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趙桓吩咐邵成章取來自己的金甲,把金甲穿在裡麵,外麵在罩上黃色官袍。
因為這官袍非常肥大,即便裡麵穿了鎧甲依舊不大容易看出來,除非用手觸碰。
趙桓不得不加倍小心了,他沒有下令抓捕範庫和任曉倩,就是他想看看這件事最終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以便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這一次蝴蝶翅膀煽動到底有多厲害。
不僅把完顏杲的五萬大軍煽來了,又煽來了他們包圍開封,這些都是曆史上從未出現過的,現在居然又煽來了一個貼身的反叛者,他到底要乾嘛?曆史車輪又會如何偏差?
趙桓一定要知道偏差得到底有多厲害?從而知道曆史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又該如何才能讓曆史回歸本來的路徑。
而現在曆史的車輪已經跑偏了,到底會偏到什麼程度,他如果不探測清楚,實在是心頭沒底。
趙桓每天繼續該乾什麼乾什麼,身邊甚至沒有增加一個侍衛,依舊隻有楊沂中帶著貼身侍衛跟隨,一切照舊。
這天。
趙桓正在福寧殿與朱皇後、黃小潤和李清照一起批閱奏折,忽然負責軍頭引見司的勾當官韋淵急匆匆的快步跑了進來,焦急的拱手對趙桓說道:“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趙桓抬頭說道:“什麼事?”
“佛郎機火炮團兵器庫的十幾個兵士嘩變,控製了一座地下彈藥庫。他們要求麵見陛下,他們說軍中賞罰不明,請陛下答應他們的要求,否則他們就引爆彈藥庫。”
趙桓更是麵沉如水,按理說火炮團的士兵是他親自挑選的,怎麼可能還會做出這種大敵當前搞內訌的事情呢?這時候嘩變並且說什麼賞罰不明。
即便真的賞罰不明,怎麼能在這麼關鍵時刻來用這件事來威逼皇帝呢?甚至威脅炸毀彈藥庫,若是真的絕不能容忍這種明顯的敲詐勒索。
不過趙桓剛抬屁股準備去處置,突然他又坐了下來,饒有趣味的望著韋淵。
這韋淵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趙構的側王妃的弟弟,也算是皇親國戚,官封拱衛大夫,忠州防禦使、勾當軍頭引見司的勾當官。
這軍頭引見司實際上是皇宮掌供奉便殿禁衛、諸軍揀閱、引見、分配由他來掌控,其實也就是負責軍隊將領朝見皇帝,以及通傳軍隊事務的一個官員。
這韋淵雖然是趙構的側王妃的弟弟,而趙構曾經自立朝廷犯下重罪,被褫奪了王爺封號,降為國公,但趙桓沒有株連,包括這位韋淵也沒有撤職,依舊擔任軍頭引見司的勾當官。
據史料記載,這個韋淵性情暴虐,不遵法度,是個刺頭。
他突然來稟報這件事,不能不讓趙桓心生警惕。
會不會是一個假消息?引自己出宮,然後下手。
當下趙桓不動聲色的又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韋淵額頭見汗,說道:“臣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剛剛接到火炮團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有十幾個兵士控製了彈藥庫,認為賞罰不公,因此要見皇帝討說法,否則就點燃彈藥庫。”
趙桓看韋淵焦急的神情,又不像是作假,這讓趙桓有些疑惑。決定靜觀其變。
隨後他便起身吩咐道:“擺駕,朕親自去處理。”
朱皇後急忙起身出來說道:“陛下切不可以身犯險。”
黃小潤也趕緊起身出來,認為應該派個大臣去處置,而不是皇帝親臨。
她們的理由也很充分,軍火庫一旦爆炸,破壞力極大,皇帝身處其中太過危險。
李清照雖然沒有直接勸阻,便是眉宇之間也是十分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