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現在不想見到殺生丸。
刀刀齋用著自己的大大的牛眼表達了鄙視。
樸仙翁這家夥,也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啊。
……
等吃完點心,差不多已經是下午,犬夜叉怕母親大人擔心,在梨奈保證晚上會找他一起玩後,戀戀不舍的離開。
“……”被萌係小奶狗黏上的感覺,微妙的有點爽。梨奈衝他揮了揮手。
等犬夜叉跳上院牆離開,梨奈才放下手,幽幽歎了口氣,原來,她還有正太控的潛質。
說起來,不知道殺生丸快找來了沒。
讓殺生丸看到幼年期的犬夜叉……
想到西國時,殺生丸對那幾隻幼崽殘忍,且毫不留情的行徑,梨奈深刻覺得,就算是幼崽也不太可能勾起殺生丸的憐憫之心。
隻可能被他吊在樹上。
隻能說,不愧是殺生丸,果然相當冷血。
端著托盤,前來送晚飯的梔子在看到站在庭院中的梨奈時,心底忍不住咯噔一下,誤以為對方是記起了什麼,心中無端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緒。
不
,就算是想起什麼,對方也隻是個人類巫女,城池內有那麼多和尚和法師,對方也一定逃不出去。
像是在掩飾自己的不安,梔子在心底默默想著。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逃走,隻要再過幾天,對方成功嫁給城主,她就可以離開。
察覺到她來,梨奈連姿勢都沒變,倚靠在屋簷邊,並不是規矩的坐姿,閒適懶散,卻又彆具韻味,緩慢轉過頭,衝著梔子微微一笑。
被她的笑容驚豔到,梔子從脖子上漫起緋色,更加確定:城主大人一定會喜歡她的。
“公主大人。”麵露微笑,臉上重新掛上溫柔的笑,梔子跪坐在一側,放下托盤。
粳米、酸菜湯、一碗看不出是什麼的肉羹,還有一條秋刀魚。
以戰國的夥食來說應該算還不錯吧?梨奈心想,結果吃到嘴裡後頓了下。
魚沒有處理內臟,很腥,肉羹的味道就更奇怪了,竟然是苦的,她麵色古怪起來。
不過也不奇怪,戰國的食鹽多是粗鹽,燒菜確實會苦。
梔子目瞪口呆的看著梨奈吃完了所有的菜品和飯。
放下碗筷,終於吃完了,難吃的她差點快吐了,但是戰國糧食珍貴,她又不好意思剩下,撐到有些想吐的梨奈看向梔子。
結果,對方臉上的震驚可以說是毫不掩飾。
震驚?她怎麼了嗎?梨奈歪了歪腦袋,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不、沒什麼。”梔子的臉色還是很糟糕。
鬼使神差,梨奈突然想到,在戰國侍女都是吃公主剩下的食物,也就是說……
默默低頭看向光潔到可以照出人影的餐盤,突然就汗流浹背。
失策了。
說起來,她剛剛這麼辛苦的吃完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原來這位梔子小姐還等著吃她剩下的嗎?忍不住捂臉。
突然想起戰國公主吃太多好像會被當做飯桶來著。
看到梔子難看的臉色,梨奈有一丟丟愧疚。
罷了,就當做不知道吧。
梔子收拾托盤的時候萬分確定,對方一定隻是普通的巫女,絕對不會是什麼公主!
哪有公主吃的比武士還多!
暮色四合,戰國的黃昏,也被稱之為逢魔之時,是妖怪肆虐的時間。
梨奈回拒了梔子陪自己出去散步的邀請,說是想休息,洗漱完後回到房間。
見她如此配合,梔子自然不會阻止,笑著掩上門。
過了會兒,太陽徹底落下,城內燈火通明。
今夜是上弦月,城池內點上篝火和拉住,所有的過道和簷廊都是一片明亮。
真是奇怪,為什麼會這麼亮?
