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1801願意給新來的出兩天的糧食,就兩天,如果過了兩天他們還要鬨事,我們也不必留情麵。”
“完全就是濫好人啊。”趙徐澄聞言不屑地哼笑了一聲,這種人,一看就是沒有經曆過社會的複雜呢,在這裡裝什麼聖人啊,學曆高就是不一樣哦。
嚴成:“有條件的。”
1801出糧食換了兩天的安生,自然也提了要求。
趙徐澄一愣,完全沒想到似的,問:“什麼條件啊哥?”
嚴成搖了搖頭,沒有多言。
隻是心裡也忍不住納悶——仲清霄請他幫了個忙,說如果他和他女朋友死了,讓他幫忙收下屍,順便安慰一下家裡的長輩。
這個請求不是很奇怪嗎?說得好像他們一定會死在他前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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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清霄回到臥室的時候,女友就坐在床上,似乎早就在等他一樣。
仲清霄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一愣,動了動嘴唇又什麼都沒說進了浴室。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晚上他或許也不會太好過……經曆過那晚他光著被女友拽出浴室後,仲清霄現在對洗澡都有點陰影了。
“很著急走嗎?”羅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幾個字問得仲清霄有些不明所以。
他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羅珂,“怎麼了嗎?小珂。”
羅珂勾起嘴角,他什麼時候又換回這種令人心癢的溫柔聲線了啊,人類真擅長欺騙呢。
“答案呢?不記得了嗎?”
仲清霄麵色發白,答道:“我、我想再做做準備。”
“已經二天了哦。”羅珂絲毫不覺得驚訝,她甚至都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完全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啊。
“……明晚,明晚好嗎?”仲清霄儘可能地露出一絲微笑,隻是笑容有些勉強。
哇,居然給了她一個近在咫尺的時間呢,是覺得她沒辦法活到明天晚上嗎?仲清霄究竟是為什麼這麼自信他一定能殺了她啊?
他以為她和彆的那些怪物一樣嗎?
羅珂麵無表情拒絕:“已經沒有時間再給你了。”
一隻不起眼的觸手,纏上仲清霄的腳踝,他完全是被提起來摔在床上的,格外粗暴的動作讓仲清霄下意識想縮起身子,然而羅珂沒有給他絲毫的機會,四肢完全被觸手桎梏,宛如最結實的綁帶,他完全動不了了。
衣服被完全撕碎的時候,仲清霄才猛然反應過來女友的意圖,他緊張地都想要出聲哀求了,然而在抬眸後又完全震住。
一隻怪物,龐大而烏黑,甚至在變得越來越大,像一個巨大的黑影沉沉向他壓來,看到這一幕的仲清霄才知道以前那些時候羅珂顯露的本體究竟有多麼收斂,仲清霄以為她隻是一隻類似於章魚的怪物而已,甚至妄想過她的溫馴,可眼前的東西讓他徹底清晰地認知到——這就是一隻怪物,完完全全的,可怕的怪物,無數的觸手像是毒蛇,爬滿了房間了每一處角落,而它——仍然在膨脹著,像是要將這間屋子壓垮。
根本就不是簡單的章魚……仲清霄連它的眼睛都找不到,求生的本能讓仲清霄劇烈地掙紮起來,他開始震撼於自己看到的,開始可笑於自己的無知,他居然妄想要去改變這樣一個怪物。
水的氣息,很重地彌漫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深濃得仲清霄都快要窒息了,他看著房間四周甚至被水滲透,他直覺羅珂像是要毀了這裡……
“不!不行!”仲清霄竭力掙紮著,可他根本甩不掉那些觸手,它們像是從一根根觸須變成了有形的手,衍生出了手指,冰涼而黏膩,蒙住他的口鼻,在他周身遊蕩著。
他仿佛一件陳列展示的商品,他仿佛在被很多人撫摸著。
很沉重的水的氣息,如果不是他還能正常呼吸,仲清霄都會覺得自己沉溺在大海裡,因為他渾身的確已經像大海那樣,被圍得密不透風。
求你了,小珂,彆這樣對我。仲清霄緊咬著牙,他的掙紮宛如飛鳥試圖掙脫牢籠,根本無濟於事,鐵一樣的牢籠根本紋絲不動。
很冰涼的觸碰,冰涼到極致,讓仲清霄渾身一僵,不、不行,會被撕裂的,他。
再多的祈禱也無濟於事,仲清霄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他低估了一隻怪物。
眼前的羅珂,已經絲毫看不到人類的影子了,甚至連深海章魚都要比它美觀,它完全貼切著深海水怪的長相,像是由沉濃的黑水構成,沒有確切的輪廓,沒有確切的大小,真的隻是怪物而已。
血的顏色,暈染出一個很小的水圈,仲清霄猛地咬緊了牙,眼神中透滿了絕望,他開始覺得自己自以為是的那些想法可笑極了,他開始清楚地認知到——完全就是不可能的啊。
無論是他想要成功教女友成為正常的人類,還是完全失敗後和她同歸於儘,都是不可能的。
真漂亮啊,她的妻子。
怪物在黑夜中睜眼,烏黑的眼睛根本無人可以分辨,果然很甜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甜美,勝過千百倍。
漂亮的肩頸,優美的弧線,紅腫到發深的粉色,無一不是她的至愛。
不過為什麼,他緊閉著雙眼呢?她明明已經在盛怒之下格外開恩,很體貼地沒有太弄疼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