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開始議論起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
朱皇後又望向禦史中丞句龍如淵,說道:“你們禦史台收到過萬俟卨轉交的李綱貪汙受賄的相關犯罪線索嗎?”
句龍如淵趕緊抱拳拱手說道:“確有此事,當時已經登記了,那時候臣還不是禦史中丞。
臣接手之後曾經翻閱之前的很多犯罪線索,其中看到了有關於李綱的舉報,是由萬俟卨大人移交過來的。
隻是當時臣已經準備查處,但由於李綱身處要位,乃是當場宰執,對他的查處必須慎之又慎,所以便一直未曾啟動具體的調查。”
朱皇後望向李綱,沉聲道:“李相國,萬俟卨和句龍如淵彈劾你在修建新兵訓練營和軍事指揮學校期間收受建築商、建材提供商巨額賄賂,對此你有何解釋?”
李綱淡淡一笑,說道:“純粹無中生有,捏造事實,血口噴人,臣的每一筆賬都清清楚楚,有據可查。”
他轉身望向萬俟卨,說道:“你說本官收受賄賂是什麼人?什麼時候給了多少錢?什麼時候交的?可以把他叫來,臣與他當麵對質。”
沒等萬俟卨他們說話,朱皇後就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李相國,這件事既然不是空穴來風,那麼跟陳公輔的案子一樣,就由禦史台先行調查,在調查期間你要隨傳隨到,協助調查。
當然跟陳公輔案子一樣,禦史台對你的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不得乾涉,調查期間也不停止你的職權,不對你采取任何強製措施,更不能動用任何刑具。
當然也不能非法限製你的自由,但是調查需要你配合,對此你沒有問題吧?”
黃小潤皺眉便要阻止,李綱卻悍然道:“人正不怕影子斜,臣不怕調查。”
朱皇後嘴角浮現了一抹得意,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好。”
黃小潤見李綱自已都答應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不過她有些弄不明白,朱皇後這是要做什麼?她完全相信李綱和陳公輔的為人,絕不可能貪腐。
朱皇後非要在他們頭上扣這頂帽子,實在想不明白意欲何為。
退朝之後,禦史中丞句龍如淵帶著一隊禦史台的衙役在垂拱門外麵等著,李綱出來之後,句龍如淵便上前拱手說道:“李相國,請到我們禦史台去坐坐吧,有些話想問問你。
放心,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李綱皺眉道:“不好意思,你們如果有什麼話要問我,請提前跟我預約時間,我不是隨時都閒著到你們禦史台去喝茶的。
你先讓人到堂前報備,我看有什麼時間再來禦史台登門造訪,現在本相沒空。”
說著袍袖一拂,大搖大擺的走了。
禦史中丞句龍如淵氣的牙癢癢,可是他又不敢動粗,因為朱皇後說了不允許采取強製措施,誰讓人家是宰相,有這個擺譜的本錢。
而另外一側侍禦史張戒已經帶著衙役攔住了陳公輔,說道:“陳大人,請隨我們去禦史台接受調查,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陳公輔沒有像李綱那樣讓對方先預約,他本來就是心胸坦蕩之人,而且又是個急性子,也想早點把這事情查清楚,便說道:“好,我跟你們走。”
隨後張戒帶著陳公輔回到了禦史台,調查持續了一整天,傍晚時分,突然傳出消息說陳公輔上吊死了。
陳公輔的兒子趕到了禦史台,見到他父親已經被解了下來,躺在地上,人已經斷氣了,屍體都已經發涼了,頓時嚎啕大哭。
消息很快便報到了黃小潤的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