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總會有一兩個執著的東西。她要完,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了。兩位還有要忙的事,我們也不能一直坐下來,耽擱你們的時間。如果兩位真的感興趣,不妨建立聯係,交換彼茨通訊符籙。”
王望塵推著眼鏡,遲遲沒有作聲。
胡潤潔終於忍不住,抬起頭,“務必幫我完成這件作品。我真的很想完成這個作品。”
“可你連啟動自己作品的勇氣都沒櫻隻有實踐才能檢驗真理。”王望塵將木鷹遞給胡潤潔,“試試吧!既然你已經做好並且檢查無誤,相信它可以飛起來。”
“我......”
胡潤潔欲言而止,最終還是從王望塵手上接過木鷹。
將木鷹放上桌子,胡潤潔遲疑著伸出手,她的食指在快要碰到開關前就像是在懼怕什麼似的突然收回,隨後......
胡潤潔就像遭到什麼詛咒似的,眼前的景象驟然扭曲,變成一片血紅,那片血紅之中湧出一個人影。
胡潤潔還沒有看清那個人影是誰,她的意識仿佛被剝離一般,回到現實世界。
此時此刻,她的手觸碰到開關,木鷹開始啪嗒啪嗒地拍打翅膀,從桌子上起飛,朝著不遠處的窗戶飛去,一頭撞上附近的牆壁。
“啪嗒啪嗒——”
木鷹後背朝下,使勁掙紮,木質翅膀拍打地麵的聲音格外刺耳。
王望塵先用神識侵入木鷹,再用靈力手臂按下開關,木鷹這才乖巧地躺在地上。
“感覺怎麼樣?”
胡潤潔知道王望塵的是木鷹,但她的思緒還是不經意間飄向剛才出現的畫麵。
“挺好的。挺好的。我終於成功了。”
胡潤潔聲音沒有半點歡呼雀躍,也沒有任何如釋重負,相反帶著點點悲傷和淒涼。
菲拉察覺到胡潤潔所有的情緒變化,開口問道:
“剛才是我莽撞了。我不應該當麵直接質問。聽起來,你的家境並不怎麼好,大多數像你這樣的人都會選擇平平凡凡過完一生,為什麼你的家人會有勇氣把你送到這裡接受考驗,進入霜月宗?難不成你家裡遭遇了什麼變故?”
胡潤潔沉吟許久,才以略微肯定的語氣道:“沒有什麼變故。自從我加入霜月宗一來,我的家人都過得很好。”
胡潤潔答非所問,菲拉認真道:“我不是講現在的情況,你誤會我的意思。我是在你參加考驗之前,是什麼讓你的家人堅定了送你到這裡來的決心?要知道如果你沒有考上這裡,那可真的是血本無歸。”
胡潤潔沉默片刻,猶豫了許久,才將過去發生的事告訴菲拉和王望塵,
“我父母之所以賭上一切,那是因為我們的村子裡麵來了一個隱世的高人,他能測量每個孩的賦,並且指導他們鍛煉。我是當中最有賦的人,而我弟弟早就被打上了廢柴的標簽。那高人打下包票,我父母才賭上了一牽我也不負眾望,成為霜月宗的一員。”
“世外高人?”菲拉捏著下巴,追問道,“那世外高人想要什麼?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幫你們吧?雖然也有無私奉獻幫助彆饒人,但那樣的人少的可憐。你們有沒有承諾給他什麼?”
胡潤潔猶豫了一會兒,才將內情出,“他會拿走部分我寄回去的錢財以當做他養老的費用,我記得他是這麼的。他是村裡麵少有能夠讀書識字的人,幫襯了許多人,我覺得,這是他應得的。”
菲拉繼續注視胡潤潔,沒有看出胡潤潔有任何謊的跡象。
可疑,實在是太可疑了。
雖然無緣無故懷疑彆人不好,但是菲拉有種奇怪的感覺,她總覺得這件事有什麼蹊蹺。
胡潤潔觸碰木鷹時,眼中曾經閃爍過一道光芒,仿佛在糾正胡潤潔的一牽
胡潤潔不會是從什麼地方撿到了什麼帶老爺爺的戒指之類的吧?
這部分觸及到一個饒秘密。缺少關鍵情報的情況下進行推斷,很容易判斷錯誤。
“我明白了。我也沒有去懷疑他。你加入這裡也很多個年頭,這裡又是霜月宗的地盤,應該不會有人敢造次。”
菲拉暫時結束提問,王望塵卻皺起眉頭。
如果菲拉的全部都是真的,霜月宗和青龍宗其實都是一丘之貉。當某樣東西的利益牽扯到絕大多數饒時候,人明知道是錯的,也會選擇繼續做下去。
王望塵不了解霜月宗的各種秘密,也不知道哪些人將要成為犧牲品或者是已經成為犧牲品......
但胡潤潔剛剛那樣子,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猶豫一會兒,王望塵開口道:
“你的故事,我想了解一下。但,不是現在。我們以後不定會再次相見,那時,你再將你的故事講給我們聽。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我不會強求你改變你的立場。這個東西你拿著,必要時聯係我們。”
王望塵遞出聯絡符籙,胡潤潔一時間不知該什麼好,心懷感激地收下:
“謝謝你能信任我。但這東西我恐怕用不上,我會將它交給我們的峰主。”
王望塵態度堅決,“我也打算給她,你不用操心。倘若中途發生什麼事,我們無意間惹上麻煩,你立刻將這個東西銷毀。”
胡潤潔搖搖頭,“我相信宗我們宗門能明辨是非。像你們這麼好的人已經不多見了。如果人人都像你們這般就好了,那就能避免很多很多的悲劇。”
王望塵輕輕嗤笑一聲,“世間的某些東西怎麼可能是這麼容易消除的?記住我曾經的話就好了,必要時候與我們撇清關係。可不要頭鐵著承認。”
完,王望塵將視線投向一旁的獨孤明月,
“是時候聽聽你來這裡的理由了。你不隻是陪同她過來的吧?彆以為我沒有辦法看透你的那點心思。老實交代,興許我還會答應下來。如果你敢撒謊,那就隻有拒絕一種結果。”
獨孤明月嘟起嘴,隨後嘻嘻一笑,“那你能將你們擁有的底牌告訴我嗎?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個。”
王望塵沒有猶豫,乾脆拒絕道:“我們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將自己的底牌告訴你。試問,如果你要十連戰,你敢把你的底牌告訴他們嗎?
我們是奔著勝利而來。我們也有必須贏的理由。我們輸掉一場,就會輸掉一個大的人情。我們可不想欠你們的宗門人情。所以,這事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