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之前，他和周渡兩個人雖然算不上是好兄弟，卻也沒有生分到見麵不知道說什麼話的地步。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渡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隔得越來越遠。
說實話，現在何儘看他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早就被殺得不止一遍了。
想到這裡，周渡看了田然一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難不成他是因為她才疏遠自己的？照這樣子算的話，時間似乎也對得上來。
旁邊，楊楚玲因為對田然的話仍然存疑，還想問些什麼，然而不待她提問出來，何儘的話就把她注意力轉移開了。
“高跟鞋踩到挺疼的，你要不要回去看一下情況？”他這句話是對周渡說的。
雖然周渡知道他是想把自己從她身邊調走，然而卻還是應下了。
說實話，他的確需要時間來整理目前那些已經知道了的信息。為什麼她看見自己叫的名字是周鶴？又一會兒懷疑自己是周渡，還有分離出來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有精神病，而周鶴是就是那個人格？周渡很想笑，然而笑不怎麼出來。任誰都不願意接受自己有可能是個精神病患者這個消息。
他現在疑惑的是，何儘知道多少。
因為這件事涉及到自己的聲譽，周渡回到房間後，第一時間就是打電話讓那個人停止調查，隨後找到了一個更加信任的人調查這件事。
查出來的東西，種種跡象都證明了他身上還存在著另一個人格。
隻不過好消息是這個人格似乎已經消失了。
“從目前為止來看，這個名為周鶴的人似乎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我懷疑他已經不存在了。”
周渡看著心理醫生發來的話，眉頭微微舒展開來，卻又再次皺緊，如果她知道他消失了，一定會很傷心吧。
在這時候，心理醫生又發來了一句話，“從客觀角度來說，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但從另一層麵來看，你們兩個終究是不同的存在。”
“你沒有他的記憶就說明了一個問題，要麼就是他還沒有消失，要麼就是他沒有選擇被主人格吞噬和融合，而是選擇了自我毀滅。”
周渡：“那我不自覺地對她產生心軟，這件事情是正常的嗎？”他猶豫了會兒，打下字道。
心理醫生：“再正常不過了，說到底你們兩個都是一個人，就算同時喜歡上她都是正常的，哪怕他真的選擇了自我毀滅，還是會一定程度影響到你。”
實話說，周渡有些頭疼這件事，一看田然就不會善罷甘休，她黑了他兩年了，並且還研究出把次人格分離出來的辦法，如果讓她知道，周鶴有可能已經死了，怕是得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還在，還是消失了。
目前來說，周渡能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移情彆戀。
從他先前跟她說的話來看，她和周鶴兩個分開時鬨得不太愉快，如果能讓她徹底死心，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好事。
壓下第二人格帶來的不喜，周渡暫時把目標放在了何儘身上。
他喜歡田然，並且為人也很正直，從客觀來講，是個不錯的對象，如果田然能喜歡上他，那麼就算知道周鶴消失了，也不會太過傷心和執迷不悟了。
從邏輯上來講，這個方法的確行得通，但是他太低估第二人格帶來的影響力了。
明明是他想方設法讓他們兩個多相處的，然而當看到兩個人距離靠得很近時，心中的不悅越來越烈。
他總算能明白何儘為什麼看向自己的眼神總帶著厭惡了，他現在也是，那種想殺人的心情怎麼都控製不住，最後周渡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選擇了眼不見為淨。
跟田然把他和周鶴分得很清一樣，他也將過去分得很輕。喜歡她的是周鶴，而不是他周渡，所以他就算心中再不高興，卻還是可以忍受。
田然：“我來洗吧，你做得已經夠多了。”她伸出手，想要接過他手裡的碗筷，然而被何儘拒絕了。
“我來洗碗，你把那些菜和水果放進冰箱就行。”見他這樣說，田然沒再跟他搶，隻是讓他有需要自己幫忙的話，叫她。
或許是老天爺也在幫忙，在她這句話落下後，係在何儘身上的圍裙鬆開了，而他手上帶著手套有些麻煩。
何儘係了半天，都沒有把它係好，田然看不慣，最後從他的手中接過了那條係帶，幫他係好了。
“謝謝。”何儘側身看向她感謝道。
田然搖了搖頭，道了句，“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在她看來，這隻是一件小事，然而在直播間觀眾看來，卻不是了，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
雖然比不得幫人戴圍裙，但相對於以前，也是個進步了。
【我錯怪了周渡，原來他是個好人】
先前他阻止何儘說出他喜歡田然的答案，一群人還在生氣他不識時務，現在想來，他人也太好了，居然還幫忙在其中牽橋搭線。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直播間觀眾當然看得出來，最近的幾次相處，都是周渡在旁邊不著聲色促成的。
不然兩個人也不會這麼快就變熟。
【就是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何儘看周渡的眼神，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
【總感覺有生氣，有嫉妒，也有一絲微不可見的得意，看不明白，看不明白】
隻有一些敏銳的人察覺到了這道眼神像什麼了，像極了小三看到正宮時候的樣子，但可能嗎？
一個是當紅影帝，一個是他的著名黑粉頭子，這兩個人完全搭不著邊。一群人隻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哪有情侶黑自己男朋友黑了兩年的？
周渡既然想要撮合田然和何儘在一起，自然不是說笑的。除了在節目上他努力讓兩個人的單獨待一起外，他還偽裝成周鶴去見她。
不過是往壞人的方向演的。
不壞，又怎麼能讓她死心呢？
? 251、黑粉綜藝10
田然聽見他用自己黑周渡的事情來責怪她, 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做得不對，卻還是難以接受這句話從他嘴裡道出。
“誰都可以怪我，說我狠, 唯有你說出來的最傷人。周鶴, 在你眼裡, 周渡是不是比什麼都重要，那我呢？在你眼裡, 我又算什麼？小芯又算什麼？”
“她已經一歲了，卻從沒見過自己親生父親一眼，你忍心讓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父親陪伴嗎？”
周渡聽到田然的話, 人差點裂開了，孩子？什麼孩子？他們居然有孩子了？這個消息帶來的震驚不言而喻。哪怕他表情管理得再好, 都忍不住瞳孔地震。
“我們有孩子了？”他聲音乾澀道，聲音中布滿不相信, 視線落在麵前人的肚子上, 絲毫想象不到她居然已經成為了一個母親。
未婚先孕，他那個第二人格也太禽獸了吧？一想到那個人用的是自己的身體，生的孩子身上帶有自己的基因, 周渡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會兒, 他才艱難問出聲，“她是男是女？”雖說這個名字聽起來是個女孩子的名字，然而周渡還是以防萬一問上一問。
見他還關心這個孩子, 田然語氣舒緩了下來, 眼裡閃過柔和, “是個女孩子, 我暫時把她戶口記在我爸媽那邊了。”
想也知道是為什麼, 畢竟未婚生子太難聽了。
不過周渡還是無法從自己多了個便宜女兒這件事回過神來。
他怎麼就有孩子了？由於那個第二人格帶來的事情太多了, 他也沒有仔細想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就直接默認它是真的了。
如果是真的，說實話，他無法接受她帶著自己的孩子嫁給彆人的場景。
雖說那個孩子是第二人格的，但從本質上來講，也是他的孩子。
這個消息直接把周渡原來的計劃給打斷了，處於上不去也下不來的地步。
如果她願意的話，他其實可以因為這個孩子娶她，但是周渡知道，她不會願意的。她想要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周鶴，所以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解決現在的困境，那就是那個第二人格還沒消失，而她研究出來的辦法真的可以把周鶴從他身上分離出去。
