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能夠抓住一些因素,就能順藤摸瓜。
陽光下,球的顏色暴露無異,紅球和白球共存時,你總能摸到自己想要的顏色。
王望塵才不會思考這條路上有沒有什麼東西,走下去、不斷收集情報就夠了。
由於王望塵他們沒有過多的變化路線,他們不知不覺中,成為最靠近星留域的散修。
暗處觀察王望塵他們的宗門,終於向他們的行動路徑派出人手。
廣曉龍呼出一口氣,聲音在王望塵的腦海中響起,“前麵有人埋伏。有陣法的味道。他們在這裡守株待兔!”
廣曉龍雖然把實力壓製在金丹期,但他的神識始終保持在元嬰中期的水平。
如果同樣元嬰期的大能在這裡,他們便能通過這個破綻,認定廣曉龍在壓製自己的實力,但在波流州這個“新手村”,沒有多少人能夠看出他的端倪。
“能看出他們的實力和陣法的強度嗎?或許有人盯著這裡,不要拿出過強的實力。”王望塵想了想,“除非他們真的想要了我們的命,否則還是留他們一條命。”
廣曉龍咋舌一聲,“還真是麻煩。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徹底斬草除根,才能根絕後患。”
王望塵淡淡一笑,“舉個極賭例子,如果你殺他的時候,他的凡人家人在旁邊,你會動手徹底殺了他們嗎?”
廣曉龍冷哼一聲,“如果我回答不是。你是不是想,他們中或許有人以後會成為修仙者找我複仇。如果我回答是,你是不是想我牽連了無辜的人。”
王望塵搖了搖頭,“我隻是想,斬草除根的時候,根可能不同了,再也長不出草,而是會長點彆的什麼。我們害怕長出草所以才除根。我們隻想對我們的人生負責,並不想對彆饒人生負責。
剛才我舉的例子還不夠極端,如果那個修行者一直仗著自己修仙者的身份欺壓家裡人,他家裡人對他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死。他家裡人恰好見到了你殺饒那一幕,他家裡人剛想拍手稱快,卻被你斬草除根除,你又當如何?”
廣曉龍一時不出話,憋了好久,氣憤道:“你了這麼多,還不是想讓我留他們一命。麵對那些妖族的時候,你可沒有手下留情。如果對手是妖族,難道你還要去查查裡麵有沒有好妖嗎?”
王望塵笑道:“我一個人杯水車薪。我隻是不希望造就太多的殺戮。很多人都會想象自己處於強勢的一方,常常忽略自己在弱勢的一方,從而沒有辦法理解某些事,致使他們幫助強勢的一方。
每個饒時間精力都很有限,以最的代價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也無可厚非。隻是......”
王望塵抬起頭,沒有立刻將話下去,廣曉龍被王望塵這麼一勾,心裡麵直癢癢。
“隻是什麼!彆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停頓!”
王望塵不慌不忙地道:“隻是如果人人都那麼做,世界就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弱肉強食才是一切道理,溝通和交流,也隻會是用來附庸、討好強者的讚頌之語。世界被強者裹挾,強者想去什麼地方,這個世界就會變成什麼樣子。”
廣曉龍嗬嗬一笑,“古往今來,哪個時代不是這樣子。”
王望塵目視前方,“嗯。站在大自然的角度上來看,這沒有什麼不對。真正的獅王就得站在無數競爭者的屍體之上。但我一直覺得我們不是獅子,而是螞蟻。從整個宇宙的尺度來看,我們太太。沒有人會在意一隻螞蟻的死亡,哪怕是大一點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