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裹挾著夜色,從窗口跳了進來。
啟鈞策將寶珠拉起,護在身後,大叫著淩小將軍。
寶珠側耳,聽到院內也有打鬥聲。“陛下,怕是不止一人。”寶珠說道。
啟鈞策麵色陰沉,嘴角上揚但滿是不屑。“放肆,你可知我是何人!”
蒙麵的黑衣人看起來並不害怕,甚至帶著些興奮。
“你是那偷走彆人江山的僭帝!”黑衣人大喊一聲,寶珠驚出了一身冷汗。
看來此人是有備而來,且為的就是要啟鈞策的命。
啟鈞策顯然被激怒,大吼一聲就與那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卻苦於沒有兵器,漸漸落了下風。寶珠心都要跳出來,摸索著後退。
原本就昏暗的房內,兩個身手極佳的人打鬥在一起竟然一時間分不清彼此。
很快寶珠的後背就抵到了冰冷的牆,額頭上也滲出汗來。
自己不過是想安穩過,可彆交代在這裡了。
寶珠有些心煩意亂,狠狠地打到了一邊的牆上。卻也摸索到了,懸掛在牆上的一柄長劍。
寶珠取下長劍,拔出劍鞘,很好是來了刃的。
寶珠此刻看著無暇顧及她的啟鈞策,是讓他一命嗚呼自己有機會立即養老做太妃呢?
還是奮力一博,搏一把啟鈞策以後心中絕對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但寶珠看著手臂已被劃傷的啟鈞策,感覺還是自己要陪葬的幾率太一些。
深呼吸了一口氣,“陛下,接劍!”寶珠大喊道。
啟鈞策與寶珠扔劍的手勢頗有默契,穩穩的接過便勢如破竹直朝黑衣人胸口而去。
黑衣人躲閃及時,但上臂還是被劃拉開一個血淋淋的大口。
黑衣人痛苦的叫了一聲,看著啟鈞策的目光幾乎要滴出血來。
“說,”啟鈞策的長臉滴著血,指著黑衣人冷冷的說道。“是何人派你而來。”
黑衣人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覺,開始狂笑起來,“是被你害死的將士們,前來索命了!”
隨即二人又開始陷入鏖戰,但顯然第二輪的啟鈞策更為如魚得水,剛才的一擊,已經讓黑衣人的陣腳亂了。
寶珠緊緊地攥著帕子,生怕自己的小命也要給啟鈞策陪葬。
就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個不易察覺的身影悄悄的靠近了啟鈞策。
寶珠的目光迅速捕捉到那一抹不一樣的黑,大喊道:“陛下小心!”
啟鈞策來不及回頭,那第二個黑衣人的刀刃已閃著寒光。
寶珠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手拍開香爐的蓋子,抓起一把尚有餘溫的香灰就朝著黑衣人撒去。
第二個黑衣人躲閃不及,捂住眼睛瘋狂的擦拭。
第一個黑衣人眼看寶珠壞了他的好事,原本對準啟鈞策的刀,朝著寶珠而來。
寶珠大駭,驚呼著跌倒在地,看到手心還有些香灰,不管不顧的拋散了過去。
多虧了那一把香灰,讓黑衣人的劍鋒偏了幾分,到還是插入了寶珠的肩頭。
寶珠感到什麼涼涼的東西抵在自己的肩上,再低頭,卻是一把沒入肩膀的刀劍。
一切發生得太快,啟鈞策一腳踢開黑衣人。肩頭的劍被突然拔出,瞬間血如泉湧。
寶珠嚇得大腦一片空白,顫抖著捂住自己的肩膀,可滾燙的血液卻從指縫溜出,寶珠愣在了原地。
淩小將軍此刻也破門而入,與啟鈞策一起共同製服了那第一個黑衣人,寶珠似乎看到院內有橫七豎八的屍體。
“陛下,留活口!”淩小將軍製止住了要給黑衣人一劍穿心的啟鈞策。
啟鈞策憤憤地收回了劍,可那黑衣人冷笑一聲,竟下一秒就歪著頭七竅流血。
淩小將軍扯下那黑衣人的麵罩,一摸鼻息。
“陛下,應是提前在舌下放置了毒藥。為的就是不被我們抓獲,屬下無能,還請陛下治罪!”
淩小將軍跪地說道,啟鈞策氣憤的甩開劍,並沒有回答他,轉身衝向癱倒在地的寶珠。
“你怎麼那麼傻,先保護好自己知不知道!?”啟鈞策帶著惱怒地說道。
寶珠看著他眼中的關心,那是最難掩飾的情緒。是現在,就是現在,一舉占據啟鈞策的心最好的時刻。
“若陛下出事,妾絕不獨活。”寶珠撐著微弱的氣息,在失血過多前吐了出來。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看到了啟鈞策眼中動容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