隻是這個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如果周鶴還存在的話，為什麼這兩年裡他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旁邊，田然這次勢要從他口中道出一個答案。周渡騎虎難下，在詢問那個方法過後，最後選擇了另一個選項。
吞噬主人格的選項。
廢話，第二人格都消失了多久了，他上哪裡找一個人格給她？還是慢慢拖吧。
田然找到的辦法無非是將人的精神體連入全息遊戲中，哪怕第二人格還在，她將周鶴成功分離出來，也隻能在全息遊戲裡見到他，自然比不上吞噬主人格來得方便多了。
所以聽到他這樣說，她雖然狐疑他是不是想拖延時間，卻也沒有說些什麼。
接下來兩天，直播間觀眾覺得自己要收回先前說周渡是個好人的話。
相比於前兩天的識趣，他這次就有些礙眼了，但凡田然和何儘單獨在一起，他勢必出現在兩人的身邊，並且用著一股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何儘。
似乎有什麼東西是他們不知道的。
而這一切動作，他們兩個都是背著田然進行的。
“這包鹽已經用完了，你們誰知道這裡還有沒有鹽嗎？”田然回過頭看向身後的人道，不過目光更多的是放在何儘的身上。
相比於對其他人的客氣，她對周渡的不喜幾乎是放在了明麵上，但有時候直播間觀眾又覺得這絲不喜中又摻雜了些什麼東西，帶著幾分複雜。
何儘經常在廚房做飯，自然知道裡麵東西的擺設，很快就從角落裡拿出了一包不帶碘的鹽巴，撕好了以後，幫忙倒在了罐子裡，移至她的麵前。
“謝謝。”期間，田然沒怎麼瞧周渡，這讓他咬了下後槽牙。
她該不會真想帶他的孩子嫁給彆人吧？周渡看著田然的身影許會兒，臭著一張臉朝她走了過去。
硬是把兩個人擠開了。
田然看著他，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確認他不是周渡，而是周鶴。
“你吃醋了？”在沒人的隱蔽角落，她摟著他的腰，笑著問道，臉上的調侃和高興儘顯。
周渡撇開臉道，“沒有。”身子有些僵硬。
若是平常，田然肯定能發現不對勁，但他們已經分彆了兩年了，再加上兩個人好不容易破冰，自然想不了那麼多，隻認為他口是心非。
“你放心，我隻喜歡你一個。”說著，她踮起腳尖，輕輕碰了碰他的唇，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周渡安慰自己，這副身體跟她連孩子都已經生了，也不差這個吻，然而心裡還是過不去，總有種騙人的感覺。
尤其他還是初吻，沒那麼快緩過來。
田然聽見他心臟一直砰砰砰地跳，耳尖微紅，心中閃過了一陣奇怪，以前都是他撩自己，怎麼這次隻是親一親，他就不好意思了？
“你倒是比以前收斂了許多。”她輕輕捏了捏他的耳朵，哼了聲道。
周渡不想聽懂她話裡的意思，但還是一下子聽懂了。
不敢想象第二人格在她麵前到底是什麼樣的。
如果是非常親熱的模樣，那他反正是做不到的。
也幸虧這是在節目上，要不然他早就被發現了。
彆人感覺不出來田然的好心情，但是她一走出來，何儘就發現了。
看見周渡在她後麵慢悠悠地走著，他大致猜到了什麼，心中冷笑了聲，同時酸澀感更重了。
他到底有什麼好的？竟讓她這般死心塌地？
接下來，節目組沒有針對周渡，他開始針對起周渡起來了。
問的問題有，你有沒有女朋友？你如何看待流蘇亂誰在網上黑你一事。如果是周渡自己，那他肯定是回答沒有，並且還是先前的答案，然而他現在扮演的是第二人格周鶴，自然不可能這麼講。
所以在田然極度不讚同的眼神下，他嘴角輕勾道，“有啊。”然後在她緊張的時候，說出了一個漫畫裡的女主角名字。
讓以為他真談了個女朋友的直播間觀眾唏噓一片。
【我還以為他真私底下談戀愛了，原來是假的啊】
田然原本以為他會像上次責怪自己一樣，說她惡毒，剛撇開頭，就聽到他說的話。
“其實一開始看到她發的那些視頻，我還挺生氣的，畢竟我長得這麼好看，怎麼會沒有人要？”說到這裡，周渡瞧了一眼田然，眼裡帶著深意，讓某個人不好意思地偏了偏頭，不去看他。
不過下一句話，周渡就嚴肅起來了，“雖然我已經知道了她為什麼這樣做的原因，也能體諒她的做法，但是在這裡我想說的是，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黑人這個行為都是不對的，請大家不要學她。”
田然坐在那裡，沒有反駁，這件事的確是她做得不對。
不作聲的樣子讓她的粉絲還以為遭受到了威脅。
【嗬，就那些話算什麼黑人，如果不是她極力勸阻我們不要詛咒人，罵人，我們早就能罵得多狠就有多狠了】
【周渡，你彆不識抬舉】
……
一群人紛紛替田然打抱不平道，跟那些網友說得沒錯，他們一開始的確是周渡的資生黑粉，不過現在被田然折服，轉成她的粉絲了。
如果不是田然，他們以為自己罵人會那麼溫和？
正當那些黑粉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周渡打了個轉折道。
“我不讚同任何黑人的行為，但允許你黑我。”搞得跟告白似的。
【周渡的意思是，他不讚同田然黑人的行為，卻允許她黑自己，是嗎？】
【我都有點好奇，她先前說的討債到底討的是什麼債了】
因為正主都對流蘇亂誰黑他的行為不反對了，周渡的粉絲雖然覺得他是被迷了心竅，卻還是沒說什麼。
當然，就算他們想說，也說不過那些黑粉，這就很丟人了。
田然沒想到周渡會這麼說，下意識朝他看了過去。他先前明明不是這麼講的。田然還記得兩天前他跟自己說了什麼？說她惡毒，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說她已經不再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了，句句傷人至極。
他現在這麼說，是因為那個虛構出來的孩子吧？
周渡以為她什麼都沒發現，然而她知道他態度的轉變都是在知道那個孩子存在後。
可是也隻有田然自己知道，那個孩子壓根就不存在。她說的小芯是她爸媽老來得女，後麵又生的孩子，是她的親妹妹，跟他一分錢關係都沒有。
如果他知道了，是不是又覺得她謊話連篇？嘴裡沒一句真話？想到這裡，她心中閃過了一陣苦笑。
可是她沒辦法，相比於他怪自己騙他，她更怕的是他永遠消失不見。
沒有人比田然更知道，他究竟有多偏執和固執了。
曾經她問過周鶴一個問題，如果讓他在她和周渡之間選一個的話，他會選誰？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周渡。”因為他是因他而存在的。這種本能更像是刻在精神上，難以抹掉。
? 252、黑粉綜藝11
一旁, 何儘聽到周渡這麼說，隻覺得這個人陰謀詭計真多，真喜歡她, 為什麼不給她一個名分？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跟吊著她有什麼區彆？
他是不知道第二人格周鶴的存在, 卻知道周渡在這兩年期間，無數次否認了戀愛的消息, 越想，他越看周渡不痛快，渣男。
羅宇一開始還發現不了何儘對周渡的敵意, 然而觀察得久了，多少還是能發現一些, 他視線在他們三個人之間流轉了下，似乎明白了什麼, 眼裡閃過一絲精明。
如果真如他猜測的那般, 那可真是條大新聞。
他連標題都已經想好了，兩大男星為情所困，共爭一女。當紅影帝隱藏地下女友竟是他的最大黑粉。無論是那一條發出去, 他都能想象得到網友們看到後會是怎樣的震驚了。
不過羅宇的速度似乎有點慢, 周渡能讓人查得到的東西，彆人自然也能查得到。
很快，在競爭公司有意的煽風點火下, 田然和周渡戀愛的事情直接被大家整實錘了。
再聯想到節目中, 周渡回答的女朋友是一個漫畫女主角, 這就有點讓人意味深長了。
隻不過幾個小時的工夫, 他的粉絲就脫粉了許多。
這麼重要的事, 經紀人劉哥當然是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周渡, 詢問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你和流蘇亂誰的事情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為什麼我先前罵她的時候，你都不說話？”說實話，劉哥是不相信網上傳的這件事的，隻以為有人在黑他。
然而周渡回答時卻沉默了，誰能想到他身上居然還有個第二人格，而她是第二人格的女朋友。
見他沉默，劉哥不敢置信，任他怎麼想都無法把他們兩個聯係到一起。他怎麼瞞的，居然瞞得這麼嚴實，連他這個做經紀人的都不知道？
本來想著是假的，可以壓，現在他感覺有點懸了。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一個大明星居然跟一個黑粉搞在一起，著實有點離譜。
周渡：“還能怎麼想的？就那樣想的。這件事有點複雜，你能撤撤熱搜，不能撤暫時彆說話。”如果沒有那個孩子存在，他大不了說前女友就行，但田然的身份和現實注定了他不能這樣不負責任，一句話概過。
這件事主要還是要看看她怎麼想的，放著反正是不能放著。
掛斷電話後，他無視了其他人看來的眼神，找到了田然，問起了這件事。
