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牽連無辜!”江慕時下意識開口,語氣中也本能的帶上了幾分急切。
“無辜?”閻五笑容越發幽冷玩味,“好吧,就算無辜又能如何,這是黑市,又不是衙門。”
“可……”
“慕時,不必說了。”江歲寧突然出聲,製止了江慕時,她走到了沈宴西他們的身旁。
江慕時緊張不已,這種時候應該和他們保持距離,阿姐怎麼還自己走過來了呢。
而沈宴西倒沒什麼詫異緊張之色,隻是在江歲寧走近的那一刻,越發打起精神,防備閻五動手。
江歲寧看著閻五,“閻掌櫃既然揭穿了,何不揭穿的徹底些,又何必還佯裝不知我的身份。”
“瞧著江小姐一個弱女子兩探鬼市,頗不容易,所以打算配合你一二罷了。不過……”閻五臉上難得透出些好奇,“江小姐又是怎麼知曉,你已經暴露的呢?”
“掌櫃的,這……”夥計一臉的茫然又詫異,對於江歲寧身份這一點他顯然是不知情的。
閻五沒有理睬夥計,隻是依舊目光詢問的看著江歲寧。
江歲寧迎著那視線道:“猜的。”
“猜的?”
“是。”
閻五挑眉,“那不知江小姐可還猜到了什麼彆的?”
“我猜,刑部衙門有黑市的眼線。”
“阿姐,你說什麼?”江慕時詫異不已。
江歲寧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就算你易容術高超,能夠一眼看破易容後的假麵,但若是沒有提前知曉沈宴西的身份,又如何做到像剛才那般篤定?今夜黑市之行知道的人很少,能讓你這般篤定,我隻能想到兩個可能。”
江歲寧頓了頓,扭頭去看沈宴西,後者明白她的意思,接過話道。
“一個是替我易容之人提前通風報信,但對於那人,我可以確定他還算可靠,而且他也並不知曉我易容的原因和目的,所以由他泄露消息的可能性甚小。剩下的另一個可能,便是刑部衙門走漏了消息。”
江歲寧收回視線,沉聲開口道:“若是衙門的話,那今夜之行,我們所有人的身份應該都已經攤在了你麵前。”
雖然裴照之是個謹慎的,但是也難保他手底下的人就一定不會有問題。
這件事情終究是匆忙了些,不夠完善,更遠遠算不得滴水不漏。
閻五靠在輪椅上麵,打量著沈宴西和江歲寧。
“你們二人倒是般配。”
“所以我們猜對了嗎?”江歲寧道。
“是,衙門一直有黑市的眼線,隻不過若非特殊情況不會啟用。沈大人和那位裴尚書第一次來黑市的時候,樓主擔心是朝廷要有其他動作,便傳遞了消息探問。”
閻五歎了口氣,像是惋惜,又像是嘲弄。
“說起來,江小姐和沈大人昨夜分彆前來的時候,我們的確未曾發現問題。隻可惜你們的運氣不太好,就在你們入鏢局之時,我正好收到了你們真實身份的消息。”
沈宴西神色不改,語氣裡反而帶上了笑。
“也許,這反而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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