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我出神。
沒有了顧輕,我跟姚振還算是朋友嗎?
姚振家境雖不及顧輕顯赫,不過也是殷實之家。爺爺是律所合夥人,爸爸從商。他繼承了爺爺的意誌當回律師。
他還特彆牛掰地考了兩本律師證。
一本國內的,一本澳洲的。
等於他能接全世界的案子。
黑色短發,斯文的長相,就算不是真的笑,也自帶三分笑意先掛在臉上。
禮貌刻進骨髓,天然的優越讓他沒有討人厭的傲慢氣息,反而是滋養了那種遊刃有餘的自信和鬆弛。
在學校裡是學霸,出社會後是工作上的高乾者。
不管什麼事放到他麵前,好像都可以用一種平和的方式解決。
他唯一一次打架還是在學校幫顧輕打那些罵顧輕是野種的校痞,導致他左邊眉毛旁多一道疤。
讓一張溫潤如冬日暖陽的臉,有了違和感。
被顧家認回去之前,顧輕總覺得他自己一無所有。
可我卻覺得他有姚振這個朋友,有我這麼不死不休的愛著,富有的很。
於是,我委婉地提醒他:“姚律師,國外應該也有新聞吧?”
姚振微怔,笑了:“當然有啊,蕭太太。”
他如此稱呼來安我心。
我沒嫁給顧輕,他也依然認我這個朋友。
我終於回以一個不那麼局促的笑容。
等菜的間隙,我看手機。
依然安靜。
除了工作群的消息,沒有那個人的。
他沒有找我,我也沒有找他。
應該知道……我在躲著他吧?
“在等老公的消息?”姚振目光雞賊,看到我對著手機出神。
“不是。”我擠笑,找話題跟他聊,“怎麼到現在還沒交女朋友啊?姚大律師這是要把寶貴的生命都奉獻給法律嗎?”
姚振喝飲料:“也不是,隻是沒碰到喜歡的。”
我笑他打官腔:“是在學校裡有難忘的姑娘吧?”
戰術性喝飲料,避開目光,這些都太明顯地在他腦門上寫著“撒謊”兩個字。
姚振卻突然落落大方地承認:“說起來還真的是。”
我嗅到一絲八卦的氣息:“誰啊?有照片嗎?我認識嗎?”
姚振笑而不語。
我也沒有要打破砂鍋的意思,畢竟跟他有快十個月沒見了,還沒有熱絡到可以問這麼隱私的事情。
“也好。至少喜歡的是姑娘。”我吃一口碧螺蝦仁,抿抿唇,“以前你整天跟顧輕混在一起,害我以為你取向有偏頗~”
這話是玩笑話。
姚振眯眸,放下飲料望我:“除了顧輕,好像還有彆人吧?”
我眨眼。
他說的是我。
飯店裡人滿為患,我們旁邊的位置都坐滿了。
熙熙攘攘的說話聲,服務員忙碌上菜的身影,全都充斥在空氣裡。
此時此刻變成背景板,離我好遠好遠。
菜色很不錯,一碗甜品下肚我胃口大開,所以遇到故人我稍微活潑了一點。
明明是我開的玩笑,卻怎麼意外跳入了他的坑……
我先一步避開視線,低頭重新夾起掉落在碗裡的蝦:“姚大律師真幽默。”
對麵傳來他淡淡的笑聲。
之後他主動跟我說起他最近的動態,還分享了幾個有意思的案子給我聽。
末了,他買的單。
我爭取了好幾次沒爭過他。
“一頓飯而已,朋友之間這麼見外?”
我隻好說那下次我請。
出了餐廳,他知道我沒開車來,便問:“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用了,吃的太飽。我溜達著就回去了。”我謝絕他的好意。
姚振頓了頓問:“不是怕蕭總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