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花費這麼多的人力和物力,所求的也不過就是一個顧以曉的下落而已。
“帶路。”
如今被這樣威脅,克裡斯多夫對著卲艾嘉這個得意門生也沒有了什麼好臉色,微微抬了抬下巴,嗓音低沉。
卲艾嘉走在前頭,旁的人都跟在他們幾個人之後。
鄭醫生中間醒過來一次,依舊是充滿著暴力,所以護士又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
“你之前寄過來的錄像我也已經看了,他中的催眠術跟你畢業之前,去ST國參加的那場學術論壇上,那個瘋子提出來的理論非常一致,都是利用催眠術,給被催眠者的腦子裡植入控製閥,一旦有什麼關鍵詞觸發了這個控製閥,催眠術就會在這個人的腦中開始形成幻象,他會想象到各種自己所愛的人被人襲擊的畫麵。”
“那這個意思就是,其實這些人的暴力行為,是因為在幻象裡看到了自己的愛人受到了傷害,所以才會變得這麼暴力?”
孫玉茹的腦子也是十分靈光,在這種時候往往是一點就通。
“這種催眠術雖然實施起來非常得不容易,但是效果卻很好,我記得就是因為那個催眠術的發明者在論壇上催眠了兩位誌願者,使得他們回去之後在家裡出現了各種暴力行為,並最終傷害到了自己的親人,所以這種技術才會被禁止,而開發出了這種技術的人,也因此被R國以這個範圍的最高刑罰送進了監獄。”
卲艾嘉眨著眼睛,努力得回憶著還在念書時發生的事情。
這個事情因為太過轟動,所以還有好多的記者和財閥想要認識他,剛進監獄的時候,前三個月幾乎天天都有人申請要探視他。
“這個人我也知道,而且據我所知,他在兩年前,就已經因為心臟病發去世了。”
“是不是真的死了,誰知道呢。”克裡斯多夫的嘴角微微輕勾了一下,擺明了就是輕蔑與不屑。
也不知是在感慨這個可悲的同行,還是在感慨R國司法的無能。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卲艾嘉看著自己的老師。
他說的這些,她都明白。
想要把人從催眠幻境裡帶出來的最好方式,就是找到這個人的愛人,用愛人的聲音來呼喚他。
可是這位鄭醫生是兩個月前才來臨市的,就算是有什麼愛人,隻怕也不在臨市。
“演戲。”克裡斯多夫掃了卲艾嘉一眼,從她身上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了那一隻卲艾嘉用來催眠用的懷表。
終生一響,此刻仿佛有一個聲音影影綽綽得傳來,“當你聽見我數到三,你將會看到那個你此生的摯愛。”
“啪——”得一聲,是克裡斯多夫打了一個響指。
周圍其他那些聽得鐘表走動的聲音而變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人,一聽見響指的聲音,便都醒了過來,唯有這位鄭醫生,他依舊是在夢中。
他的夢裡,是一片雪白。
滿天的風雪中,遠遠得,似乎有一個女人穿著一條紅色的長裙,赤著腳在雪地上行走,留下一排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
“念念!”
他開口喊著她,希望她能夠回頭來看自己一眼。
“念念!”
此刻,圍在鄭醫生床前的人,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