不過這次他是以周渡的身份出現在她麵前的。
“那個照片裡麵的人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不得不說，影帝就是影帝，兩者身份轉換得極其自然，至少田然是沒發現他們之間的區彆。
她看了一眼網上瘋傳的消息和照片，皺了下眉頭，企圖用跟你沒有關係這幾個字打發他，然而周渡又說到了周鶴用他的身體做的事。
“我經紀人說我打電話讓他發聲明承認這件事情，然而我卻對這一幕一點印象也沒有，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怎麼回事？”
周渡說謊時臉不紅心不跳道，讓田然真以為周鶴這樣乾了。
不過她想歸想，臉上卻沒有透露出絲毫破綻，隻是看著他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心裡也知道這件事瞞不了他多久，隻是想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罷了。
卻不想他並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你不想說，可以，我隻想問你這件事怎麼解決？”
田然猶疑道，“那條聲明已經發出去了？”
周渡反問道，“不然呢？”
“既然發都發了，也不可能刪掉，那就先這樣吧。”田然想了一下道，“更何況你也不像是因為一點粉絲脫粉就手忙腳亂的人。”
“你要是覺得這條聲明壞了你的名聲，我可以賠償你精神損失費的。”她家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周渡聽到後，有點接不下這句話了，下一秒就變成周鶴跟她講話。
首先他第一反應就是觀察四周，在看到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和麵前的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沒為難你吧？”他扶正她的身子關心道。
因為太突然了，田然沒反應過來，跟個木頭似的，隨他打量，觀察有沒有受傷。
“你再等等，很快我就能吞噬掉他，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在一起了。”在發現她沒事後，周渡眼眸微戾，輕輕擁著麵前的人道，語氣裡帶著一絲的野望。
身後，被她擁著的田然張了張口，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不知道是不是他吞噬的進度變快，這幾天，出現的人一直都是周鶴，這讓田然感覺事情未免進行得也太順利了吧。
讓人不由自主感覺到心慌。
聽著楊楚玲，王超等人打趣自己真人不露相，瞞得可真嚴實，甚至還想打聽他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田然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了身旁的人。
然後就見到他一句都沒答錯。
“我和她是在大學校園裡認識的，當時我在那邊有一部劇要拍，她當時隻是路過，而我對她一見鐘情。”
他一說就讓田然回想起他當初死纏爛打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當初一直糾纏，她也不會喜歡上他。
現在想拍拍屁股走人，想都彆想。
她說周鶴固執，她自己未嘗不是？
不過周渡終究是周渡，他可沒有把自己真的變成周鶴的想法。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緩兵之計而已。
在田然說完還有個孩子存在時，他就讓人去調查了這件事，發現的確是有那個孩子存在，不過是不是他的孩子還不能確定，因為田家的人保護得太嚴實了。
不過周渡卻絲毫沒有懷疑這不是他的孩子的意思。
事實上，他也沒想過田然會騙她。
其實周渡也不想用第二人格的身份來欺騙她，但沒辦法，她太瘋了，有好幾次他用周鶴的身份問她，如果自己消失了怎麼辦？她居然想著讓他跟著一起陪葬，這更加息了他想告訴她真相的想法。
不過這一直偽裝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又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演，所以吞噬主人格這個說法，最後反正不能行通。
周渡能想到的辦法就隻有和平共處這個辦法。
在那個第二人格沒有出現前，他可以先偽裝成他和田然在一起，當然，是人都會出差錯，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偽裝成另一個人，所以時不時的，他也會以周渡的身份出現。
一直到真正的周鶴出現為止。
相較於前幾天，一直是周鶴出現，接下來的幾天一直是周渡出現，讓田然打破了主人格快要被吞噬掉的錯覺。
“你之所以什麼都不肯說，是為了他吧？”周渡反手將一個錄音打開，放給了她聽，裡麵的聲音赫然是前幾天她跟周鶴相處時的說話聲。
如果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的話，隻會感歎一聲，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雖然不知道我的身體裡什麼時候出現了問題，不過我是不可能讓他占據這副身體的，你們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周渡冷靜道。
“你把他怎麼了？”田然聽到後，眼神一凝，麵上閃過了緊張。
周渡：“放心，他現在沒事，隻不過被我壓製了下去而已。”
“我能體諒你現在的心情，不過不該存在的東西還是消失比較合適，不是嗎？”
田然眼神一厲，“你若敢動他，彆怪我手下無情，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在說笑。”好歹是首富家庭，她要想對周家動手，還是能讓他吃上一壺的。
周渡：“田小姐好沒道理，難不成還要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吞噬不成？”語氣中略帶著一絲嘲諷。
田然抿了抿唇道，“我已經找到了把精神體分離出來的辦法，我可以把他從你身上分離出來。”
然而被周渡拒絕了，“我不相信你，精神這方麵的係統本就很重要，稍有不慎就會淪為植物人或者其它後遺症，我可不敢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彆人來處置。”
田然睫毛動了下，抬眸看向他道，“那你想怎麼樣？”她算是聽出來了，他這是在給自己開條件。
周渡拍了拍手掌，讚賞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雖然我不同意將精神體分離出來的辦法，但我也不反對他在我身體裡出現，隻要田家把最近競爭的項目讓給周家。”而那個項目價值幾十億。
田然皺了下眉頭，但還是答應了，“可以，但我要他一天內至少出現十二小時。”
周渡聽到後，搖頭念出了一個數字，“八小時，田小姐，不要太貪心，這是我能給出的最多時間了。”
這次田然倒沒再說什麼了，哪怕她知道自己有可能是吃虧的一方，然而她已經想不了那麼多了。
如果周渡什麼都不要，那她絕對心裡會非常不安，但他要了東西，這絲不安倒沒那麼重了。雖然八小時還不到一天時間裡的一半，然而相對於先前幾天都不能夠見到一次，這八小時已經夠多了。
至於那幾十億合同，如果她說是給未來女婿的，再向她爸撒撒嬌，他應該會答應的。
? 253、黑粉綜藝12
若不行, 大不了把她的嫁妝添上就是了。
幾十億或許很多，但對於她來講，跟他相比, 根本不值一提。
周渡不知道她究竟明不明白這句話的重量, 卻還是為她的毫不猶豫感到心驚, 不過他並沒有為此感到高興。
“田小姐還是先說服你父親再說吧。”反正他就一個字，能拖就拖。
實話說, 他不理解為了一個人放棄幾十億項目的行為，甚至覺得她有點傻。
類似的話，田然也從她爸那邊得到過, 而且還不止一次。
可是她真的毫無辦法。她發現自己似乎隻要一碰上跟周鶴有關的事情，就跟瘋了一般, 毫無理智可言。
兩天後，電話裡, 當田父聽到她想要把最近談下的項目送人, 額頭上青筋直冒，不知道她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
“不可能，就算我同意將這個項目讓給周家, 其它股東也不會願意讓的,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他嚴詞拒絕道，並用威脅的語氣跟田然說話。
“如果你不想讓所有人知道周渡是個雙重人格的話，我希望這句話不會再從你的口中道出來。”
田父就不明白了, 平時都很聰明的人, 為什麼每次遇到他的事時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難不成真如她說的那樣, 有人給她下蠱了？
