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恐怖綜藝10
知道這件事後, 田然很是訝異,“你上次不是說不參加嗎?怎麼突然又想要參加了?”早在先前老師說的時候,她就問過他一次, 那時候他還肯定自己不參加, 怎麼才沒過幾天, 又答應了?
答案就是他不放心江妄跟她相處。
周墓冷也是現在才知道學校給要參加英語競賽的人開了一個輔導班,隻要有參加英語競賽的人最近每天晚自習都要到另一個教室上課。
這個手筆他不用想都知道是出自誰, 除了江妄還能有誰?
果然有錢就是為所欲為。
想到這裡,周墓冷眼中出現了一絲厭惡,那是對資本力量的厭惡, 也有對自己的厭惡。
不過在田然麵前,他掩飾得很好, 麵對她的疑惑,他沒有說實話, 隻是道, “我想跟你一起,順便也想看一下這次的競賽跟以往有什麼不同,居然學校還要開設輔導班。”
說到這裡, 田然心中也有不解, “的確很奇怪,平常競賽也沒見學校給開輔導班,怎麼這次突然這麼重視?”
但是因為老師這時候進來了, 所以她也隻能收起心中的疑問, 看向了黑板, 認真聽起課來。
下課後, 兩個人約好了到時候一起坐, 整個年級也就八個班, 每個班也隻有期末考前五名的同學才能報名,哪怕每個班的名額都報滿了,整個年段下來也就40個人,一個班完全夠了。
但是計劃遠不如變化。
當三天後,周墓冷在這次比賽的名單上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時皺下了眉,下課後,找到負責這件事的班主任問道。
“老師,我也報了名,為什麼沒有在上麵看到我的名字?”
“什麼?你也報了名?可是學委交上來的報名表裡麵沒有你啊。”麵前的老師眼中也閃過驚訝,隨後反應過來又是遺憾。
“可能是學委不小心掉了還是什麼吧,墓冷,名單已經向上交上去了,不能再改了。”
走出辦公室,周墓冷一拳擊在了牆壁上,頓時拳頭上遍布紅痕和擦傷。
“江妄。”聲音中透著切齒的痛恨,除了他,他想不到會有誰讓他交上去的報名表無緣無故失蹤了。
回到教室,看見田然朝自己看過來的關心眼神,周墓冷這時候已經恢複了正常,朝她笑了笑。
“沒事,沒報上就沒報上,你忘了,我一開始本來就沒打算報名的。”
然而,此時田然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手上,在周墓冷說出這話的時候,她已經將他的手捧住了。
“疼不疼?”她心疼地吹了吹那幾道傷痕,見到他渾然不在意,有些生氣,但無可奈何。
下一秒,她拿著水杯,拉著他出去,幫他清洗傷口。
“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不小心摔到的,我可沒那麼傻。”她邊說,邊試了一下裡麵的水溫,然後倒在了他的手上,把上麵的灰和細石都給衝乾淨。
周墓冷沒有看自己的手,目光一直都落在身旁的人身上,眼神認真又帶著幾分的掙紮,他想告訴她真相,卻又怕她跟自己分手。
在這時候,田然也已經把他傷口處理好了,幸虧她平時都隨身帶幾個創可貼,否則估計還要去醫務室找校醫拿兩個。
很快,當周墓冷低頭看自己的手時,上麵已經貼了兩個粉紅,很女生化的創可貼。
見他望著創可貼,田然警惕地看著他道,“你可彆想著把它撕下來啊,它也就看起來粉了點,不過用處跟普通的創可貼都是一樣的。你不能因為它粉就不貼了。”
她就怕他覺得這是女生貼的,不想貼。
然而周墓冷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他看著右手上的創可貼,沒有抬頭,然而口中卻道了一句“不會。”
在田然看不到的地方,他眼中露出了一絲柔軟。這個創可貼就跟她一樣可愛。隻是這一幕並沒有維持多久。
周墓冷覺得自己配不上它,它應該有更好的去處的。
雖然他目光是看著這個創可貼,然而心中想的卻是田然的身影。
