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塗啊黃二公子。”李牧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怎麼可以包庇他做下如此錯事呢。”
“我說,我什麼都說。”黃訓悔不當初,直打著自己的頭。
黃訓的自述。
我兄長自小聰慧,父親自然對他抱有很大的期待。可隨著年歲漸長,他開始聽聞了一些關於先夫人的風言風語。
帶著兄長長大的乳娘告訴他,是父親厭棄了他的母親,才導致他的母親抑鬱而終。
父親知曉是乳娘跟大哥說的以後,惱火她挑撥離間他們的父子感情,一怒之下亂棍打死了乳娘。
從前父親漕運事務繁忙,大哥幾乎是乳娘帶大的感情自然深厚。而父親的這個舉動,無疑於讓大哥內心的懷疑瘋長。
自此,大哥和父親的感情出現了巨大的裂痕。
而大哥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沉迷於各種江湖秘術。讓父親更加的生氣,衝動之下對外宣稱大哥病重,將管家的權力給了我。
我雖和大哥不是一母所生,但大哥對我一直很好。我敬他,愛他。這些年一直企圖修複他和父親的關係,但都無果。
直到四年前,大哥在神木江邊,遇見了那個女子。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大哥如此的高興,他告訴我他愛上了一個在江邊唱歌的女子。我便替他去查那個女子,但很可惜那個女子已經嫁給了一個船夫。
那個女子就是楓娘,那個時候她剛剛嫁到神木來。我將此事如實的告訴了大哥,原本以為他會放棄,但大哥卻說沒關係,他可以等。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大哥就已經走上了偏執的路。我好悔,為何沒有提前發現。
再後來,就是那楓娘的夫婿溺水而亡。不久後,楓娘也跟著投了江。
這些事起初我都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神木開始失蹤年輕的女子,而發現的時候都是缺失了身體的一部分。
最後那隻繡花鞋,才讓我心中開始起疑。我跑去質問大哥,是不是他做的,大哥卻直接承認了,就是他。
我害怕極了,不知他為何會變成這樣。大哥卻和我說,就快了,就快結束了。
所以我···我竟然愚蠢的自我欺騙起來,當作不知道,看不見。
啟鈞策冷眼的看著痛哭的黃訓,寶珠也在默默地歎氣。此時,負責去搜查黃府的人,匆匆地跑了回來。
在李牧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李牧臉色大變。
原來就是在寶珠所說的那個小院子裡,有了重大的發現。啟鈞策一行人匆匆的往黃府趕去,路上薑蘅不停地祈禱著。
黃府內,越是靠近那小院,濃烈的藥香直衝鼻腔,寶珠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那日月奴不敢靠近,隻遠遠地聞著氣味是從這個院內發出的。現下寶珠聞著這藥味裡,還有絲絲不易察覺的血腥。
到了院門,下人們交代這就是黃許自己的院子。因他性子孤僻,不喜吵鬨,從來不許下人們靠近。
啟鈞策攔住要一起進入的寶珠,“裡麵隻怕會很嚇人,你們在外等候吧。”
薑蘅還想說些什麼,寶珠拉著她的手,退到了一邊。
啟鈞策踏入正廳,卻看到李牧手下的人撬開了一塊地磚。啟鈞策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來人是李牧的下屬夏諸,“回言大人,下官在院內搜了兩邊,什麼都沒有發現。但腳步踏在此處,卻發現了空鼓聲。”
啟鈞策看著敲起的地磚,果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向下的通道。
“下麵,應該就是黃許製造的秘密空間了。”夏諸說道。
啟鈞策夏諸一行人點燃火把走了下去,下方的空間極大,看來這黃許準備了許久。
而越往裡走,前方開始出現了燭火和紅色的帷幔。夏諸先上前一步,拉開了帷幔,卻看到十分詭異又可怖的一幕。
之間眼前的空地上,用黑色的線與紅燭步成了一個詭異的陣法。地上都是散落的符紙,空氣中是濃烈的血腥味。
隨從中有人指著中間喊起來,啟鈞策順著看過去。陣法的正中央,躺著一具無頭女屍。
或者說,不止是一具。
啟鈞策小心翼翼的不碰黑線,走進了陣法中。那女屍身上有乾涸的血液書寫的看不懂的銘文,胳膊、大腿、軀乾···對應著那慘死的七個女子缺失的部分。
看來就是這裡了,縱然啟鈞策是上過戰場的人,可看到如此慘烈的現場還是眉頭緊縮。
隨從中有人已經吐了,但夏諸一聲令下眾人開始在這一方迷地搜查起來。
啟鈞策環顧四周,發現女屍對應的前方,有一個香案。上麵供奉著一座不知是何方神仙的神像,看起來卻滿是邪氣麵目猙獰。
啟鈞策思索著,正想拿下來看一下,卻發現拿不動。往右一扭,一個暗門緩緩開啟。
啟鈞策警惕的看著前方,之間一個地牢出現在眼前。地牢裡的正是失蹤了一日的小蠻,還有另外兩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