一想到這裡, 他神情就有些鄭重了起來, 在他們這個位子, 最信風水，算命這一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凡事都要存有敬畏之心。
他寧願相信自己女兒是中了邪了，也不願意相信她是個戀愛腦。
明明她從小到大都十分聰明的，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會彈琴會畫畫，會跳舞，精通八國語言。況且，她以前說過自己的理想型是溫和紳士的樣子，跟周鶴完全相反。
一時之間，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真的有人背地裡下陰手了。
而與此同時，現實中，觀眾們看著這場真人秀，看得津津有味的。
【這個田然是誰？是最新出的明星嗎？長得著實符合我的審美】
這個人明顯是新進來看的人，對什麼都不了解，看到這一幕，眼中生出了疑惑。
很快就有人來解釋了。
【不是，她隻是一個炮灰而已，一個戀愛腦npc】
【按劇情走，她最後會為了喜歡的人，給自己父親的生意下絆子，最後導致自己家公司損失慘重，失去了首富位子】
藍星是一個科技十分先進的星球，但與此同時伴隨的是許多東西的失去，而為了找點樂趣，他們製作出了一個名為全息真人秀的節目，將貧民窟裡的窮人和監獄裡窮凶惡極的犯人投入到裡麵，讓他們演繹一部電視劇給他們看。
而現在麵前播放的就是一部名為黑粉綜藝的電視劇。
田然扮演的是一個戀愛腦的黑粉，不過她是由程序設定出來的npc，不是真實的人。拿著小三劇本的陶百薇，才是貧民窟裡的女孩。
而羅宇是監獄裡的罪犯，飾演的是一個因為嫉妒而黑化的粉絲。
目前一群人知道的信息就隻有這些，其餘的人的身份他們暫時還不清楚，隻知道的是，裡麵人裡可能有窮凶惡極的罪犯，也有可能是想要體驗生活的富人。
不過目前來看，顯然田然的人設更引人關注。
【你們說，她為了周鶴最後能做到什麼地步？】
雖然這是一個已經設定了結局的劇本，但是每個人的性格不同，演繹方法也不同。就像是流蘇亂誰黑周渡，一群人沒想到黑人還有這種黑法。
說實話，一個由係統程序設定出來的npc也能查引起這麼大的熱度，著實超出製作方的意料。
不過他看著真人秀上的人，也能理解她為什麼被大家關注到了，因為她太漂亮了，恐怕也隻有係統才能構造出如此完美的人物。
就是她戀愛腦這個性格有點不太討喜，讓人恨鐵不成鋼的同時，又羨慕那個已經不存在著的周鶴。
他們看真人秀是從一群人上了黑粉綜藝開始的，前麵他們的經曆都是一鍵跳過的。不過即使是這樣，一群人也知道那個周鶴不存在了。
因為他本來就不是周渡的第二人格，而是為了走劇情而產生的npc。
走完他應走完的劇情，就自動下線了，所以田然永遠也等不到她想要等的周鶴出現。
【可惜了，她要是真人有多好？以她的那張臉，哪怕是住在貧民窟裡，也足以一路暢通，走進第一世界】
這句話足以說明她的容貌之盛了。
在討論田然的存在時，何儘的身份和周渡的身份也讓藍星的人十分好奇。
相比於那些窮凶惡極的犯人，一群人認為周渡可能是來體驗生活的。而何儘是來自貧民窟的。
因為周渡的劇情相對於其他人來說，已經很友好了，而何儘他的人設雖然不算壞，卻也不算好，所以誤會由此而生了。
“怎麼樣？何先生的意識還是沒有波動嗎？”
嚴格守護的實驗室裡，穿著白大褂的研究院看著那一串平穩無異常的電子波動，問身旁一直守在這裡的人問道。
“我統計過了，相較於以往，何先生在那位田然小姐麵前意識波動極其劇烈，並且有要蘇醒的跡象，我判斷這次的實驗可能會成功，他很有可能會蘇醒過來。”
藍星之所以科技發展這麼迅速，主要還是靠一個人，何博士。
他是三百年前的人物，全藍星人最崇拜的對象，隻不過因為疾病死在了研究最要緊的時候。
當時的統治者選擇將他冷凍，企圖未來有一天能將他複活。
而這座實驗室就是為他而存在的，在這之前，他們曾將他的意識投入到各種真人秀裡都沒有波動，唯有這次生出了意識。
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發現。
“繼續監測他的腦電波狀態，必要時候予以電擊。”
聽了這句話，領頭的人跟打了雞血似的，戰鬥力十足。
而節目中，田然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沒有發現何儘對自己的心思，主要是他藏得太隱匿了，也從來不說出來，這誰能猜得出來？
更何況現在她的心思全在周鶴身上，更觀察不到周圍的人了。
不過她觀察不到彆人，彆人卻觀察到了她，何儘能感覺得出來她心裡有一股焦灼感，而這絲焦灼感似乎是周渡給予的。
或許是情敵和情敵之間有種莫名的直覺，他能感覺得出來，她對周渡的態度時冷時熱的，這種感覺說不出來怎樣奇怪，但一直埋藏在他心裡，閒暇時候出來溜個彎。
? 254、黑粉綜藝13
節目組不管飯, 所以食材什麼的都要自己去買。
上次是何儘買的，所以這次田然打算自己去買，不過她走到一半就被叫住了。
“你要去超市？我跟你一起。”說著, 何儘拎起車鑰匙朝田然走來。
看見她疑惑的眼神, 他解釋道, “正好我也有一些東西要買，順路而已。”
“而且買菜什麼的都是有講究的, 你要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田然聽完了以後也沒有推辭，點了點頭道, “那就麻煩你送我一程了。”語氣十分客氣，不過相比於周渡, 還是十分友善的。
畢竟一個獅子大開口叫給幾十億，隻要不傻的人都知道對哪個好。
這一幕, 直播間觀眾也有所察覺。
【我怎麼感覺她和周渡之間怪怪的, 他們兩個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嗎？】
【他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女朋友跟著彆人走了？】
周渡感覺自己似乎做錯了，目前他表現出來的局勢是主人格占據主導地位，所以隻要田然一天沒有幫他拿到那個項目, 他就都不用以周鶴的身份出現。
按道理這應該是件好事的, 畢竟演戲演久了，是人也會累。但是當看到她那麼冷漠的神情時卻還是有一絲不痛快。
這種感覺很複雜，周渡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不喜歡她的, 但是當看到她和其他人在一起時還是會生氣和嫉妒, 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隻能歸結於那個第二人格的緣故。
可是從一開始那個第二人格就是一個為了走劇情而存在的npc, 不屬於他身上的任何一部分, 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心理就很值得深思了。
一方麵有可能是數據造成的影響, 另一方麵也有可能是他本身自己的緣故。
但究竟是什麼原因，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超市裡，雖然說有東西要買，但是何儘全程都沒有離開田然身旁。
“這個要買嗎？”他這句話直接打斷了她原本想要說的話，把思緒轉移到他手頭的東西上麵。
“要吧。”她擰著眉頭回答道，表情有些糾結。因為她是無所謂要不要吃的。不過考慮到彆墅裡可能有人喜歡吃，就蠻帶一點回去吧。
兩個人，一個人推著車，一起購物，從旁人看來不像是普通朋友，更像是男女朋友又或者是剛剛結婚的新婚夫婦。
直播間觀眾看著這一幕，雖然知道兩個人沒有關係，卻還是忍不住道，【他們兩個是不是太過親近了些？】
【還有在這之前，何儘知不知道她已經有男朋友這件事？】
如果知道，那他這行為未免也太不道德了吧？
【你管他知不知道，田然正牌男朋友都沒說些什麼，我們操心那麼多乾什麼？更何況從目前為止，他也沒做什麼超乎朋友界限的事情】
何儘的粉絲當然是希望他能如願，而周渡的粉絲雖然不滿田然是個黑粉頭子，卻也擔心她被人搶走，畢竟她拋棄周渡跟周渡拋棄她那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不過，他們顯然想得太多了，何儘並沒有要將自己的心思表達出來的意思，如果不是這次的意外，田然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喜歡自己的這件事。
超市裡，雖然兩個人戴著口罩，做著偽裝，然而認識他們的人還是認得出。
趙文文並不是兩個人的任何一個粉絲，她之所以看黑粉綜藝這個節目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何儘。因為她跟他一樣，有著一段十分心酸的暗戀經曆。
不同於自己的無疾而終，她希望他能勇敢一些，哪怕最後的結果是沒有結果，還是大膽地說出來。
與其說她是關心他，倒不如說她把何儘當成了過去的自己，想要彌補遺憾。
所以她的突然出現並且尖銳的聲音很快就引來了許多人圍成一圈。
而田然和何儘正正好被包在裡麵。