江妄說得對,他什麼也給不了她,平時總喜歡買東西的人,每次跟他出去都顧忌著這,顧忌著那。
以前她每個星期至少喝上兩杯奶茶,然而現在卻覺得貴,不舍得喝。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想到這裡,周墓冷原本好起來的心情又再次驟轉急下。
但是要讓他放手,不可能,因為誰也理解不了,當瀕臨絕望的人看見那一根救命稻草,是多麼想抓住。
周墓冷承認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他的心中似乎住著一個魔鬼,一直在耳邊說話,“隻要殺了江妄,她就是你的了。”有多少次他想殺人,都是被田然的聲音給阻止了。
他不敢相信,失去了她,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大概會變成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厭惡和陌生的人吧。
直播間觀眾:【我總感覺他有些不對勁,有點像精神有問題一樣】
【我也是這麼覺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可能存在反社會人格傾向】
有一個心理醫生看著直播間裡的這一幕說道。但是因為沒交流過,也不敢肯定,唯一確定的是,他現在精神狀況很危險,如果再不控製,可能會乾出什麼違反犯罪的事情。
而這一切,裡麵的人都不知道。
如果說江妄一開始是因為和周墓冷的賭約接近田然的,那麼他是真的想要追她。
他就不明白了,那個窮小子有什麼好的?為什麼他給她送名貴的項鏈和首飾,她一樣都沒收,還冷眼待他。
而周墓冷給她送了一個連十塊錢都沒有的收鏈,她衝他笑得那麼開心。
是的,當初他們兩個在街上的時候,江妄其實就在不遠處,隻不過他是在車上看,沒有下車。
或許是得不到,他對田然的執念才越發越深。
他就不明白了,論樣貌,自己和周墓冷不相上下,論成績,他也隻是比周墓冷稍微差了一名,她為什麼選擇了周墓冷,沒有選擇自己?
輔導班裡,江妄看著她從自己身旁位子上站起,走到了另一個位子坐下,手攥著筆,青筋鼓起。
隔天,七班突然換起了位子,周墓冷直接被調到了離田然很遠的地方。因為有人舉報他們兩個談戀愛,雖然7班老師對這個表示懷疑,但以防萬一,還是給兩人換了位子。
放學後,田然因為這件事一直念叨,“哪個人那麼缺德?我們兩個又沒有表現得很明顯,怎麼會有人跑去告狀?”
“現在好了,你離我那麼遠,我就算想問問題都問不到。”說到這裡時,她聲音裡還有點不滿。
周墓冷猜到了是誰,眼裡閃過一絲冷意,陰魂不散。
直播間觀眾看著他在田然轉身的時候,眼裡露出陰冷的眼神,仿佛已經看到了他的結局。
【不對,我覺得他最後肯定沒有動手,又或者是動手了,但最後失敗了】
【還有,好端端的,那個女鬼是怎麼死的?她為什麼會跑到彆的世界去?】
這一樁樁下來,全都是問題。
看似平靜的表麵,似乎藏著波濤洶湧。
而那一天來得非常得快。
江妄跟周墓冷兩個人的談話最終還是被田然聽見了,其中包括他們兩個的賭約。
教室裡,其實她原本已經走了的,但是因為忘拿了一樣東西,又繞了回去拿,沒想到就看見他們兩個在7班教室裡爭吵。
也不知道前麵周墓冷跟他說了什麼,這時候江妄語氣裡有絲嘲諷。
“喜歡?你拿什麼喜歡她?憑著這身破舊,洗了幾百次的校服嗎?還是憑你隻吃得起乾飯配鹹菜?”
聽到這裡的時候,田然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正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到江妄的後半段話。
“你覺得她要是知道你跟她在一起隻是為了贏我和你的賭約,她還會和你在一起嗎?”
