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長不明所以,心道:“難道柴寧對公司的緋聞介意了?也因此,刻意疏遠我?”
想想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於工作,柴寧依然如往常一般,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隻是私下對待餘長不如原先那般,而是和其他人一樣。
餘長又覺得柴寧不是那種輕易受影響之人,以柴寧的睿智和理性,應該不至於如此,直到張天喊餘長去辦公室說了一件事,餘長才豁然明了。
張天是這樣說的:“公司就是有些人閒著蛋疼,一天天就喜歡八卦,你隻需要做好的自己的工作就行,不用理會,也不需要介懷。”
餘長點了點頭,忍不住道:“那柴總監呢?”
張天微歎一口氣,道:“這個得她自己慢慢消化。”
餘長聞聽之下,微覺一愣,流言蜚語有什麼好消化的?選擇沉默,隨它去,什麼人愛傳就讓他們傳好了。
但張天的這句話,讓餘長突然意識到,似乎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般。
自己是單身,柴寧也是單身;
自己是銷售員,她是部門總監;
自己是她手下的兵,她是自己的領導;
......
最關鍵的是,自己談過戀愛,而柴寧從沒有談過......
身為一個男子,尤其是一個單身男子,餘長可以不介意這些流言蜚語,對於八卦新聞,泰然處之,但是對於從未談過戀愛的柴寧而言,是不是另外一種心境?
柴寧見過太多的人和事,但有些事,不曾經曆,沒有嘗過它的味道,永遠不知其感覺。
即使貴為部門總監,工作中,高高在上,統禦一方,但回歸生活,她依然是一個女人,一個從未談過戀愛,但內心深處或許依然需要一個避風港的女孩。
想到這裡,餘長似乎想通了,為何這段時間柴寧對自己冷淡,甚至愛答不理,不是她不願,也不是她不想,而是從內心深處而言,她不知道如何麵對餘長,也不知談什麼,說明她從知道緋聞的那一刻開始,少女之心就已經受到了影響。
回想了和柴寧相處的這幾個月以及那一起經曆的點點滴滴,他心中徒生暖意的同時,又暗覺對不住柴寧。
這幾周,餘長一直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而從未設身處地站在柴寧的角度考慮過她的感受。
而從相處的過程來看,餘長對柴寧是有好感的,但說這種好感就是喜歡,或者是愛,那簡直太扯了。
他不是呆子,也能感覺到柴寧對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
至於公司傳的緋聞,餘長之所以可以不在意,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柴寧談戀愛,也不敢想。
兩人身份的懸殊,社會閱曆經驗的高低,使得兩人暫時不可能擁有一致的價值觀和人生觀。
‘棒棒糖’的戀愛適用於校園,但不適用社會,餘長是感性之人,但還沒有感性到自我良好和膨脹。
柴寧是理性之人,至少工作中如此,她這段時間對餘長冷淡,或許是因為她想以這種方式撇清和餘長的曖昧關係,以這種方式告知大家,她和餘長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沒有什麼緋聞,更不是大家所傳的:兩人在戀愛。
餘長猜不透此時柴寧的想法,也不明她心中感受,是因為從生活中,他還從沒有真正融入過她的世界。
但餘長又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些事情,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發信息給柴寧:“寧姐,今晚得空否,一起吃飯?”
如果換做以前,在沒有什麼特彆之事時,柴寧會欣然答應,但這次出乎了餘長的意料,柴寧回複道:“不了,今天有事。”
“那明天呢?”餘長不死心,繼續問道。
這條消息發過去後,柴寧過了許久沒有回信息,餘長便知道,公司的緋聞確實對她產生了影響,而他也可以明確,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柴寧對餘長有著特殊的異樣感覺。
至於這種感覺是什麼,是尷尬,是在意,是含羞亦或其他,餘長不得而知。
一直到快要下班,柴寧才回複道:“明天也不行。”
這是明確拒絕的信號,餘長不可能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又問道:“寧姐,國慶有什麼安排?”
這條信息剛剛發出,就見柴寧從其辦公室走出,踏著淺色高跟鞋,提著米色包離開了,走的時候並未朝餘長工位看一眼。
從窗子中,餘長看見柴寧上了車,點火後,飛速消失在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