由於這個突然衝出來的人看起來非常激動，為了防止她傷到田然，何儘擋在了前麵，與此同時，攝像師也走了過去，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的女人，生怕她有什麼過激行為。
田然原本還以為她是自己的黑粉的，畢竟她得罪過的人太多了。周渡的那些粉絲基本都很討厭她，這毋庸置疑。
不過這次她想錯了，聽見趙文文的話，她第一時間愣了一下。
“你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的，我隻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情。”
“何儘喜歡你。你就是羅宇說的那個白月光，所有人都知道，也就你自己不知道。”
聽到這句話，田然腦海裡空蕩蕩的，不知道作何反應。
她抬頭，恰好跟何儘視線對上，眼裡隻有一個疑惑，她說的是真的嗎？從麵前人的臉上，田然看不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時，何儘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落到了遠處那個人身上，閃過了一絲冷意，這一絲冷意一閃即逝，讓田然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看著他叫攝像師攔住那個人，然後護著自己離開，田然反正是處於還沒有回過神中。
離開超市後，兩個人都沒有提剛才超市裡發生的事情，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主要是田然已經有喜歡的人，所以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她注定是不能回應他的感情。而何儘顯然心裡也清楚，所以出去後，對這件事避而不談。
兩個人又換了一家超市買東西，不過比起先前的閒適氣氛，這次兩個人的舉止沒那麼自然了，更準確的說，何儘還是先前的樣子，變的隻是田然而已。
藍星，一群人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
【沒戲，沒戲，劇情設定了田然必須癡念周鶴，而何儘的人設是求而不得的暗戀者，所以他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逃脫劇情帶來的禁錮】
有一些看過劇本的人說道，然後被那些沒看過劇本的人罵了回去。
【劇透者滾，還讓不讓人好好看電視了？】
因為被迫知道了劇情，一群人有些意味闌珊，興致缺缺。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又讓他們提起精神來。
因為他們是從黑粉綜藝開始錄製的時候看起的，所以他們對幾位嘉賓在綜藝開始之前的生活經曆一無所知。
現在有機會知道，還是挺好奇的，尤其這個人還是田然，這個劇情構造出來npc。
大家原本以為她應該跟綜藝上表現出來的一樣，惡毒又不算特彆惡毒，善良又不算善良，純純的一個戀愛腦形象。
然而當看到周渡讓人查到的具體資料時，卻又忍不住詫異了一番。
相比於上次的寥寥幾語，她這次資料更加的具體，從出生到現在，幾乎全涵蓋了進去，劇情設定裡，她是讀金融學的，但是實際上她還兼修了計算機科技與技術，並且自學了法律，取得了法考證書，履曆相當的豐富。
不止這些，她還精通八國語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幾乎是全能的。
讓一群人歎為觀止的同時，又有些無法將真人秀裡的人跟資料裡的人對上。
【恐怕也隻有在全息真人秀裡麵才能構造出這麼優秀的人物了，不過一個戀愛腦女配設計得這麼優秀有必要麼？】
【總感覺哪裡有點奇怪】
房間裡，周渡看見這些資料，眼裡的訝異更甚。
怎麼說呢，他總感覺這份資料跟他看見的人有種割裂感。資料上的人給他一種冷靜理智的感覺，而田然則給他一種美則美，卻有些失去理智的戀愛腦形象。
這有些讓他好奇起來，以前的她是什麼樣子的。
不管周渡是出於什麼原因讓手底下的人收集田然的視頻，反正藍星的人最後是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視頻裡，田然穿著一身校服站在演講台上講話，整個人透著一股乾淨的氣息，全程脫稿演講，笑容淺淡，言語中透著一股自信。跟現在的樣子有些不太一樣。
但美是毋庸置疑。
除此之外，還有她跳舞的視頻，不是機器舞也不是劍舞，是最飄逸的古典舞，舞姿柔美動人，身輕如燕，仿佛飛起來一般，這個舞有點像他們找到的古地球壁畫上畫的舞蹈。
這個立馬引來了許多人注意。
【天啊，這也太像了吧，居然真的有人能還原這個舞蹈，不是說這個舞蹈都已經失傳了嗎？】
因為宇宙大爆炸，古地球許多文明都已經消失在曆史的長河裡，藍星人也隻能根據挖掘出來的一些東西還原出古地球的一些文明。
而田然跳的舞前半段跟壁畫裡麵的一模一樣，而後半段他們還原不出來。
? 255、黑粉綜藝14
如果他們猜測的是真的話, 那將是一個巨大的發現。這是用金錢無法衡量的寶藏。
但是為什麼一個係統人物會跳這個舞？
【我們國家用了各種辦法都無法還原出這個舞蹈，一個劇情構造出來的npc為什麼會？按道理她會的東西不應該是基於我們現有的文化底蘊上嗎？】
這是所有藍星人心中的疑惑，他們想知道田然除了會這個還會什麼, 然而周渡讓人調查的東西就隻有這麼點點, 一群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手機合上了。
【啊啊啊啊, 有沒有人把剛才視頻裡麵的畫麵錄下來了？】
一群人崩潰道。
然而他們因為太入迷了，壓根忘記了這件事, 等到回過神來，一點也不記得視頻裡麵的畫麵，更彆提將她跳的舞重現了。
許久後, 一群人還是沒有從這件事中緩過神來，臉上除了有後悔神情外, 還帶著一絲的咬牙切齒。
由於看到的人太多了，並且言詞信誓旦旦說古地球舞蹈出現在節目上, 所以哪怕有關部門有些不相信他們的話是真的, 也開始關注起了這個真人秀，並且想方設法想要改變劇情，為的就是將那個舞蹈收錄起來。
當然, 這個過程肯定是困難重重的, 但是因為古地球文化的重要性，一群人就知道前路很難，也甘之如飴。
而真人秀中, 田然和何儘兩個人回到彆墅後, 就把買好的東西放進了冰箱, 兩個人各司其職, 一個人把東西從袋子裡拿出來, 一個人分類把東西放到保鮮層或冰凍層。
隻留下午飯要用到的食材。
“下午煮乾飯, 外加炒一盤蝦，糖醋魚和無骨魚湯，可以嗎？”何儘問道。
原先田然隻覺得是碰巧，然而這次聽到他說的這幾道菜，卻知道不是碰巧的了。
他是真的知道她喜歡吃什麼東西，田然一開始還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想到自己朋友圈裡發的圖片，大概就猜到了。
實話說，有些複雜。
“我們談談吧。”她看向何儘說道。
聽到這句話，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抿了下唇，臉上閃過了一絲緊張，他看了田然一眼，明知道她說出來的話不會是自己喜歡聽的話，卻還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直播間觀眾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喜歡田然，藍星人覺得他喜歡田然是因為劇情的緣故，然而實際上如何，說不太清楚。
因為何儘認識的是過去的她，明媚耀眼得讓人不敢直視，可以說，但凡是見過田然曾經的樣子的人都很難不喜歡上她。
所以在看到她青睞一個人，並且在那段感情中處於劣勢時，何儘才更加不高興。因為在何儘看來，能被她看上，是一種幸運。
隻是他怕是永遠都不會像他一樣那麼幸運了。他瞧了一眼周渡，心中想道。哪怕他再怎麼壓製住，卻還是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強烈的破壞欲。不過心中僅存的道德底線還是讓他把惡意強製壓製了下去，跟著田然的腳步走了。
而不遠處，周渡本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開心，按道理解決了田然這個麻煩，他應該鬆了口氣才對，然而他腦海中忍不住閃過一絲疑惑，她找何儘做什麼？兩個人有什麼話要講？亂七八糟的心理一大堆，搞得他有些頭疼起來。
有時候他在想一個問題，周鶴也是他身體裡的一部分，為什麼她獨獨喜歡周鶴，那麼厭惡自己？
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仔細思考或者什麼的，因為隻要有那個孩子存在，他和她之間的關係注定是理不清。
陽台上，避開了攝像頭，田然和何儘兩個人相對無言，最後還是何儘開口的。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他以為她會問自己超市裡的事情，然而這次何儘猜錯了，她問的是高中時候的事情。
“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田然看著他問道。
