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個時間吧。”
我垂眸。
不是“不行”,但就是不行的意思。
“沒關係,我自己回去也是一樣的。”我心裡沉甸甸的微笑,“老板忙,爸媽肯定會理解的。”
我沒答應改時間,蕭成安掠過一絲嚴肅。
我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
晚上是阿姨下廚,
她應該就是蕭成安找來做清潔打掃的。
不僅把灑在地上的照片和衣服全部清理乾淨,還做的一手好菜。
清淡的蘇幫菜係,放在最中間的紅燒魚居然加了一點香菜。
我詫異地問阿姨怎麼會有這麼特彆的燒製方法。
阿姨努努嘴:“蕭總讓我加的,說夫人你喜歡。”
我更詫異了。
蕭成安怎麼會知道我的口味?
我去找他。
他在二樓陽台打電話。
我以為他是講商務電話,或者是打給那個人的。
結果聽到他說:“是,媽,後天本來是要跟阿月回門的,但我不方便。改成大後天回去看你們。”
原來是在跟我媽通電話……
想來我喜歡在魚的魚湯裡沾香菜吃的習慣也是他從爸媽那裡知道的。
他居然直接跳過我,改了回門時間。
我有些生氣。
“要偷聽到什麼時候?”他掛了電話。
“有什麼要緊的事一定要在後天辦?”我現身,定定地瞪著他。
他微怔,挑眉揚唇:“你在質問我?”
“我現在是以蕭夫人的身份問你的,協議書上第一條就是要相互配合參加對方家族的活動。”
現在身份不是秘書和老板。
我當然有權利質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第一條是甲方可以要求乙方配合一切家族活動。”蕭成安說話間到我跟前,月色和燈光打在他的後背,陰影放大,像極了要吞吃兔子的大灰狼。
“怎麼到你嘴裡,變成相互配合了?”
“夫妻雙方是相互的,第一條拿到律師那兒也是不公平條約。所以我改良了一下。”
“夫妻。”蕭成安意味深長地重複這個詞,貼臉湊我耳邊,“夫人說的對,夫妻要相互配合。”
他手攀上我的腰輕輕托住。
隻是一個稍稍帶力,我踉蹌入他懷。
“我們是不是有事情還沒做完?”
“……”
他意圖明顯的撩撥,我禁不住地滿臉通紅。
但我還是清醒的。
我抵著他的胸膛後退:“既然你不願意說後天乾什麼去,那我也說了可以自己回去。老板真沒必要如此儘職儘責地配合我。”
“生氣了?”他拉我回來。
我偏過頭。
有資格生氣嗎?
互相拿著一份協議,清楚明了,我要是出軌了得賠十億。
他不用。
因為他已經賠了一個“蕭太太”的頭銜給我了。
我再怎樣就是得寸進尺。
“後天我要見一個人,很重要。”
他終於說了。
我抬頭望他。
他坦白的目光誠懇到像洗過一遍。
誠懇到甚至是想讓我諒解。
我的心跟被尖銳的刀鋒飛快地劃了一下。
還沒見疼,已經流血。
我點點頭。
“我明白。”
秦箬箬說的對,齊悅那樣的仙女,我這種俗人連競賽的入圍資格都沒有。
“我明白的。”我咬唇,偏要展露一個大大的微笑。
阿姨的蘇幫菜很好吃,我卻沒有胃口。
潦草吃過後,我上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