蠟燭和篝火在戰國是比較珍貴,這麼奢侈的點亮四周,要說沒點故事梨奈是不信的。
小紙人們最近探查城池內外,好像也沒發現妖怪的蹤影,不過……
出於巫女的第六感,她還是覺得這城
池有些怪怪的。
還是她親自探查一下吧。
抱著這樣的念頭,梨奈結了個手印,小紙人變成另一個她躺在床上,而她本人的身影則逐漸變得透明。
希望,這個城池彆太離譜。
……
另一邊,還在找樸仙翁的殺生丸徹底怒了。
見樸仙翁遲遲不現身,直接卷起青鞭,鳥獸儘散,樹木枯折,摧毀了大半個森林後,終於把樸仙翁給引了出來。
“殺生丸少爺,你再不停下,整個森林都要毀了。”樸仙翁拖著沉重的音調緩慢開口道。
見它出現,殺生丸嘴角勾起不屑的笑,緩慢收起青鞭,精致無雙的麵容透著一股冷意,語氣平靜且淡漠,似帶著譏諷道:“樸仙翁,我還以為我要殺儘所有的樹,你才會出來。”
其實正因為知道你會把它的子嗣全部“殺完”,所以它才被逼無奈的出現。樸仙翁心底默默歎氣。
果然,招惹什麼都不能招惹記仇的狗子。
在一棵巨大幾十人都無法抱住的巨樹主乾上,出現一張年邁蒼老的臉,樸仙翁心底默默譴責殺生丸的“凶殘”,嘴裡平靜的說到:“你來找我是為了鐵碎牙的下落吧。”
雖然看上去還是一副沉靜穩重的姿態,但樸仙翁心底已經開始唾罵刀刀齋了。
刀刀齋那家夥還躲在他體內。
身為精怪類妖怪,無法離開土壤,逃跑無能的樸仙翁沉默的看向自己身前的樹杈,樹杈上麵係著天生牙,而天生牙上又掛著一張紙,上麵寫著:這是犬大將留給你的刀。
很顯然,這是刀刀齋寫的字。
因為怕殺生丸直接剁了他而不敢出現。
刀刀齋那家夥竟然想出這樣一個餿主意,若不是樸仙翁無法逃跑,不然它高低要弄死刀刀齋。
他難道不知道殺生丸是會直接殺了它的嗎?!
看到掛在樸仙翁樹枝上的天生牙,殺生丸頓了下,微眯起眼,卻並未有他們所預料的那般憤怒。
天生牙——
殺生丸想到幻境中的場景。
以及無數次在“看到”到梨奈死亡時,心底不由自主的想要召喚天生牙的念頭。
天生牙,父親留給他的刀。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不由自主的想到所謂的【憐憫之心】。
綁在樸仙翁樹上的天生牙好似感受到什麼,發出微微顫鳴,劍身帶動劍鞘的震動。
殺生丸麵色平靜,伸出手握住天生牙的瞬間,嗡鳴聲緩緩降低。
天生牙回歸安靜。
樸仙翁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生怕對方一個想不開直接把它劈了,結果,殺生丸隻是平靜的把天生牙拿下來,彆在腰間。
“天生牙,我收下了。”他道。
躲在暗處的刀刀齋一臉驚訝:天生牙承認了殺生丸?
樸仙翁:……竟然直接拿走了?
殺生丸沒有發脾氣還真是叫妖怪有些不適應。
“不是,天生牙怎麼會承認殺生丸?!”完全想不明白的刀刀齋直接衝了出來,舉著鐵錘,瞪大著牛眼,無比貼近殺生丸的臉。
這是殺生丸?
這是殺生丸?!
這絕對不可能是殺生丸!
絕對是被其他妖怪奪舍了吧?殺生丸會有憐憫之心?如果他有憐憫之心那犬大將費儘心思把天生牙給他是為了什麼?
刀刀齋茫然了,直勾勾的盯著殺生丸的臉,百思不得其解,妖氣明明是一樣的。
“刀刀齋——”冰冷的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響起,殺生丸低垂著冰冷獸瞳,微微眯起眼,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刀刀齋。
並不愚蠢,殺生丸幾乎立刻就意識到刀刀齋會出現在這裡的原由,這家夥是不敢當麵把天生牙交給自己?
往日看到殺生丸恨不得躲著走,但顯然現在的刀刀齋,更想弄清楚天生牙為什麼會承認殺生丸。
“太奇怪了,實在是太奇怪了。”因為太過震驚,導致刀刀齋連殺生丸的黑臉都不怕,一個勁的湊過去,目光一直盯著天生牙和殺生丸的臉。
冥思苦索,迷惑不解。
撓了撓光潔的大腦門子,語氣微妙中帶著點匪夷所思:“難道是天生牙壞掉了?”
