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沉默在辦公室裡蔓延開來，方舟的衣角還被秦韻一隻手抓著。
不知道為什麼，方舟的心突然就懸了起來，被秦韻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似乎一切都變得危險起來了。
“你聽我說，我們...”
方舟試圖解釋一下，可是說到一半又想起以後總歸是會被揭穿的，會不會現在說太多，到時候秦韻更生氣。
她報複自己的手段就更猛烈了？
“嗯？說什麼？你倒是說啊。”
秦韻慢慢地笑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柔和，但是又有種莫名的危險感。
兩種氣質雜糅在一起，顯得十分矛盾。
“你想說，你們隻是普通朋友嗎？”
秦韻又貼近方舟一些，愈發溫柔。
她給了方舟一種，隻要自己好好解釋，他就會相信的錯覺。
“我們之前是校友，隻是認識而已。”
方舟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說了這句話出來。
不管怎麼樣，反正第一句謊言已經出口了，那就先應付完今天吧。
誰料，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秦韻忽然一巴掌扇在了方舟臉上。
“啪！”
這一巴掌方舟挨得結結實實，根本沒有躲的機會。
女醫生自從來了山區支教之後，基本很少穿緊身的連衣裙了，連高跟鞋也不穿了。
她都是穿些寬鬆的運動服，或者內搭背心，外麵套件防曬衣。
在扇完方舟那一巴掌之後，她甚至從防曬衣裡掏出了一張單獨包裝的濕巾，慢悠悠地擦起手來。
“你瘋了啊！”
方舟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怒氣也一下就上來了。
“這一巴掌，是替楚歆然扇的。”
“可憐她跟你談了戀愛，你卻連承認戀情的勇氣都沒有。”
秦韻不緊不慢地擦著自己的手，仿佛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一樣。
方舟啞然，他還以為秦韻看不出來。
媽的，果真不能小瞧這壞女人啊！
對人的心理掌控拿捏得死死的。
自己剛剛挨了一巴掌，才升上來的怒火，被她兩句話就澆滅了，甚至還有莫名的心虛感和愧疚感。
確實太不是男人了。
好歹楚歆然跟自己談了那麼久啊...
“我...”
方舟捂著自己的臉，沉默了下來。
臥槽，她說的好有道理怎麼辦，自己好像真的不占理啊。
見他不說話了，秦韻轉身收好自己桌上的東西，順便把垃圾丟進垃圾桶裡，瞥了一眼趴著的楚歆然。
她的睫毛已經在輕輕抖動了，看樣子馬上就要醒來。
秦韻剛才甩了方舟一巴掌，心裡的怒氣和失望也發泄得差不多了，想著來日方長。
今天就先到這裡。
畢竟自己還送了他一個禮物呢。
她輕輕笑了一下，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方舟，留下一句話給他。
“前女友這件事情，以後我會慢慢找你算清楚的，你好好記著。”
說完，秦韻就提起東西，頭也不回地出了辦公室。
方舟挨了一巴掌還一臉懵逼。
算賬？她算什麼賬啊？他們倆都沒關係了，她憑什麼算賬？
再想想剛才第一時間的否認，卻換來了一巴掌。
方舟頓悟了，不對勁啊！
他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楚歆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