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哥,用不用通知我師父?”
葉晨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對著蔡小年說道:
“告訴他一聲吧,呆會兒我們進行抓捕的時候,前後節車廂肯定會很亂,讓他及時做好旅客的疏導工作,謹防發生踩踏事件!”
蔡小年點頭應允,忙著自己那邊,至於葉晨則是對著馬魁和葉晨說道:
“師父,到時候我看咱們還是先彆急著抓捕。北嶺的那一次你們應該都記得,賈金龍這夥人身上可是有武器的,到時候容易傷及旅客,呆會兒確定了車廂後,咱們分前後包抄那節車廂,然後先疏導那節車廂的乘客撤離,這才是正事兒!”
硬座車廂裡,賈金龍看著火車漸漸駛離了月台,他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可算是離開了哈城這個危險之地了。不過他還是沒放鬆警惕,給前後包著他的大猛二猛兩兄弟,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密切注意前後車廂的情況。
漸漸的,賈金龍發現了不對勁,很多的乘客不知不覺間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最關鍵的是出去後人卻一直都沒回來,這讓賈金龍的心裡一沉。他隱隱約約的看到車廂門口有人影不時的掠過,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沒選擇輕舉妄動。
過了沒一會兒,前後車廂的門突然被拉開,賈金龍一眼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是寧陽鐵路分局的馬魁、汪新、葉晨一夥人,身後還跟了好幾個陌生人。賈金龍來不及多想,他趕緊壓低了自己的帽簷,然後用圍巾把臉給蒙上。
馬魁和葉晨等人仔細的審視著車廂裡剩下的乘客,這時車廂裡經過乾警的疏散,已經沒剩下多少人了,辨認起來應該不難。馬魁和汪新已經下意識的把手摸到了自己的後腰,緩緩的拔出了自己的手槍。
至於賈金龍一夥人,在發現老大神色緊張的低下頭,同時將手探進了羽絨服的裡懷,他們也都神色一緊,大猛把手伸進了隨身的皮包裡,握住了木製槍把,裡麵是一把鋸短了槍管的五連發,便於他攜帶。
因為車廂裡的人不多,所以馬魁和汪新很快就鎖定了賈金龍的位置,因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彼此之間實在是太熟悉了。
至於葉晨,則是更加關注一前一後把賈金龍保護在中央位置的那兩個人。這兩人的手不自然的伸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裡,明顯在摸著武器。
葉晨給馬魁使了個眼色,手背在身後,有節奏的敲打著,馬魁目不轉睛的看著,手指重複著葉晨的動作,破譯著他發過來的信號。
信號破譯後,馬魁拉著汪新走到了葉晨前麵去了,哪怕是路過賈金龍的時候,他們也是目不斜視。葉晨也同樣如此,三人走到了預訂好的方位,葉晨正要發難,誰知道賈金龍的反應很快,身體瞬間前傾,一把勒住對麵一個年輕女人的脖子,將手裡的槍頂在了那個女人的頭上。
至於大猛和二猛倒是被治住了,手臂被馬魁和汪新紛紛鎖死,槍抵在了頭上。被身邊跟著的便衣戴上了銬子,掙紮著押解出了車廂。
發生這種意外情況,車裡亂成了一片,還沒有疏散的旅客四散奔逃,唯恐被誤傷到,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整個車廂裡就剩下賈金龍縮在車窗的位置,跟警方進行對峙了。
賈金龍看向馬魁師徒三人,突然笑了,輕聲問道:
“馬叔,王老弟,葉老弟,你們不夠意思啊,來到哈城居然不聯係我,我好請你們喝酒啊。咋滴?看不起我唄?還是挑我的理了?”
馬魁神色凝重的看著賈金龍,然後沉聲說道:
“小賈,把人放了,把槍放下!車廂前後都是我們的人,你肯定跑不了!”
賈金龍嗤笑了兩聲,用槍口懟了懟被他劫持的人質的腦袋,然後凶相畢露的說道:
“有人死在我前頭,那我就是賺了,至於跑不跑的,你覺得我在乎嗎?左右都是死,殺一個保本,殺兩個我就是賺了!”
馬魁的臉色很難看,因為賈金龍坐的位置非常隱蔽,再加上前麵有人質遮擋著警方的視線,冒然開槍很容易誤傷到人質。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神色凝重的對著賈金龍說道:
“小賈,咱們也算是朋友一場,這樣吧,讓我這個老頭子給你做人質,你把人放了!”
一旁的汪新用力的將馬魁給攔在了身後,然後對著賈金龍說道:
“賈哥,咱是把兄弟,給我個麵子,讓我來換!”
賈金龍出其不意的朝著車廂的頂棚開了一槍,然後罵罵咧咧道:
“都特麼給我閉嘴,當我手裡的家夥是玩具呢吧?讓姓葉的過來換,你們都不夠資格!”
賈金龍心裡想的很好,當初北嶺的時候,自家兄弟就是栽在了葉晨手裡,最關鍵的是,葉晨還是馬魁的女婿,這就足夠讓他投鼠忌器的了,賈金龍的不相信馬魁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將來會守活寡而無動於衷。
葉晨慢慢的旋轉著身子,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後笑著對著賈金龍說道:
“賈哥,我身上可什麼都沒有啊,你看清楚了!”
葉晨慢慢走到了賈金龍對麵的座位上坐下,然後笑著對賈金龍說道:
“賈哥,你看您滿意嗎?滿意了就放人吧,咱們彆連累無辜的人。”
賈金龍沒有理會葉晨,而是對著馬魁等一眾將車廂包圍的便衣大聲吼道:
“都退到車廂門口去,要不然我就打死他們!”
眾人在馬魁的手勢下,最終退到了車廂門口,這時賈金龍才遵守約定,將剛才挾持的女乘客釋放了。然後用槍口瞄準了葉晨的胸部,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賈金龍饒有興致的看著葉晨,然後笑著問道:
“葉老弟,其實有件事兒我一直都沒搞明白,你們是從啥時候開始發現我的?”
葉晨哂笑了一聲,然後對著賈金龍問道:
“兜裡揣煙了嗎?給我來一根兒,我有點緊張。”
賈金龍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因為葉晨臉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佛自己就算是真開了槍,他都不會在意似的,這種人說自己緊張,你他麼糊弄鬼呢?
不過賈金龍還是非常配合的從自己兜裡摸出了一盒萬寶路,扔在了兩人中間的桌上。葉晨甩出一根煙,給自己點著,然後笑著說道:
“要說發現你那可有年頭了,還記著我們當年來哈城抓捕人販子的時候吧?其實從當時你幫我們解圍的時候,我就聞出了你身上的味道不對了。
長期接觸d品的人,不論吸不吸,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那種味道,當時北嶺我們抓到的那個家夥,跟你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再加上他死的太蹊蹺了,你說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
葉晨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差點沒給賈金龍的鼻子給氣歪了。合著他們認識的這兩年,不光是自己在演,這師徒三人也同樣是在演。賈金龍氣的抬頭看著車頂,不過手卻握著手槍,手指搭在扳機上,沉聲說道:
“好,好,還真有你們的,合著你們這是一直在逗我玩兒呢,虧我還瞎了眼,拿你們當兄弟呢,每次去到寧陽,都不忘記給你們帶禮物,都特麼喂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