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對於東遼的很多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淩晨三點多,周海豐拖著疲憊的步伐從刑警支隊的大樓裡走了出來,與相送兩名警官揮手道彆之後,這才鑽進了早就等候在門口的轎車。
開車的是王衝,他緩緩啟動車輛,頭也不回的問道:“怎麼樣?都問了些什麼?”
“和你預料得差不多,我覺得應付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周海豐靠在後座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沒那麼簡單,常力插手了,他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而且最麻煩的是,專案組現在全是從外市調過來的,我們什麼消息都得不到。”王衝皺著眉頭說道。
周海豐哼了聲:“扁頭和撈仔都嗝屁了,隻要北邊過來的人不出事,我又咬死是被脅迫的,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王衝歎了口氣:“我還是不樂觀,這樣吧,你和程老板做好跑路的準備吧。”
周海豐忽的一聲坐直了身子,大聲說道:“跑路?!大總管,我這拉家帶口的,又是老又是小,往哪跑啊?還有大師,現在還躺在醫院呢,難道讓他坐著120跑嘛!”
王衝冷笑一聲:“出事的是你,和家人有什麼關聯,你自己跑路就可以了呀,等過幾年,風聲不那麼緊了,家人再出去,不就可以團聚了嘛!”
周海豐聽罷,多少有點泄氣,低著頭沉思片刻,試探著問道:“四哥神通廣大,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嗎?”
王衝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平靜的說道:“幾年前四哥就跟程大師說過,讓他把資產轉移出去,給自己留條後路,想來,你們也都該有準備的,出去挺好的,照樣逍遙快活。”
周海豐輕輕歎了口氣:“確實有準備,可這背井離鄉的滋味,總是不好受啊。”
“再不好受,也比蹲監獄要強,你和程老板要是出了事,就算不是死刑,這輩子恐怕也不出不來了。”王衝說道:“孰輕孰重,這還用說嘛?”
周海豐沉默了,半晌,苦笑著道:“我想和四哥通個電話,行嗎?”
“不行,這段時間太敏感了,你不能和四哥聯係,有什麼話跟我說,我會如實轉達的。”王衝說道。
周海豐想了想,說道:“能不能跟大公子聯係下呢?如果大公子肯出麵,或者老爺子從中說句話,一切不就都過去了嗎?”
王衝冷笑:“你彆做夢了,現在這種狀況,大公子也好,老爺子也罷,都巴不得躲得遠遠的呢,誰會願意往自己身上抹屎啊,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說句不好聽的,你要真找到大公子,沒準死得更快!”
周海豐歎了口氣,頹然的坐在後座上,不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