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今年夏天,不是漲了趟洪水,將臨河鎮到綠穀縣城的橋衝毀了!從綠穀和鬱南縣過來的人,十分不方便,客源慢慢就少了。客源少了,承包費用又高,老板自然沒辦法做了。”
“原來這樣啊!”
老爺子看著路北方,長長歎了口氣:“這個場子是我兒子開的,投了100多萬!現在橋沒修好,沒客人來,場子裡還有些東西,承包也沒到期。我們便在這塘裡養魚,看能否賺點承包費。”
聽著老爺子的話,路北方恍然想起自己來臨河鎮報到的時候,等渡船的事情!當時,他推著摩托車在碼頭,整整等了二個小時。而且在船上還有小偷,自己的新摩托還慘遭割胎。
看樣子,這釣場沒人,臨河鎮發展不起來,主要原因,還是交通不便。這交通不便,歸根結底,就是沒有公路橋!利用渡船往返,不僅時間成本增加,一天就那麼幾趟,上船下船又很麻煩,極其不便。
臨河鎮要發展,必須將橋建起來。
在回鎮上的路上,路北方的腦中一直縈繞著這件事情。
……
第二天上午,鎮委書記陶大軍剛剛上班,路北方便信步走進他的辦公室。在相互問候了幾句之後,陶大軍盯著路北方問道:“北方,你有事情?”
路北方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昨天我在鎮裡轉了一圈,發現釣場也倒了,村民們種的蘿卜白菜,也爛在了地頭,都沒有往這個綠穀縣城賣的打算。我覺得呀,我們鎮上到綠穀的橋,還是得建起來,不然老百姓太不方便了。”
陶大軍聽了路北方的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色有些凝重。他沒想到這個家夥才來幾天,就操心鎮裡麵發展的事情?而這很顯然,不是屬於他工作份內之事。
但是既然路北方問了,陶大軍隻得硬著頭皮回答:“哎,這個問題,幾乎所有來咱們臨河鎮工作的人都有問過?這個問題我要怎麼回答呢?其實就在這個路口上麵300米的位置,我們鎮裡麵和縣裡麵嘔心瀝血,到處奔波化緣,有一年花了有七百多萬,終於建了一座拱橋,結果那一年,朝陽湖的湖水就沒有消過。湖水將這橋基泡軟了之後,很快就成了危橋。沒辦法,第二年又重新市裡麵的申請要錢,對這座橋進行了加固處理。但今年夏天漲洪水的時候,全部衝毀了。”
陶大軍說這樣的話,就是想讓路北方能深深的理解鎮上的不容易,理解鎮裡麵的領導做了很多工作。
但是,路北方顯然不是這樣的想法。
他直接沉靜的分析說道:“那橋基為什麼會泡軟?即使加固了之後還是會衝走,還是我們在建的時候,設計不合理,施工質量不合格啊!咱們國家建橋技術早就世界一流,有些高速公路直接從海裡經過,比朝陽河的水深,比朝陽湖的浪大,那些橋還不是穩當當的。所以,隻要設計得當,施工合格,在朝陽河上建橋是沒有問題的。”
路北方的未按套路出牌,讓陶大軍的臉色很難看,但是出於對建好的橋被毀,鎮裡暫時又沒有建新橋這事兒的辯解,他還是歎口氣道:“北方,你說得都對,隻要施工到位,確實是可以建起來。但是,那預算肯定就高了!哪怕省裡市裡的答應撥款,可是鎮上的配套資金,咱們也無處籌啊!”
說著,陶大軍還給路北方算了一筆賬:“你想想看,這橋要建好,估計得約兩三千萬,就算上麵能撥2,000萬下來。咱們鎮裡還得拿出幾百萬做配套,可是這裡麵這幾百萬從哪裡來呀?”
路北方怎麼也沒有想到,建個橋,會如此複雜,如此麻煩。
他知道陶大軍的難處,但絲毫未有同情。
路北方相反萬分冷靜說道:“資金的來源,老百姓可是不管的。老百姓隻知道,要想富,先修路,人家家門口都通高速了,咱們去一趟縣城,卻要倒騰好幾次?橋修不起來,他們就怨聲載道,就會認為這是我們的失職和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