何儘：“高一入學當天，你作為中考狀元站在演講台上演講的時候。”他想也不想回答道，這個速度讓田然有些驚訝。
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她的目的不是在於問這個問題，而是為了接下來的問題做鋪墊。
“那你覺得現在的我跟過去的我有什麼區彆嗎？”她認真地看著何儘問道，就見到他搖了搖頭，這讓她眼裡閃過了一絲失望。
田然是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蠱了，不然為什麼會做出許多不理智的事情，但是種種跡象證明自己身上壓根就沒有問題，她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不應該高興。
正當田然準備離開的時候，何儘開口了，“在我眼裡，你一直如以前一般皎潔如月，高不可攀，所以要讓我回答你跟以前有什麼不同，我回答不出來。”
“但是我印象中的你始終是一股驕傲自信的模樣，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我希望你的臉上永遠都充滿笑容，你已經很久沒笑過了。”這最後一句話有點超出了兩個人守著的界限。何儘說出口的時候連自己都愣住了。
他回過神後看到田然臉上也是差不多的表情，第一時間道了句，“抱歉。”睫毛下垂，斂住了其中的神色。
雖然他說的是真心話，但這句話明顯超出了朋友之間的界限。
若是平常，田然肯定會敷衍兩句，後麵故意遠離他，但是她念著何儘剛才說的話，神神叨叨了一會兒，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不明白。
藍星，有關部門看著自己還沒開始動手，劇情就有些鬆動的跡象，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不過這一波動隻有一瞬，讓人還以為是眼花了。
“你們看到剛才的情景了沒？這個全息真人秀不是史上最精密的計算機運行的嗎？怎麼會崩掉？”
一群人很想說是自己眼花，然而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他們想當作沒看到都不行。
“我也看到了，剛才劇情線崩潰度達到了90，雖然很快降到了50，但是時漲時降，幅度劇烈，看樣子不用我們插手，這個劇情線也要開始崩了。”
“這還是全息真人秀自現世以來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問題，奇了怪了。”
作者有話說：
這個世界是最後一個世界，再過幾章就完結，到時候可能會更兩個番外（可能這兩個字加重點）
? 256、黑粉綜藝15
如果說先前全息真人秀的製片方是被逼無奈改劇情, 現在則是慌張了。
如果這個機子出故障了，勢必會影響到進去的人，萬一裡麵的人出不來怎麼辦？那些貧民窟的人和罪犯他不關心, 沒了就沒了吧, 但是來體驗生活的富人家族他可得罪不起。
隻可惜進去真人秀後, 一群人必須要走完劇情才能出來，所以製片方也隻能乾看著著急了。
現在, 裡麵的劇情會走向什麼結局，誰也不知道。
“你說得對，有時候人還是要相信自己內心的直覺的。”真人秀中, 故事還在繼續，田然看向何儘說道,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他的那些話中領悟到這句話的。
何儘聽到後眼神一動，剛想說話, 下一秒就聽到她的聲音。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真實得可怕, 可有時候我又覺得這個世界假得可怕，你說我們現在生活的這個世界會不會是假的？”田然說的時候自己都笑了。
她本來就是機器人科學與技術專業的，對一些天馬行空的東西想象力比其他人豐富, 偶爾有這些不切實際的猜測也挺正常的。
隻是在藍星的人聽來, 一群人就有點心虛和害怕了。
要知道他們之所以敢把人投入進去，就是因為仗著自己對這個真人秀有絕對控製權，不會出現其它控製不了的問題。
如果讓全息真人秀裡的npc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不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並且想要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現實當中, 那對於他們來說將是一個令人恐懼的事。
一群人的恐慌, 裡麵的人不知道, 何儘聽到田然說的話後, 抬眸看向她問道, “是真是假有那麼重要嗎？就像莊周夢蝶，你又怎麼知道不是蝶夢莊周？”
在他看來，隻要有她在的地方，那個地方就是真的。
隻是這句話終究是不適合現在的他說出來。
“你想的倒是挺通透的。”田然在說這話時笑了笑。
“假如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是假的，誰又能證明彆人以為的那個現實是真的呢？總歸都是一樣要生活。”
她說完後，顯然也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在說了聲謝謝後，就離開了。
身後，看著她的背影，陽台裡，何儘皺了下眉頭，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這些話。
但是對於田然而言，就是這幾句話簡簡單單的話打開了她身上的某種禁錮，讓人渾身輕鬆了起來。
至少這次在見到周渡時，她雖然心中還是不喜，卻已經沒有先前的那般厭惡了。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被人強製加在身上一般，讓她感覺都不是自己了。
脫離了那層禁錮，她再回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要知道，演戲終歸存在演戲的痕跡，周渡僅憑查到的那些信息就想要扮演周鶴十分契合是不可能的，先前田然隻是因為被劇情禁錮住了，所以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現在不同了。
她能感覺得出來兩者之間的怪異之處，尤其周渡還是知名影帝，這不得不讓她想得更多。
如果周鶴已經不存在了呢？
要是先前田然想到這個，肯定會瘋掉，然而這次她隻是皺了下眉頭，心中有一絲的酸澀感，而這絲酸澀感在幾分鐘後就消失不見。
這更加讓她覺得自己先前是被什麼東西操控了，而現在那個東西已經消失了。
她這種變化尤其明顯，周渡以及直播間觀眾還有藍星人都看得出來。
如果說先前的田然是蒙塵的明珠，那麼現在的她耀眼得讓人有些不認識了。臉還是那張臉，然而氣質變得不一樣了。
先前她給人的感覺是那種華而不實，膚淺的美，然而現在氣場全開，明媚的笑容總是讓人忍不住將視線落到她的身上。
“她這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了？怎麼看起來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可哪裡不一樣，楊楚玲說不出來。
“是精神氣。她以前臉上總帶著一股淡淡的幽怨還有一絲哀愁，沒人會喜歡整天哭喪著一張臉的人，哪怕這個人長得很好看。”羅宇這時候出聲道。
事實上，如果不是田然長得好看的話，就憑她黑人的事情，就不可能那麼簡單善了，說到底人都是看臉下菜的。
整個節目中，羅宇怕是第二個了解她的人了，因為何儘喜歡的人是她，所以他對她的了解比絕大多數人都多。
現在的田然更像是他在資料上看到的那個人，一個優秀到讓所有見過她的人都覺得自卑的人。
你能說何儘不優秀嗎？他錢財不缺，學習優異，長相也是非常優越的，妥妥的一個校草，然而就是這樣的他居然也淪落到了隻敢暗戀，不敢表白的地步，光是這件事就足以說明了所有。
“或許我們要重新認識一遍她了。”這句話自然而然地從羅宇口中道出，卻沒引起其他人關注。
周渡總感覺事情好像有點脫離了軌道，不受控製了。他看著不遠處的人，目光從沒有從田然身上離開過。
心臟砰砰砰地開始跳動，比往常所有時候都劇烈。
他摸著胸口的心跳聲，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如果說一見鐘情，為什麼先前沒有這種感覺？
這種失控感讓他下意識皺了下眉頭，想要第一時間摒棄掉，卻不得其所。
他下意識抬頭朝何儘看去，隻見他看著田然，嘴角勾起，眼裡的深情不加掩飾。
以前他看到這幕雖然不悅，卻也沒這麼不高興，然而這次的情緒卻像是被放大了幾十倍一般，來得尤其熱烈。
? 257、黑粉綜藝16
周渡不知道的是, 他先前的情感有大半部分都被劇情禁錮住了，所以在劇情解封了之後，才覺得猛烈。
就像一道洪水, 你堵住它, 平安無事, 但如果你鬆開，那流速足以衝走一個人, 而周渡的情況便是如此。
