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端著酒敬了兩位小叔子和弟弟,隨後問出了心裡一直疑惑的事:
“你們幾個在京為官,能否幫忙打聽一下,這次我家官人得到官家賞識當了左諫議大夫,是誰幫忙的?需得問明白,登門拜謝,不可失了禮數啊。”
趙存誠點頭道:“這事交給我,明日我去幫你打聽到底是誰幫了這麼大忙,的確需得好好感謝。”
幾家人儘興而散。
夜深了,趙明誠喝醉了,早已鼾聲如雷。
李清照雖然也喝醉了,卻興奮的根本睡不著。
夏夜炎熱,索性披衣出來,在廊下坐著,看著一輪圓月掛在清冷的夜空。
月光灑在房前屋後,隱隱綽綽,一片寧靜,夏蟲鳴叫之聲此起彼伏。
她輕輕搖著團扇,感受著這一切的美好,仿佛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心裡念叨著,是哪個好心人讓她圓了兒時的夢?讓她回到了魂牽夢繞的東京汴梁。
找到這位恩人,一定要與對方好好喝一杯,並寫上一首詩詞表示感謝。
會是誰呢?幫這麼大的忙卻不說一聲。
做好事不留名啊,頗有古人之風,俠肝義膽,這樣的人一定要好生結交,可謂知己呀。
與此同時,皇宮福寧殿。
皇帝趙桓正跟黃小潤在廊下看月亮,突然,他感覺耳朵發燙,不由用手揉了揉,嘟噥了一句:
“誰在念我嗎?”
趙存誠一大早就出門了,開始各衙門打聽。
他好歹也是秘書省少監,從五品的官,這官雖然在京城不高,但職務關係各衙門沒少走動,大小官員都能說上話。
可是全打聽了一遍,依舊沒有結果。
傍晚回到家,他兩手一攤,苦笑著對趙明誠和李清照說道:
“沒辦法,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幫的忙,反正官家的聖旨就這麼突兀的下來了,事先沒有半點風聲。”
李清照和趙明誠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都很詫異。
李清照小聲的對趙明誠說道:“會不會是官家賞識你的才學,這才抬舉你?其實並沒有人推薦呀。”
趙明誠苦笑,擺手說道:“拉倒吧,我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嗎?大宋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文豪多如牛毛,我算老幾呀?”
“可是論金石研究,你可是翹楚,整個大宋能比你更強的,至少我找不出來。”
“如果是太上皇,那還多少有些可能,畢竟太上皇對金石也是頗為喜愛,但太上皇喜歡的東西多了去了,在他身邊也同樣不乏金石大家,根本不差我一個。
更何況太上皇把皇位給官家之後,不參與朝政,而當今官家壓根就不喜歡金石之道,我這學問他是沒有半點興趣的,為何會因此提拔於我?
再說了,身為官家,需要官員擁有治國安邦平天下的才能,而不是鼓搗什麼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