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半真半假的嚴肅,讓我惴惴不安。
秦箬箬的話我一直都記得,但我之所以下不了決心,就是因為了解自己也了解蕭成安的個性。
我不願意犧牲愛情來保一個虛榮的頭銜。
而他也不會輕易地給出真心。
逢場作戲,還要上升到孩子的高度,他倒是沒損失,我到時候要怎麼辦?!
蕭成安冷冷地盯著我,一點點地靠近。
我閉上眼睛,叫出聲:“老板,你說過不會再做逾舉的事了的!”
沒動靜。
半晌,我緩緩睜眼。
蕭成安確實停下了靠近,但目光像兩注冰棱要刺穿我。
他突然冷冷一笑。
“原來,你這麼討厭我。”
“……”
他輕輕一推,我站起身。
蕭成安沒再說什麼,專心處理公事。
我不知道我怎麼從辦公室出來的,隻覺得全身涼絲絲的,像被什麼抽空了一樣。
路過練習室,齊悅正在給那兩個小鮮肉上課。
她坐在豎琴前的樣子,自信優雅,哪怕不久之前還說預支工資缺錢,可一點也看不出來這情況的窘迫。
相比之下,我真是弱雞。
哪怕以蕭夫人的身份挨著蕭成安那麼近,也無法自信地勾引。
我打給秦箬箬,問她能不能陪我。
“上回沒喝夠?”
“嗯,上回沒喝夠。”
**
這回我跟秦箬箬找了一個輕音樂酒吧,靠窗坐。
大白天喝酒的人不是很多,還算清爽。
秦箬箬打開她的電腦,點了一杯威士忌邊辦公邊陪我。
“說吧,今天又為了什麼啊?”
我扭頭,有點不高興她這樣的開場白,好像我經常買醉似的。
“齊悅今天來我們公司當音樂老師了。”我看著落地窗外的人行道,意興闌珊。
秦箬箬飛舞鍵盤的手驀地停下:“不是吧,他們兩人真要舊情複燃?”
我垂眸,搖晃酒杯裡的冰塊:“我不知道,也沒資格問。”
秦箬箬擰眉:“江明月你可真夠矯情的,明明對蕭成安有意思。”
我瞪大眼睛。
“不是嗎?不然上次看到他跟前女友吃飯,為什麼難受?這次還不是又因為他?”
“……沒有,我隻是覺得自己挺倒黴的而已。”
“切。”秦箬箬又飛快地敲鍵盤,“彆告訴我你對蕭成安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
“嗯?”秦箬箬側臉盯我,眼神像檢驗儀。
我“我”不出來後麵的話。
“是不是顧輕真的把你傷慘了,你之前追他七年的厚臉皮怎麼到蕭成安這裡完全給丟了呢?”秦箬箬完成最後一點活,合上筆記本,仰頭喝了一大口解乏。
我怔怔。
也許她說的對。
顧輕就像一張強力狗皮膏藥,用力撕下撕掉了我半條命。
苟延殘喘地活著,怎麼還敢全力以赴??
“而且你又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蕭成安明顯也對你有點意思。”
秦箬箬這話又把我拉了回來。
“秦箬箬,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他要對你沒點意思,為什麼要過來酒吧接你?為什麼跟齊悅保持了距離後又不碰你?他完全可以渣到底的啊。反正你們都已經結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