雖然說田然先前有許多槽點，但那也隻針對擁有上帝視角的藍星人而言，真人秀裡的人並沒有他們看得那麼真切, 沒看到直播間觀眾到現在還是雲裡霧裡周渡和田然之間的關係嗎？哪怕是何儘也想不到田然喜歡的人是周鶴。
說到底她就是她，哪怕被劇情影響了, 她還是她。可以說，但凡是換一個人來飾演這個戀愛腦角色, 絕對比她來得討人厭多了。
平時田然在彆墅裡做什麼, 現在也跟往常一樣。
也不知道那個劇情先前是不是給她套了個炮灰光環，現在脫去了那層光環，一群人的視線完全離不開她。
明明她跟以前相比也沒什麼變化啊。
有直播間觀眾納悶道。
當然, 藍星的那些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一群人看到田然猛吸了口氣, 在直播間觀眾看來她沒什麼變化，然而在藍星的人看來，田然像是又加了一層美顏上去。
先前被劇情封印的她已經算得上極美了, 而現在的她更是驚豔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五官優越, 精致得猶如神造一般, 無論從哪種角度看, 都完美得說不出缺點, 睫毛很長, 襯得本就十分漂亮的眼睛更加的靈動。
【嘶，也幸虧這隻是個真人秀裡麵的npc，要是現實裡有人長成這樣，怕是要驚起巨大波動了】
施婠婠原本離田然還挺近的，看到她的臉，默默地把腳往外移了移，怕自己給她當了陪襯，如果不是鏡頭全程沒離她，並且做醫美還需要時間恢複，她真懷疑她整容了。
自從知道田然是首富女兒後，她反正是不敢得罪她了，更準確的說，節目上，沒幾個人敢招惹她，畢竟這世界上沒有幾件事是有錢解決不了的，她還想在娛樂圈裡混，自然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強忍住不遠處的人那張臉帶來的誘惑，她瞥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跟自己差不多，心裡好受了些。
一整天下來，幾個人乾的活跟前麵幾天一樣，然而都沒什麼心思放在手頭的事上麵，時不時就朝遠處的人望去，偷偷摸摸的，跟個做賊似的。
其中，能稍微保持冷靜些的也隻有羅宇，周渡跟何儘三個人了，但是能跟她說得上話的卻隻有何儘一個人，雖然說他是因為離她最近的緣故。
田然瞧了一眼身後的幾個人，眉心有絲不解，“他們這是怎麼了，總感覺今天怪怪的，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一整天下來，她能感覺得出來一群人時不時地看向自己，可每當她抬眼看去時，他們就匆忙收回目光，如此反反複複的，讓人摸不清頭腦。
何儘聽到後表情一頓，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沉吟了許會兒，最後還是實話實說了。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我感覺今天的你變化很大，那種感覺說不出來，有點像第一次認識你的感覺，但仔細想想，好像你以前就長這樣。”
他把大家的感覺很好地描述出來了。
事實上，何儘在說完這句話時自己也愣了一下，或許是先前田然說的那些話，導致了他現在也對這一切產生了懷疑。
是不是真的存在某種力量影響了大家的認知？
想到這裡，他腦海中有股熟悉感一閃即逝，那一瞬間，他似乎想到了很多東西，然而當想要看清楚的時候，卻什麼也沒記起來。
沙發上，周渡看著兩個人一邊剝蒜苗，一邊說話，卻沒有立場橫插到兩人中間。
他努力告訴自己，她是他孩子的媽媽，是自己名義上的女朋友，就算自己阻攔也是正常的。本著這樣的心理，周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兩個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到這幕，何儘是想要讓開位子給他的，然而下一秒被田然叫住了。
“你就待這裡，不用走。”她頭也不抬道。這句話讓所有聽的人都露出驚訝神色。
周渡不是她男朋友嗎？為什麼她看起來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的樣子？
這個困惑也是何儘心中的困惑，他臉上還是冷淡至極的表情，但是心中卻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希冀，希冀他們兩個感情不合，希冀她跟他能夠分手。
這種卑劣，陰暗的心思連他自己都有些鄙夷。
因為田然這麼說，何儘不管心中有多高興，卻還是維持麵上的平和，朝周渡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神情，然而這在當事人看來，這眼神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
周渡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那架勢說他們下一秒會打起來都相信。
不過這場架終究是沒有打起來，因為下一秒田然讓他看一下手機，這引來了所有人的好奇。
在周渡打開手機之前，這時候已經有挺多個人看到她提前定好的消息推送了，上麵赫然是她單方麵說分手的消息。
【我就猜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問題，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從先前田然黑他時我就看出不對勁了，好好的一對情侶，無緣無故，誰舍得黑？兩個人之間絕對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直播間裡立馬變得非常熱鬨。
周渡看到後，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她不是喜歡周鶴嗎？怎麼可能舍得跟他分手？她不擔心周鶴消失了嗎？
相比於先前的頭疼，他現在更多的是慌亂，怕失去她的慌亂，可心中越是著急，周渡麵上表現得越是冷靜。
“我有事想要跟你談談。”他想了想，看向田然說道。
聽到這句話，田然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轉過身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吧？”
正是因為明白，周渡才越發不敢置信，她那麼喜歡周鶴，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然而事情擺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不過他還是想再掙紮掙紮，“那心兒……”他話才剛說出口，就被田然打斷了。
“假的。那是我騙你的，不信你再去查查就知道了。”田然看著他，眼神帶著一絲嘲諷意味。
這時候周渡終於回過神來，自己做了什麼事。
她從來都沒有跟他說起過那個孩子的存在，知道的人是周鶴，而自己這麼一問無疑暴露了假扮一事。
所以她是知道第二人格消失了，才這麼無所顧忌的嗎？
恐怕在她心中，他就是個既騙人感情，又騙人錢的騙子吧？想到心裡。周渡心中閃過了一絲苦笑。
但事實上，田然生氣歸生氣，卻並沒有這麼想。因為她不知道被影響的人是隻有自己還是包括其他人。
所以她隻是提出了分手，兩人互不相乾而已。
如果周渡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話，恐怕當初哪怕是扮演周鶴，也會傾儘全力讓她愛上自己，隻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知道他們兩個分手的，最高興的人莫過於何儘了，隻不過他這高興並沒有流露出來，隻是從一些動作和微表情中可以感覺出來。
不過有一句話說得對，先前沒有喜歡上，後麵喜歡上的幾率非常的小。
至少直播間觀眾以及藍星的人是看不出來田然對他有什麼特彆的。
田然和周渡分手唯一的好事就是讓他從暗戀變成了明戀，隻可惜的是，田然猶如一顆頑石一般，仍然不為所動。
“也許你會覺得我草木皆兵，但你敢肯定自己是真的喜歡我嗎？而不是某種力量導致的假象？”
? 258、黑粉綜藝17
這不是無稽之談, 因為何儘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奇怪之處。如果她喜歡周渡是被某種東西影響到了，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喜歡她也是因為如此？
對此，何儘給不了她答案, “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就算說不是, 她也不會相信的，所以他退而求其次, 給自己尋求了另一個機會。
“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能保證自己是喜歡你的，而不是被其它東西影響的, 那時候你能不能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他執著地看著田然問道。