“要不你還是把天生牙給我吧,我給它折斷——”刀刀齋正準備把“重鑄”兩個字說出來,鋒利的指尖對準他的臉,嚇的他直接成了鬥雞眼。
毫不掩飾的殺氣撲麵而來,嚇得刀刀齋迅速把沒說出口的話補全:“我是說重鑄。”
“開刃,不用重鑄。”念及冥道殘月破,殺生丸把天生牙扔給他,想到他和另外幾位家臣做的事,語氣冰冷:“否則殺了你。”
聽到這句【殺了你】,樸仙翁欣慰不已:果然,還是原來那個殺生丸。
無視殺生丸的警告,刀刀齋舉起天生牙。
透著月光看到天生牙未開刃的劍刃,在刀刀齋手中,天生牙重新安靜。
身為鍛造者,他能感受到天生牙的內心想法:要成為殺生丸的劍。
刀刀齋:……你這小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殺生丸啊。
感覺怪異的樸仙翁,也認真的打量起殺生丸,不是錯覺,殺生丸不僅妖力比起幾年前犬大將剛死時,更為醇厚,連氣息都變得不再那麼鋒利。
就像是剛鑄成的開刃了的刀劍找到了匹配的刀鞘,鋒芒暗藏,不是不凶殘,隻不過是隱藏起了自己的危險。
殺生丸他經曆了什麼?
刀刀齋現在也滿腦子:殺生丸被其他妖怪奪舍了的念頭。
因為!
天生牙它說:殺生丸有憐憫之心!
刀刀齋:不,他絕對不可能有!
天生牙:他有
刀刀齋:他沒有!
和一柄刀吵架或許有點蠢,但刀刀齋完全沒辦法想象,才幾年沒見殺生丸竟然有憐憫之心了?
才幾年!
舉個例子大概就是
:對於人類來說,幾天沒見後,對方突然多了一個親生的娃,一樣離譜!
麵對兩位家臣探究的目光,殺生丸恍若未聞。
殺生丸一貫是不喜歡解釋的類型,更何況,他也沒有必要向刀刀齋這家夥解釋什麼,畢竟刀刀齋他絕不會,為自己打造兵器。
說起來,殺生丸想到五條悟和夏油傑。
身為人類,在沒有妖怪的肉/身強度,但對方僅僅憑借著肉/體力量和技巧就足以和他打的有來有回。
或許,武器也並不是最重要的?
殺生丸執著於父親的刀劍,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他過於強橫的力量無法通過直接釋放進行最大功率的輸出,會很浪費力量,需要通過武器來進行精細釋放,就像是咒術師需要通過術式來加大咒力的威力,而不是直接選擇咒力。
妖怪沒有術式,所以需要用武器來轉化妖力,釋放力量。
而多數武器無法承受他的暴虐的力量,一用就折斷,所以他才需要父親的刀劍。
隻不過父親和刀刀齋一直不願給他。
眼界開闊後,殺生丸內心不再執著於刀劍,但卻不是說不渴望,相反,他堅信終有一日,他會拿到屬於自己的劍。
即使內心一萬個不相信殺生丸擁有憐憫之心,但天生牙一直在震顫,它想要把曾經被刀刀齋和犬大將封印的刀刃重新打開,想要作為一把可以“殺人”的劍陪伴殺生丸。
刀刀齋:……你這家夥,為什麼這麼喜歡殺生丸!?
“被逼無奈”的刀刀齋隻能就地坐下,開始給天生牙開刃。
見刀刀齋真的開始鍛刀,殺生丸把目光重新投向樸仙翁,他來此處可不是來堵刀刀齋的。
“樸仙翁,椿日梨奈在哪裡。”殺生丸開口,語氣冰冰冷冷,是有一種你不把人給我找出來,我今天就把你挖了的架勢。
樸仙翁:什、什麼?
“殺生丸,你在找人類女人?”樸仙翁有點震驚。
聽到這話,殺生丸尚且還未有表示,刀刀齋差點把嘴裡的火朝著樸仙翁噴過去。
對此,在場唯一沒有失態的大概也隻有一臉淡漠的殺生丸,“她在哪兒?”
“……”不是,它是知曉萬物沒錯,但是它都不是神,它怎麼知道這人類女人在哪裡?!樸仙翁懷疑殺生丸腦子有問題,但它又不敢直接說,忍氣吞聲了幾秒,弱氣的開口:“我得找找。”
這個答案顯然不足以讓殺生丸滿意,他眯了眯眼,臉上閃過一絲殘忍的凶殘,“要多久。”
雖然嘴上說著要多久,但殺生丸的表情顯然是:給我立刻找到,否則殺了你。
樸仙翁:發瘋的狗子。
刀刀齋:殺生丸果然是被其他妖怪奪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