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想過,丁兆陽的實名舉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嘛?”李慧突然問了句。
林海淡淡一笑:“實名舉報這種事,光是調查取證就要耗費大量時間,而且最終的結果,百分之八十是查無實據的,說句不該說的,被舉報的乾部級彆越高,查實的可能性就越小,畢竟,這其中會牽扯到太多人的切身利益了,任何一個環節卡殼,調查就很難進行下去,這麼多年,這種事我見得太多了。所以,在我看來,丁兆陽除非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否則,無非就是鬨騰幾天,最後不了了之。”
李慧點了點頭,似乎不想針對這個問題多聊,而是繼續若無其事的問道:“除了這些,還說什麼了?”
“嗯.....沒說什麼。”林海故意顯得比較猶豫。
李慧雙手不抱在一起了,而是放在辦公桌上,身體微微前傾了些,問道:“聊我了吧?”
林海低著頭,沉吟良久,最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是的,聊了。”
“說我什麼?”
林海想了想:“我可以不重複嘛?其實,他的話明顯帶著情緒,根本不足為信。”
李慧微微一笑:“既然不足為信,那說說也無妨嘛,憋在心裡反而是個結兒。”
林海苦著臉道:“您誤會了,我沒什麼心結,隻是覺得那些話挺無聊的,懶得說而已。”
李慧笑而不語,做洗耳恭聽之狀,
林海歎了口氣,無奈的道:“他說,您是個有野心和手段的女人,而且,還......還......”
“說吧,我聽著呢。”李慧笑著催道。
“還說,您喜歡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我這小體格,搞不好就被你玩殘了,讓我多留個心眼,省得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林海支支吾吾的說道。
“就這些?”李慧問。
“是啊,就這些。”林海怔怔的道:“其實,感覺他好像還想說點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並沒開口。”
李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笑著問:“那你怕被玩殘嘛?”
“我......”林海不住的撓頭,思忖片刻,苦笑著道:“怕也沒用呀,您是市長,我是秘書,如果有心收拾我,隻能咬牙硬挺著,彆無他法啊。”
玩,是一個很有趣的字,放在不同的語境中,可以表達截然不同的意思,林海靈機一動,故意把玩改成了收拾,如此一來,既免去了尷尬,又很體麵的給自己找了個台階,李慧聽罷,也是嫣然一笑。
“你恐怕沒意識到吧,今天晚上老丁搞這一出,等於是把你架在火上烤了。”李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