕。當然,也有尋常人家為圖個便宜,專值此時,與賣家砍價一二的。
這時,街道那邊一陣喧鬨聲,卻道怎哉?原來竟是七八個漢子圍住了一位賣梨的老漢。唉,這種事是當時早已見怪不怪的事了,大都是那些市井刁民又找著點子了。周圍雖有好事者,也大多僅圍觀著,心底裡替老漢默哀了。殊不知,此非尋常霸強之事。
且看那八個漢子中,一身著黑衫衣,手提單邊刀,向著老漢道:“催命手齊雀聲,恁還要裝襯到何時?”那老漢輕皺了一下眉頭道:“大爺,恁們這是哪裡的話啊。小老兒可不是什麼···什麼催命手,小老兒是地地道道的······”
那黑衣漢子一聽就不待他將話講完,便挺刀而上,邊道:“看恁是也不是。”街道上的人都死嚇呆了,都想這老頭的命看來是不保了。可誰曾想到,這老漢隨手一拂,便將刀引向了旁邊,恰砍了個空。
那黑衣漢子“呸”一聲大罵,便招呼眾兄弟一同圍了上去,雙眉緊竪,怒聲道:“還說不是,齊雀聲,快快將秘籍交出來,否則,讓恁身首異處。”老漢齊雀聲麵帶獰笑,道:“秘籍是俺找到的,它就是俺的了,憑怎的給了恁們。”
“哼”那黑衣漢子言道:“鄭大俠當年與俺家堂主展鳳軍堂主是老交情了,早已將他的秘籍囑托給俺家堂主了。今個兒來,就是要尋回此物的。”
“哈哈····”老漢齊雀聲道:“黑說黑,白說白,又怎地是實話。廢話少說,咱們刀槍上見分明。”便排開步伐,拊掌待攻。
“中。素聞催命手是江湖名宿,俺若一人與恁過招,倒顯得辱沒了恁的威名。也好,俺們八個兄弟就一同會會恁的催命手”這黑衣人也忒狡猾了,明知眾人打一個不光彩,卻想個法子,讓它雅。
黑衣人率先出手,呼呼聲,霎時揮了三刀,刀刀都是致命之處,但催命手齊雀聲卻總能躲過。黑衣人與眾兄弟微微一視,幾人便同時出手。其中四刀砍其下,三刀向其頸,一刀刺其“四滿”穴。眾人皆想,諒你如何敏捷,又怎能逃出我們的“天羅地網”刀陣。
唉,讓人噴血的是,齊雀聲猛地來了個鯉魚打挺,翻出了陣外。黑衣人大怒,緊接著揮刀又上,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後一刀,霎時之間,八方各砍三刀,三八二十四刀,刀刀不離催命手齊雀聲身側半尺之外。齊雀聲卻也不急,身晃如魚,方位恰當,總能堪堪躲過。
尚且不說齊雀聲功夫如何了得,他年紀畢竟大了,酣戰良久之後,精力已不如盛年充淝。心想,長此下去,必定吃個大虧,倒不如衝出重圍,待我練成那秘籍,今日之仇定當找回場子。想到此,齊雀聲便當即猛喝一聲,將一股內勁運到了掌心,拍掌而出,趁敵不意,便要跳將而去。黑衣人看其將出,便“嗖”一聲襲出一三角形鐵標,正中老漢後肩。這時,老漢齊雀聲哪裡還管受傷與否,逃命要緊,便提氣越房奪路而逃。這邊,八人破口大罵,皆提步追去。
轉眼,剛剛還舞刀弄槍的,現在卻都飛了去,獨留周遭鄉民目瞪口呆的。後一盞茶的功夫,鄉紳官府的人馬姍姍趕到。其後,就是他們相互間讚揚自己官府,如何的威武,如何嚇跑了那些強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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