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報到的日子即將臨近,黃亦玫在家收拾著自己的行囊,她覺得自己既然重新回去學校讀書,就該把身上往日的浮華拋掉。
於是她便把以前那些花花綠綠的衣裳,全都打包,塞進了一個大紙箱,隻是在出發的行囊裡簡單的帶了幾件衣裳就準備出發了。
站在大衣櫃的鏡子前,看著當初為了混進華夏大酒店,自己靈機一動,用小衫和窗簾布給自己改製的那件晚禮服,黃亦玫臉上露出了笑容。
也正是從那一天起,黃亦玫決定放下自己的所有矜持,堅定的去抱葉晨的大腿。黃亦玫還記得就是那天晚上,自己穿著這套晚禮服,在酒店的房間裡,就好像是一件包裝精美的禮物,被葉晨給拆開,兩個火熱的軀體滾到了大床上。
黃亦玫是掐算著日子去到複丹報到的,報到的當天校門口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毫不過分。
複大的研究生有一百多個專業,涵蓋了多個學科領域,總體上可以分為但不限於六個大類,分彆是人文社科類、經濟管理類、理工科類、醫學與生命科學類、教育與心理學類、藝術與文化類。
黃亦玫選的專業讓她身邊的不少人都感到詫異,就連她的家人都感到很意外。按理說她是藝術類畢業,就算是不在以前的行業進修,也應該脫離不了相關的大類,沒想到她竟然選擇了心理學去讀研。
麵對身邊人的詢問,黃亦玫沒去做多餘的解釋。在職場的這段歲月,她知曉了人心的叵測,多次的被人算計,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雖說事後有葉晨這樣的心理學大家幫她分析局勢,可是誰懂都不如自己懂,在和葉晨經過商議後,她毫不猶豫的報考了這個專業。自己的命運就該交由自己來掌握,以後我不去算計彆人,但是也不想繼續當被人算計的那個。
報道的這邊黃亦玫甚至連妝都沒化,隻是給自己簡單的梳了個麻花辮,穿了身樸素的黑西裝,搭配了一條牛仔褲就出發了。
黃亦玫深知自己顏值的殺傷力,來到一個新的環境裡,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成為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曾經滄海難為水,她感覺自己的心態變老了許多。
對於新生報到的流程,黃亦玫其實並不陌生,在央美的時候她就是學生會宣傳部的部長,每年學校裡的迎新事宜都是她幫著張羅的。
她一個人來到了教育與心理學的招新處,簽過字後領了一張招生簡章,和負責簽到的女生打聽了宿舍的位置,就準備過去。
誰知道剛回過頭,一個身高一米九,穿著灰色衛衣的男生就站在自己的對麵,抓向自己行李箱的扶手,對她說道:
“同學,去哪兒啊,我來幫你吧!”
黃亦玫對於這種話套路並不陌生,當初在央美上學那會兒她就已經經曆過了,學校裡的老生往往都會趁著開學季,打著幫忙迎新的幌子,跑到迎新處來獵豔,看到好看的女生就過去搭訕。
黃亦玫一把將其掙脫,禮貌中帶著一絲戒備和疏遠的說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說完她看都沒再看那個男生一眼,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按照地圖索引,朝著自己被安排的宿舍樓走去。
那個大高個男生正是方協文,他雖然被落了麵子,可目光還是追隨著黃亦玫,看著這個女生漸漸遠去,這一刻她隻覺得這個女生真的很颯,和其他那些來報到的女生大不相同。
一起負責迎新的男生們也都看到了這一幕,湊到了方協文身旁笑著調侃:
“這麼大勁兒,連你都給掙開了,體育生吧這是?”
“也是你們北方人吧?吃饅頭長大的就是不一樣。”
“長得不錯,像哪個演員來著?”
方協文一臉嫌棄的看向了旁邊八卦的老友,開口道:
“我說你們倆是來迎新呢還是選妃呢?不要在背後議論彆人。”
方協文的死黨鄙夷的撇了眼他,剛才這貨對那個女生的熱情就連傻子都看得出來,人都已經走出二百米了,眼睛還在人家身上沒拔出來呢。於是直接嘲諷道:
“我倆是有什麼說什麼,不像有些人,心裡惦記著,嘴上不說。”
另外的一個死黨,此時也在一旁幫腔道:
“可不嘛,最煩這種恃帥行凶的了,要說選妃也輪不到我們這種,這話說你自己還差不多。
彆以為我不知道,研二的那個師妹,從入學就開始追你,都整整兩年了,你卻隻盯著新來的,大浪淘沙也不是你這麼個淘法。”
方協文還沒來得及反駁呢,說曹操曹操就到,一個長相清純靚麗的女孩兒,輕輕拍了拍方協文的肩膀,笑靨如花的對著他說道:
“師兄,今晚大禮堂放電影,你陪我一起去看吧?”
此時方協文的臉上再沒了剛才看向黃亦玫的那種癡迷和熱情,禮貌的笑了笑,輕聲道:
“抱歉,晚上我有安排。”
女孩兒的臉上寫滿了失望,有些哀怨的說道:
“我怎麼每次找你都有安排?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啊?”
方協文從迎新接待處的桌上,拿過了一瓶礦泉水,幫著女孩兒擰開瓶蓋兒,用一次性紙杯幫她倒了一杯,遞到她手中,然後解釋道:
“這不是剛開學嘛,係裡和社團好多迎新的事情,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走不開。”
“好吧,那等你有空的時候記得告訴我。”
女孩兒走後,方協文身邊的死黨鄙夷的看向她,然後對著身邊的夥伴說道:
“看到了沒有?這貨明顯是挑花眼了,長得帥就是可以為所欲為。胡琳追他都追了兩年了,他都是那幅不冷不熱的死樣子,現在新來了一個長得更好看的,他眼睛都直了。”
“嗬嗬,這世上永遠都不缺得隴望蜀的人。”
方協文自嘲的苦笑了一聲,有些軟弱無力的解釋道:
“周五以前的時間都排滿了。”
方協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出生在吉林農村的一戶朝鮮族人家,從小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拉扯他長大,為了他可以說傾儘了所有,一個人打兩份工,外帶開棋牌室供他一路讀到了大學。
方協文本人也是爭氣,他深知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的深刻含義,知道這是自己唯一衝出去的機會。憑借著優異的成績,他考上了複大這樣的頂級九八五,並且在本科畢業後考上了複大計算機係的研究生,拿到了全額獎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