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有些愕然地看著太後帶著寒意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來。
太後冷哼一聲,依舊是厭惡的眼神看著寶珠說道:“宋氏,你可知罪?”
寶珠咽了咽口水,脊背筆直的跪下,眼神哀切的看著啟鈞策說道:“臣妾不知犯了什麼錯,惹得太後不悅,是臣妾的不是。”
“母後···”啟鈞策也忍不住的開口說道,“寶珠她怎麼了,她最是溫順乖巧的。”
“乖巧?!”太後厲聲嗬斥道,硬生生地把啟鈞策的話噎了回去。“皇帝,你怕是被美色昏了頭了。”
啟鈞策和皇後顧琳清麵麵相覷,能感覺得到太後是真的動怒了。
“母後,此處人多複雜,此事又···”皇後臉上滿是難堪,似乎是一件特彆難以啟齒的事情,寶珠心下一涼,這把刀終究還是對著她來了。
“兒臣建議,我們還是去內殿吧?”皇後說道。
太後冷冷的不說話,一臉怒氣地看著跪著的寶珠。
啟鈞策於心不忍地看著肚子隆起的寶珠還要跪著,正欲再度開口的時候,一陣聲音傳來。
“兒臣來遲了,不知道母後有沒有給我留最愛的香酥鴨子呢!”
一陣清朗的男聲響起,眾人尋聲望去。原來是姍姍來遲的陽城王,推開門的瞬間,還卷著外麵的一絲風雪。
陽城王原本笑意盎然的臉上,在感受到現場詭異氣氛的瞬間也有些僵住了。
“喲···”陽城王看著跪著的寶珠說:“這是怎麼了?”
看到陽城王的到來,太後的臉色有些緩和,但依舊肅然。“鈺兒,怎麼來得那麼遲?”
麵對太後的質問陽城王也不心虛,反而是笑嘻嘻的貼了過去,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來。
“母後,這是兒臣特地給您尋來的丹藥,據說吃了延年益壽,強身健體呢。”陽城王的眼睛掃視過眾人,隨即繼續說道。
“好母後,您就彆生氣了,不然仙丹都不管用咯。”
太後終於被陽城王平緩了情緒,看著跪著的寶珠也有了一絲寬和。
“起來吧,”太後一邊起身一邊說道,“是否有冤情,內殿再判吧。”
寶珠看著眾人往內殿走去,心中滿是迷茫。腦中如倒帶般回想著最近的所有事情,卻不知錯在何處。
月奴和海棠連忙扶起寶珠,寶珠有些踉蹌。台上的啟鈞策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扶,可礙於太後還在身邊,還是收回了手,但卻被皇後收進眼底。
一行人行至內殿,除了寶珠皆落座。寶珠孤立無援的站在中間,有些不安的撫上自己的肚子。
薑蘅看著皇後,眉頭緊皺。“這皇後,又是要做什麼···”薑蘅小聲的說道。
“貴妃娘娘,”芳貴人靠近薑蘅的耳朵,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道:“皇後娘娘好像是看不慣宸妃了,最近在到處打聽有關於她在行宮的消息。”
薑蘅聞言瞬間瞪大雙眼的看著芳貴人,芳貴人堅定的點點頭,證明自己沒有胡說。
薑蘅看向寶珠的眼神多了幾分擔憂,雙手緊緊地絞著帕子。
太後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才緩緩地開口說:“宋氏,你原先在浮鱗行宮時,時常賣自己的繡品貼補用度,是也不是?”
寶珠咬著牙,那段屈辱的時光又浮現眼前,她聽到自己艱難地吐出一個是字。
太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麼你的宮中,有一個宦官,叫阿宴,是也不是?”
寶珠還未來得及回答,啟鈞策就幫著回複:“是的母後,宸妃的宮中是有一個內管,從浮鱗行宮帶回來的。”
太後不理會啟鈞策的話,無奈的瞪了他一眼。
“哀家怎麼聽說,你和這個宦官。”太後說話時,特地將宦官二字加重,寶珠的不安達到了極點。
“不僅來往親密,甚至許多時候獨處一室呢?”太後終於說出逼問的目的,寶珠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寶珠跪倒,看著自己的手指,止不住地顫抖:“太後娘娘明鑒,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嘖,”柳貴人那討厭的砸吧嘴聲再次響起,“什麼沒有啊,這風言風語都傳遍整個宮中了。”
柳貴人轉向啟鈞策說道:“陛下,宮人們都說,這叫阿宴的長得十分俊美,而宸妃呢就算是回了宮也要記得帶他,可不就是感情深厚嘛。”
啟鈞策的臉上帶著怒氣,“閉嘴!”一聲嗬斥下,柳貴人立馬噤了聲。
“母後,這流言未免荒謬了些,一介宦官怎麼可能與一個妃子有染呢?”啟鈞策雖臉色難看,但還是替寶珠說著話。
太後乾笑兩聲著說:“宮女尚有和太監對食,不過是先帝嚴厲禁止才沒人敢做那醃臢事。”
寶珠咬著的唇彌漫開一股血腥味,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安地翻動著,似乎也能感受到母親此刻的危險處境。
“而無風不起浪,既然她宋寶珠問心無愧,又哪裡來的流言蜚語呢?”太後反過來質問啟鈞策,啟鈞策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