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德國啊,老大你是知道的。而且頒獎這種事情,不都是你這個部門經理去領嗎?我去算怎麼回事兒?讓有這種想法。”
黃振華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不客氣的說道:
“德國的項目我去談行不行?給個痛快話?”
元征一臉懵的看著黃振華,仿佛在看神經病一般,開口說道:
“老大你這是陪客戶應酬,還沒醒酒呢吧?去德國一共才三天來回,見兩撥供應商,還不夠倒時差的呢;
去悉尼一個禮拜,連頒獎帶參觀,好吃好喝多肥一活兒啊,你也不是那高風亮節的人啊,這裡麵不會是又有什麼坑吧?”
也不怪元征想多,上次周士輝領證那回,他被這倆活爹扔在了民政局門口,被一群娘子軍一通鎬把掄到頭上,被打的跟釋迦牟尼似的。從那以後他就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了,總覺得有刁民要害朕。
黃振華和元征在一起共事多年,他心裡很清楚這時候就不能給這個皮猴子好臉,要不然他還會繼續糾纏不清。他直接一記飛腳踹了過去,然後說道:
“給個痛快話,你到底換是不換?!”
元征嬉皮笑臉的看著黃振華,然後開口道:
“老大,你看你又急,這麼個好差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到了那邊我給你帶禮物回來。”
一個月後,德國法蘭克福,黃振華到了這邊就加快自己的工作進度,隻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完成了公派的任務。然後他就火急火燎的背上了行囊,搭乘去往巴黎的火車。
從法蘭克福到巴黎五百七十二點五六公裡,他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黃振華知道他要去的龐坦那個地方不太平,經常有華人在那邊被洗劫一空。
所以黃振華先是找了一間酒店下榻,把東西放好,背著個背包,裡麵裝著一個相機,兜裡還帶了幾張二十麵值的歐子,這是給貧民區的那群搶劫犯準備的。
走出酒店的時候,黃振華還改不了他碎碎念的習慣,在嘴裡小聲嘟囔著:
“就這還浪漫之都呢,在國內敢攔路搶劫,早被嚴打然後拉出去打靶了。”
黃振華為了完成妹妹這次的心願,準備的可謂是相當充分。他穿的破衣嘍搜,跟個流浪漢似的,為了融入當地的環境,他來之前還特意給自己準備了一頂亂糟糟的假發,為的就是讓那些搶劫犯把他和當地華人區分開,這群搶劫犯對搶劫華裔情有獨鐘。
一番波折後,黃振華打聽到了戈蘭集團龐坦分部,等在了公司門口對麵的街道,他蹲在牆角,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麵,心說妹妹啊,你是不知道大哥為了達成你的心願,遭的這些洋罪啊……
黃振華苦逼的蹲守莊國棟的時候,黃亦玫正和葉晨,在複大邯鄲校區的遊泳館裡鴛鴦戲水呢。沒下水之前,黃亦玫衝著葉晨一通顯擺,說自己泳技一流,不管是仰泳還是蝶泳都頗有造詣。
葉晨隻是淡然一笑,直到下水以後,黃亦玫這才有些傻眼,因為葉晨這家夥遊的實在是太溜了,在水裡他的軀體有節奏的扭曲,就跟一條飛魚似的,這不由得讓她想起了一個笑話,他的速度快到苦茶子都快要追不上了。
見到葉晨泳技這麼高超,最主要的是姿勢優美,黃亦玫笑著對他說道:
“看來是我膚淺了,你才是高手,指導一下我的泳技吧,教我遊泳的老師說我的蛙泳還差點意思。”
葉晨笑著點了點頭,浮水來到黃亦玫身旁,對她說道:
“謝謝你滿足我好為人師的需要,那你就遊遊看吧,我觀察一下,哪些動作不標準,我幫你糾正。”
黃亦玫點了點頭,先是遊了一圈仰泳,不得不說,她的仰泳遊的還是不錯的,灑脫飄逸、靈動流暢,有很強的觀賞性。隻是她的蛙泳就像她遊泳教練說的那樣,還差點意思,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葉晨遊到了黃亦玫身邊,看著她說道:
“你的蛙泳有三個地方不大正規。一是抱水的時候正常是胸前夾水,你抱過了肩膀而且很厲害,應該糾正過來;二,你蹬水的時候動作過寬,這是一般女孩兒都容易犯的錯,即使是寬蹬腿也必須有個弧度;
三、你遊的時候切記不要同手同腳,要掌握好節奏,要不然你這蛙泳的速度上不來不說,最關鍵的是它不好看啊。”
葉晨一邊說著,一邊幫黃亦玫親身示範,放慢動作讓她的視線可以跟上來。然後在她練習的時候在身邊一點點的幫著糾正。
一旁遊泳的小夥子們,眼珠子嫉妒的都快要發紅了,遇到這樣漂亮的女生,他們也想肌膚相親的傳授遊泳技巧,奈何係花連目光都懶得在他們身上停留。
葉晨和黃亦玫在水裡玩了兩三個小時,直到放置雙方浴巾和衣物的躺椅上,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們這才爬上了岸,葉晨還不忘叮囑黃亦玫:
“玫瑰,你可長點心吧,下次千萬彆把手機扔在躺椅上。這裡人來人往的,你敢擔保這些人手腳都是乾淨的?真要是把你的手機摸走了,心裡不窩火啊?”
二零零二到二零零三年,國內手機已經開始日漸普及,價格也從最早的六七千降到了兩三千,可是相比當時的人均收入,這也仍然是一筆不小的開資。
這時候順手牽羊摸走彆人手機的不計其數,尤其是網吧、遊泳館之類的公共場所,稍微不注意電話就被人給摸走了。
黃亦玫笑著剜了葉晨一眼,然後接起了電話,沒過一會兒掛斷後,對著葉晨說道:
“我大哥剛從國外打來的,他後天到魔都,你到時候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見見他?”
葉晨嗤笑了一聲,用浴巾擦拭著頭發,然後說道:
“在燕京的時候,我們見也就見了,畢竟大家都在同一座城市。可在這裡見麵就沒必要了,要不然你們家那個護妹狂魔就該懷疑我是不是打你的主意。
最關鍵的是你大哥他嘴太碎了,就好像是《大話西遊》裡的唐僧,念叨的人頭皮發麻,我可不想成為被碎碎念的目標,我還想多活兩年呢。到時候接完人你倒是可以和他提一嘴,說我也在這邊,大家可以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如果換成是其他矯情的女生,會以為男方這是故意在與自己切割關係。可是黃亦玫卻不會有這種想法,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來都沒完整的屬於自己。
而且自己大哥是個什麼德性她心裡很清楚,和葉晨雖說談不上是仇敵,可是當初白曉荷的事件讓他始終對葉晨心懷芥蒂。所以她理解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大哥從巴黎回來,是為了給我送東西過來的。他本來在法蘭克福開會,是我讓他特意去了趟巴黎,幫忙拍一下莊國棟的現狀。畢竟雖說這個家夥看起來被咱倆整的那麼慘,但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葉晨早就把莊國棟那個浪貨忘到腦後去了,冷不丁聽到黃亦玫提起了這個人,知道了她的目的,這險些沒讓葉晨笑噴了。
要知道原世界裡,黃亦玫被這個莊國棟禍害的不輕,從他接觸黃亦玫的那一刻起,他就從來沒考慮過兩人的未來,頂多是把她當成了一個陪自己刷夜的女孩兒。
葉晨臉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眼黃亦玫,挑了挑大拇指,然後說道:
“不愧是你啊,玫瑰,可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