對麵，她遲疑了會兒, 在看到他眼中的卑微時，最後還是鬆了口, “如果真有那天, 看你表現。”
田然沒有暗戀過人，也不知道暗戀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她唯一知道的是從周鶴那裡得來的感受, 那種感覺帶著一絲的苦澀, 而何儘暗戀了她十年，說到底她對他還是有一絲的憐憫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給他個機會未嘗不可, 隻是她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不知道是覺醒了的緣故還是什麼, 她腦海裡憑空出現了一份記憶, 裡麵講述的是藍星人為了追求情感上的愉悅, 製作了一個名為全息真人秀的節目, 而她現在待著的世界就是那個真人秀世界。
羅宇在現實生活中的身份是一名罪犯, 陶百薇是貧民窟裡的女孩，王超和楊楚玲是跟她一樣的npc，而施婠婠和周渡是富人家出來體驗生活的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何儘也不例外，他是藍星曆史上的知名人物，一個死了又三百年的科研博士。
田然可不相信真正的他會是麵前人的樣子。
兩個人說開了之後，又恢複成平常的樣子，如果不是何儘偶爾露出來的隱忍神情，一群人還以為他放棄了。
看到這裡，他們看了一眼視線不離田然的周渡，這次一群人從他眼神中看出了對她的喜歡，但是周渡喜歡歸喜歡，人還是理智的，知道他們兩個之間不可能了，所以並沒有對田然死纏爛打，隻是遠遠地注視著她，那眼神中蘊含的東西複雜得很。
當初田然從周鶴身上感受的苦澀現在原原本本還到了他的身上。
周渡嘗著這滋味，露出了一絲的苦笑。
終於，黑粉綜藝這個節目結束了。現實中，躺在全息艙中的人紛紛醒了過來。
周家，周渡睜開眼睛後，從全息艙坐了起來，右手捂著左心口，裡麵還是會傳來一陣陣地刺痛。
若不是管家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怕還沉浸在真人秀裡麵的世界。
“全息真人秀出現什麼問題了，為什麼劇情會發生變化？”周渡回過神後便是皺著眉頭，看向管家道。
“這個原因暫時還沒有查明白，大概是田然小姐身上出了什麼問題。”顧及到他剛從那個世界出來，管家明知道那個人隻是個npc，卻還是給她用了尊稱。
這個不用他說，周渡都知道，他想知道的是為什麼？還有她怎麼樣了？
因為管家照顧他許久了，對他太了解了，從他的眼神中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了，不用周渡問，他就把一切說了出來。
“田然小姐看起來不像是劇情創造出來的npc，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先前在節目上的表現似乎是被劇情影響了。而且她好像察覺到我們這個世界的存在了，外界傳言她生出了自我意識。”
“按道理，隻要有劇本存在，我們就能無限次數進入全息世界，然而那個黑粉綜藝劇本已經關閉了，禁止任何人入內，所以裡麵究竟是什麼情況，無從而知。”
也是因為這個，藍星的人對黑粉綜藝這個劇本好奇的同時，又生出了一股忌憚，要知道未知的事物才是最令人可怕的。
一個劇本失控不算什麼，那如果所有劇本裡麵的人物都失控了呢？
至少短時間內，這個全息真人秀製作方是不敢再放人進去了。
而另一邊，何博士蘇醒的消息讓所有參與這次實驗的人都振奮了起來，眼巴巴地守在他身邊。
平時再大大咧咧的人此時都忍不住緊張地看著麵前的人，眼中滿滿的都是崇拜。要知道按他死去的時間，他都可以當他們曾曾祖父了。
何儘身上穿著的還是死前的那身白大褂，不同於在真人秀裡麵表現出來的性格，他本人更冷，猶如一塊寒冰，隻不過一個眼神就讓人嚇得退卻幾步。
很難想象得到，因為人設的緣故，他在真人秀裡居然暗戀了人家十年，不敢告白。
一群人原本還擔心那些劇情會對他產生影響，不過看他表情就知道不會了。
果然何博士就是意誌力強。
在一群人心中道的時候，何儘並沒有如麵上表現出來的平靜，他想到自己在真人秀裡麵的表現，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隻不過一想到記憶中那個人，那股暗戀人的心酸和卑微就一股腦地湧了上來。這種感覺有些新奇，也有些看不過眼。
蠢貨。
他不想承認記憶中那個人是自己，因為他永遠不會這麼卑微，更不會默默地站在背後，什麼也不做。
隻有無能的人才會那樣，暗戀了人十年，在上節目組之前，人家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但是因為對黑粉綜藝這個劇本為什麼會發生改變感興趣，何儘在醒來後，提出了要進去那個劇本的要求。
他有種猜測，自己可能進得去，因為田然答應了那個傻子會給他一個機會的。
事實也是如此，所有人都進不去的劇本，何儘成功進去了，這讓答應他的研究人員錯愕過後，又忍不住替他擔心了起來。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將他複活的，要是他在裡麵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誰能想到誰都不能進去的劇本，獨獨對他開放。
真人秀世界裡，自黑粉綜藝這個節目結束後，田然就發現了羅宇一群人的變化，雖然他們還是他們，然而有哪裡還是不一樣了。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像一個複製體，性格，記憶都沒有變化，就跟克隆出來的一般。
一看，她就知道他們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有時候她也很好奇外麵的那個世界是什麼樣的，不過相比於那個世界，她還是更喜歡眼前的這個世界。
俗話說，一花一世界，外麵的人以為這個世界是假的，自己的世界才是真的，可如果讓他們證明自己的世界是真的，又怎麼證明？這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所以對田然而言，還是活在當下最好。
再次看見何儘的時候，她是在一檔節目上看見的，隔著一個電視屏幕，隻不過一眼，她就知道上麵的人是那個何博士了。
因為他的眼神太冷了，而何儘雖冷，卻遠遠及不上他。
田然當然不會以為他是來找自己兌現那個承諾的，隻不過一想，她就知道他是來乾嘛的了。隻可惜她也不知道劇情為什麼會發生變化。所以就算他找上門來，她也給不出答案。
而節目上，何儘被自己現在所處的情況訝異了下，隨後跟著主持人的話應付完了全程。
他以為自己會重新經曆一遍黑粉綜藝，卻沒想到劇情沒有停留在那裡，而是繼續走下去了。
“我以為你會問我怎麼回事。”看到何儘，田然笑著說道。因為先前刷下來的好感，導致她雖然知道他不是先前的那個何儘，卻還是用以前的態度來對他。
何儘掃了一眼周圍人來人往的車輛與行人，大概明白了什麼。
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一個獨立運行的世界，所以不能用普通真人秀世界來看待它。而她與它之間的關係是什麼，這就有點難回答了。
他現在的問題是，自己要怎麼出去？先前他能出去的契機是因為黑粉綜藝結束，那麼現在呢？是等這副軀體死亡還是等她死亡？
或許是何儘的眼神太過森冷了，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模樣，田然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道，“我警告你啊，你現在待的可是我的地盤，少打什麼壞主意。”
身邊保鏢逐漸靠近，看得出來，她警惕心很重。
“你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我的改變。”何儘冰冷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意味，不得不說，她引起了他的好奇。
單論顏值，田然是很美，然而在他看來還不如科研來得有魅力多。
所以相比於其他人看呆的目光，他看她的眼神就跟看路邊的樹沒什麼差彆。
這讓田然對眼前的這位何博士更加忌憚了，一個死了幾百年又被複活的老古董，她能不忌憚嗎？聽說他在藍星很厲害，萬一他把她這個世界整沒怎麼辦？
所以在跟他分開後，她一刻也不敢放鬆，讓人二十四小時緊盯著他，生怕他做出什麼事情。
不過顯然是她想太多了，從根本上來說，何儘對現在的藍星並沒有什麼歸屬感，他都死了那麼多年了，突然被人複活，周邊又沒有一個認識的人，說孑然一身也不過分，又怎麼可能為了回到現實做一些瘋狂的事？
但是無聊卻是真的。
因此當田然再次見到他時，聽到的卻是他找自己借錢，借實驗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