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老爹被“打暈”了,他如果笑,實屬不孝!
幸虧天色漸暗,遮住了他的表情。
顧惜靈垂眸,強壓住上翹的嘴角,壓低聲音提醒,“世子,你現在應該急哭了。”
“我……”周瑾聽勸,語氣緊張,“哎,也不知道父親如何了!”
一路快步走到鬆鶴苑。
老夫人麵色陰沉,宋氏暗自垂淚。
“祖母,母親,父親如何了?”周瑾急忙問,看著架勢,好像真的一樣。
怪不得顧惜靈那麼會裝,可能女人都會裝。
老夫人嗬斥,“問那個孽障作甚?”
宋氏哽咽,指了指榻上,“躺在上麵了,老夫人隻是打了他張一杖,你父親就暈倒了。”
周瑾快步走過去,站在榻前,看到麵色青白的父親,伸手握住父親的脈搏,虛弱無力。
他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父親假戲真做,真的中毒了?
“父親,您……請大夫了嗎?”周瑾急忙問,“惜靈,趕緊讓人請大夫。”
宋氏回答:“已經請蘇大夫了!”
顧惜靈瞄了一眼,並未出聲。
長寧侯如果在提前知道的情況之下,還能中毒,顧惜靈隻能說他能力不行!
蘇大夫是長寧侯府經常請的大夫,離長寧侯府
也不遠,急匆匆趕過來,給長寧侯把脈。
蘇大夫的醫術也非常高明,紮了幾針,長寧侯周澤,悠悠轉醒。
宋氏急忙問:“蘇大夫,侯爺如何?”
蘇大夫思索著怎麼說,才能更加體麵點,“回老夫人,夫人,侯爺並無大礙,手足不溫、麵色晄白、神色萎靡,呼吸短促……”
宋氏和老夫人相視一看,不是假的嗎?
怎麼聽著好像是真的啊?
周瑾驚愕,他從小讀書涉獵很廣。
醫書自然也在其列,他怎麼聽出來這好像是腎虛啊?
突然他想到顧惜靈在他麵前提起,昨天父親住在白姨娘那邊,夜裡要了四次水。
周瑾剛想問,感覺衣袖被人拽了一下。
他轉頭一看,就看到了顧惜靈狡黠的眼眸。
周瑾瞬間冷靜下來,他可不能當著祖母和母親的麵子問大夫,父親是不是腎虛?
尤其現在父親還是在清醒的情況下。
長寧侯周澤此時麵上尷尬,“蘇大夫,你趕緊給我開藥吧!”
在老母親麵前丟人也就罷了,還要在發妻麵前,沒有體麵,更難堪。
現在兒子和兒媳婦也在呢,被知道了,他沒臉見人了。
他知道老母親會很生氣,很彪悍,也沒想到老母親居然直接就給他一棍。
他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虛,兩腿發軟,直接就暈了過去。
色是刮骨刀,紅顏禍水要人命啊!
蘇大夫聽到長寧侯這麼說,連忙應下,“是,侯爺。”
老夫人不依不饒,她沒聽出來這是什麼病。
“蘇大夫,彆開藥,侯爺到底怎麼了?”
蘇大夫猶豫,看了看侯爺,麵露尷尬,訕訕說:“侯爺隻是操勞過度!”
聽到這話,老夫人想到昨天夜裡兒子跟白姨娘胡混,這次真的生氣了!
老夫人眼神銳利,瞪著長寧侯,言辭極其犀利。
“孽障!看我不打死你!死在老身的杖下,也總好過死在女人身上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