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漂在水中連續起伏好幾次,終於一頭朝著水中栽去。
老者也在浮漂猛然下墜的同時,手中突然發力狠狠抽動魚竿,魚線瞬間繃得筆直在水中切出一串串波紋,嗚嗚嗚的聲音響起。
“謔!還是一條大貨。”老者感歎了一聲,緩緩開始溜魚。
秦叢雲也沒想到麵前的老者運氣竟然這麼好,前世他也經常來金湖邊走走,可從來沒聽說誰在這裡麵釣到過大魚。
十來分鐘之後,老者似乎是和水下的魚角力有些累了,喘著粗氣看向秦叢雲道:“小夥子,你來幫我把它拉上來,老頭子實在是沒力氣了。”
“好!”
秦叢雲也想感受一下釣魚人的快樂,答應一聲便從老者手中將魚竿接了過來開始繼續和魚兒鬥爭。
還真彆說,秦叢雲真感受到了釣魚佬的快樂,這種和魚博弈的快感頗為痛快。
又足足溜了十幾分鐘,水下的魚兒似乎終於失去了力氣被秦叢雲拖到河岸邊露出了真容。
好家夥,足足成年人一條手臂那麼長的草魚,真的不多見。
老者見到大魚露出真容也是非常欣喜,連忙拿起抄網把魚給弄了起來。
提在手裡拎了拎,笑道:“謔!怕是得有十來斤,小夥子你真厲害。”
十來斤的野生草魚在水下的力氣可不是養殖出來的魚能夠比的,一般人還真不一定弄得過它。
秦叢雲謙虛笑道:“大爺,您捧了!我就是過過手癮而已,這魚可是您釣上來的。”
“哈哈哈!”老者很是高興,伸手拍了拍秦叢雲肩膀笑道:“小夥子,你就彆謙虛了,要不是你老頭子我也弄不上來這家夥。
我也沒什麼好感謝你的,要不跟我回家去,晚上咱爺倆把它燉了整上兩盅。”
秦叢雲也不想回家太早被父母看到自己額頭上的傷疤,到時候解釋起來挺麻煩的,於是便笑著點頭答應道:“好啊!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好小子,夠痛快!”老者爽朗一笑,便招呼秦叢雲開始幫他收拾漁具。
很快兩人便騎著自行車馱著魚離開了金湖,一路有說有笑朝著老人家的方向而去。
隻是當兩人來到東山公園門口的時候,秦叢雲卻是愣了一下,不太確定地問道:“大爺,你家不會住在裡麵吧?”
“沒錯!走吧!難道還怕我一個老頭子把你給賣了不成?”老者笑道。
秦叢雲心中雖有些懷疑,不過還是跟著老者騎著車進入了公園裡。
這年代公園可沒有免費開放的說法遊客進入可是要買門票的,但老人帶著秦叢雲進去門衛卻是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兩人暢通無阻就通過了。
越往裡走,秦叢雲就越是感覺熟悉,和那天晚上自己送蘇茶青回家竟然是一條路。
尤其是在經過那個岔路口的時候,秦叢雲更是已經確定眼前的老人絕對和蘇茶青有關係。
就是不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於是秦叢雲嘗試著穩定:“大爺!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呢?”
“你叫我蘇爺爺吧!想必我這年紀也不算是占你便宜。”老者根本沒有任何防備地笑道。
秦叢雲心裡暗道一聲果然,看來老人就是蘇茶青的爺爺了。
很快兩人便來到一棟小洋樓院子外麵。
蘇老頭指著院子說道:“到了!小秦,你幫我把魚提著,咱們開火做魚去。”
兩人進了院子,秦叢雲才發現看似不起眼的小洋樓院子,實際上院子內卻是彆有一番天地。
院子裡竟然沒有栽種名貴花草,反而全都是各種蔬菜,關鍵長勢都還不錯。
秦叢雲對老人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起來。
能夠住在這種鬨中取靜的地方身份肯定不一般,但偏偏又在這種院子裡種地,實在是有些難以琢磨。
不等秦叢雲旁敲側擊詢問,老人便笑著招呼秦叢雲先到院子一角的水池旁殺魚。
秦叢雲從善如流提著魚就開始麻利處理起來,動作流暢看不出絲毫生澀。
老人或許看得有些好奇,於是便笑問道:“小夥子,你該不會是廚師吧?”
“不!蘇爺爺,我就是從小做家務習慣了。”秦叢雲趕緊否認道。
他倒不是看不上廚師,隻是不想被人誤會罷了。
老人聞言繼續問道:“對了!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是在哪工作?”
“蘇爺爺!我叫秦叢雲,是二鋼機械廠的。”秦叢雲一五一十回道。
二鋼?
老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哈哈!那看來咱們還真的是有緣啊!我孫女也在你們二鋼工作。”
“您孫女該不會是蘇茶青吧?”秦叢雲問道。
老人一愣,上上下下開始打量秦叢雲。
好一陣之後,麵帶警惕問道:“小秦!你該不會是知道我和茶青的關係,所以才……”
後半句話他並沒有說出來,不過隻要是正常人都能明白的。
秦叢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蘇爺爺,您彆誤會!我有女朋友的,就是之前碰巧送蘇茶青同誌來過您這邊一趟。”
“你就是那天晚上救茶青的人?”老人又震驚了。
如果不是秦叢雲剛才那麼坦然地說自己有女朋友,老人幾乎就可以確定秦叢雲是故意接近他們祖孫倆。
至於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他蘇山河可是二鋼第一任廠長,二鋼能有現在的規模全都是他打下的基礎。
而且現在不管是二鋼各層級領導還是陽城政府體係領導很多都是蘇山河一手一把、推薦的。
就這個理由,足夠任何知道他背景的人用儘手段接近了。
秦叢雲先是救了蘇茶青,然後又如此巧合地偶遇蘇山河。
隻要是個人都會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
秦叢雲十分坦然道:“是的,蘇爺爺!我也是機緣巧合,那天晚上剛好和工友們聚會,路過……”
聽完秦叢雲的解釋,蘇山河倒是鬆了一口氣。
無他,秦叢雲的表現實在是太坦蕩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巴結之人的那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