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們都去了哪裡?難道已經被伏了?可為什麼自己連一道敵人的身影都看不見?甚至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
他攥緊了手中的長刀,仔細的打量著四周,除了陰森聳立的樹木,真的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把目光投向樹頂,卻分出一半心神注意著腳下,這兩處地方最容易藏人。
他慢慢的靠著一棵大樹,讓自己的背後空門不至於暴露給敵人,雙眼仔細的上下搜尋著,卻還是看不出一絲的端倪!
這卻令他更為驚怕,敵人究竟藏在哪裡?他感覺自己握劍的手都有些發抖了,靠在樹上的後背已經濕透,估計連樹乾都被打濕了。
果然,他聽到了一股細微的聲響,隻是“噗”的一聲,像是水滴落在木頭上的聲音。
自己的汗竟然能有那麼多?不對,樹中有人!
他剛微一轉身,身手樹乾中突然現出一個大洞,兩隻手掌憑空出現,他雙臂肩井穴一酸,長刀掉於地上,他剛想大喊,耳後穴一麻,人已昏了過去!
淨水大殿內,柳如風緊盯著雲裳問:“你真的看出來人並不全是極地宗弟子?”
雲裳神色凝重,點頭說:“肯定不是!”
風無影也立即對柳如風說:“二師姐分析的沒錯,這種攻山先探路的打法,不可能是極地宗所為。也絕不是一般武林門派爭鬥的策略。”
雲裳道:“而且我看那些人,有些衣服根本不合身,肯定是臨時趕製的!”
柳如風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個小小的極地宗,竟能帶動兩千人馬攻打淨水蓮座,原來都是從彆處調來的!可是誰跟淨水蓮座有仇?誰又有此實力能隨意調動上千人馬?”
柳翻海憂心忡忡的看著他問:“你既然已經猜到,為何卻不願承認呢?”
柳如風一怔,半響才長歎一聲:“寅皇真的是要對淨水蓮座趕儘殺絕了!怪不得四大天魔早已來到彩霞山,卻隻是示警恐嚇,並未出手,原來是等軍隊趕到!”
雲裳不解的問:“既然是寅皇派兵,為何卻要換上極地宗的服飾?”
柳翻海冷哼一聲:“寅皇殘暴,卻總要做出一副憫天愛民的姿態,如果堂而皇之的派軍攻上彩霞山,武林之中會如何看待?人人自危之下,江湖必將大亂,那天下也將大亂了!
以寅皇之狡詐,斷不會做這等傻事。然淨水蓮座擁上千弟子,又從不受朝廷指派,始終是他的一個大患,此時借江湖爭鬥發兵,再喬裝掩飾,即可滅了心患,又讓江湖人心知肚明,卻又無話可說,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風無影冷哼一聲:“好個狡詐的寅皇!真的當淨水蓮座是任人宰割的麼?”
柳如風皺眉叮囑:“無影,不可動氣,吩咐下去,儘量少增殺戮,以免和朝廷結仇太深!”
風無影一愣,繼而著急的勸他:“師父,人家已經打**了,這仇也是已成定局。難不成我們要任人宰割不成?您也太…”
後麵的話風無影沒有繼續說,柳翻海卻笑了,看著風無影說:“婦人之仁?對嗎?無影,我知你們都是好孩子,對淨水蓮座一片忠心,可是一旦殺戮開啟,就永無休止!”
柳如風長歎一聲,拍著風無影的肩膀說:“這件事牽扯甚廣,一旦寅皇惱羞成怒,即便淨水蓮座有能力保全你們二百五十名弟子,也沒有能力保護你們的家人!到那時已經不再是江湖的事了,而是國政,寅皇隨便一個叛亂的罪名,就可以強加於我們頭上!”
“這…”風無影瞠目當場,一時說不出話來。
雲裳問道:“那我們應該如何做?難不成要束手就擒?”
柳翻海微微一笑:“陰蛇王不是傻子,定會先用士兵耗我精力,然後再派弟子精銳剿滅殘局。所以遇到兵士,不要耗鬥,遊走擒之即可。一旦發現有極地宗武功,可殺之!此乃淨水蓮座生死存亡之際,當仁慈時不念殺,當修羅時不手軟!”
雲裳和風無影立即躬身應道:“是!”轉身走了出去。
等二人走遠,柳翻海才雙手一負,仰頭舉目,看著天空長歎:“好一輪烈陽啊!”
山下陣前,一名騎在馬上的黑衣人揮手叫來一名隨從,低聲問他:“鴿子營可曾有消息?”
那隨從立在馬前躬身:“報將軍,無!”
馬上之人皺眉自語:“怎麼這麼久了還未探明?莫非是出了事?”
卻聽轎中之人大笑:“淨水蓮座果然藏龍臥虎!銅虎將軍的鴿子營想必已經讓人家給殺光了。”
馬上之人冷哼一聲,對轎中之人說:“不勞王爺費心,仗還沒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陰蛇王是寅皇冊封極地王,銅虎叫他一聲王爺也算理所當然。
銅虎將軍從懷中掏出一麵火紅色的令旗,拿在手中一揮,身後立即湧出百十人,每人背負著一把弓箭,一字排開,彎弓搭箭,蹲伏於山腳之下。
銅虎將軍令旗往下一劃,隻聽“嗖嗖”之聲不絕,千百支箭挾著風聲往空中飛去,落於山中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