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左擦拭長劍,側目望向陸景:“陸侯是在威脅?”
陸景眼角一顫,連聲道不敢。
約莫半刻,赫連玉與赫連遲停了下來。
“父皇已經走了,現在能說了?”赫連遲擺弄著赫連玉的頭發,重新將她的頭發整理好。
赫連玉衝赫連遲眨眨眼,又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聰明呀,四哥。”
“嗬。”赫連遲很是受用,將一隻手背到身後,“少給本殿戴高帽,說說,為什麼不能讓父皇聽到?”
赫連玉拉著赫連遲的袖子,小聲道,“我們去戲樓。”
陸景此時走過來,提醒:“殿下,小主子,陛下還在裡邊等著呢。”
赫連遲低頭,問赫連玉:“這會兒去嗎?”
“嗯嗯!必須現在!”
赫連玉語氣肯定,拽著赫連遲往馬車上走。
馬車上的女子瑟縮在角落,“殿、殿下……”
“要帶著她?”赫連遲轉頭望向赫連玉。
“不用,將她送回家中,最好在結案前派兩個人保護。”赫連玉安排的明明白白。
赫連遲啞笑,“心思縝密,不錯。”
“那是!師尊教得好!”
赫連遲臉上笑意凝滯,縱身躍上馬車,給赫連玉留了一個位置。
陸景踟躕數秒,在長左駕駛馬車前,衝上前,“殿下!臣跟著您去吧!”
“不必——”
“四哥,帶上他吧,有用。”
陸景拱手,衝赫連玉盈盈一拜,“多謝小主子賞識。”
赫連玉大大方方擺手,“應該的。”
馬車駛到南街,赫連玉放下了所救女子,派了兩個人保護。
女子福身一拜,“小女子謝公主大恩。”
赫連玉伸出兩隻手,使勁兒搖擺,趕緊否認,“不是,我不是公主,我是國師府的——唔唔——”
赫連遲摁住赫連玉的嘴,頗有些咬牙切齒,轉頭衝女子溫潤輕言,“本殿妹妹性子活潑,喜民間歡悅,與人結交不重身份之閡,姑娘好好保重。”
赫連遲放下車簾,聲音傳出:“長左,繼續趕路。”
車廂之內,赫連遲鬆開赫連玉,攤開手掌,虎口之下一寸處,滲出些血跡,周邊濕漉漉沾著一圈口水。
赫連玉心虛,抿著唇,爬去掀開馬車簾子。
陸景趁機出聲,滿臉心疼,“殿下受了傷,不如先去醫館治療?小主子沒輕沒重,讓您受委屈了!”
赫連遲似笑非笑,眼底黑沉沉,“多謝陸侯關心,隻是小玉兒年幼,孩子心性罷了。”
陸景收斂些:“是臣僭越了。”
倆人談話間,赫連玉從馬車外爬了進來,手裡攥著一瓶金瘡藥。
赫連玉哼唧了兩聲,磨磨唧唧抓過赫連遲的手,給他撒上金瘡藥。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總捂我嘴!是你討厭!我給你上藥,你看我對你多好!”
赫連玉絮絮叨叨,給赫連遲洗腦。
赫連遲垂下眼簾,視線落在下巴處黑茸茸的小腦袋上,一扭一扭的,似黑狸奴,可親可愛,“嘶……疼。”
“知道了!”赫連玉動作輕了許多,“誰讓你捂我嘴的,活該嘛……對了,你派去保護那個大姐姐的侍衛,厲不厲害呀?”
“武功尚可,護一個弱女子綽綽有餘。”赫連遲回答。
“那就好,得保護好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