什麼意思?田然覺得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了。
什麼叫做贏賭約?這幾個字一直在她腦海中回蕩,以至於她的腳不聽使喚站在了原地,步伐很是沉重。
她隔著一扇窗看著裡頭的兩個人,隻見教室裡周墓冷聽到這句話後,攥住江妄的衣領,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
“你就算說出來又如何?她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如果沒猜錯的話,我的報名表是你弄沒的吧?說我和她早戀也是你跟老師舉報的吧?江妄,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麼的陰險和無恥。”
不過這時候,江妄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目光看向了窗外。
看見他的目光,周墓冷心中閃過不好的預感,轉過頭一看,就看到了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的人。
兩個人眼對眼相視,過了一會兒,田然轉身走了。
周墓冷立馬追了出去。
“然然,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追上去後,拉住她的手道。然而被前麵的人甩開了。
“你想要我如何信你?難道江妄剛才說的不是實話?還是說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不是為了那個賭約?”田然轉過身看著他問道,
“周墓冷,是不是我從頭到尾在你眼裡都是個笑話?看我傻傻地被騙,是不是覺得很好玩?”眼睛有些紅,但更多的是生氣。
“不是這樣的。”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一個人,這時候嘴笨得可憐。
? 122、恐怖綜藝11
教室裡, 江妄看著他們兩個人,沒有跟出去,隻是勾了勾唇。
以他的聰明自然知道田然這時候不想見到他, 或許還很討厭他, 不過江妄不在意, 因為隻要能拆了他們,他就有把握讓她喜歡上自己, 畢竟來日方長。
而另一邊,田然看著一直跟在後麵的人道,“你不要跟著我了, 我覺得我們兩個都需要冷靜冷靜。”
周墓冷步伐停住,看著她的身影走遠, 拳頭握緊,再次回過頭看向學校的方向時, 又是一臉陰冷。
“江妄。”這次他眼中的殺意不加掩飾。
同直播間觀眾在先前看到的一樣, 在這個世界,劉珍的確是她媽媽。
田然回去後,吃完飯, 就進了自己房間, 沒有出來。
田母疑惑地看了一眼她那個方向,隻以為她要睡午覺,也沒打擾。
接下來幾天, 田然就算看到了周墓冷也沒理他, 她倒沒想過分手, 隻是想著等兩個人冷靜過後再來談這件事。
卻沒想到他誤會了什麼, 並且對江妄生出了殺心。
如果不是她及時把江妄拉開的話, 七樓上的花盆就要砸在他身上了。
因為距離遠的緣故, 田然看不清楚上麵是什麼情況,在收回眼神後,問身旁的人道,“你沒事吧?”
“沒事。”江妄看了一眼離自己隻有一步遠的花盆碎片說道,隨後抬頭看了一眼上方,但是也沒想太多。
因為最近刮台風的緣故,他隻以為是被風吹倒的。
田然也是這樣覺得,聽見他朝自己道了聲“謝謝。”她冷淡地道了聲,“沒關係”顯然還在記恨上次聽到的事情。
見到她說完轉頭就走,江妄拉住了她,“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那個賭約,但我現在是真心實意想要追你的。”
聽到這句話,田然眼中閃過嘲諷,“你們難道不覺得拿人當賭約這件事本身就很不道德嗎?”
“如果被賭的人不是我,而是其她女生,你們也沒有喜歡上我那樣喜歡她,那她會怎麼樣,你們想過沒?”
田然說完後,自己回答道,“恐怕是個笑話吧。”聲音裡嘲諷之意更重了。
江妄在這之前從沒想過這麼多,也不覺得自己有哪裡錯了,然而在她的言語下,還是向她道了聲,“對不起。”
這可以說是身為江家大少爺的他第一次道歉。
然而,田然顯然並沒有要接受的意思,扯開他拉住自己的手,扭頭就走。
高樓上,一雙眼睛盯著他剛才拉住她的手,那眼神恨不得剁了它。
【一定是周墓冷乾的,除了他我也想不出來會有誰了】
【我隻是沒想到他居然行動這麼迅速,而且還是真的想殺了江妄,他就不怕不小心砸到田然嗎?】
【你忘了,他是個學霸,計算這一點並不算難事,也幸虧田然看到了,把江妄拉走了,不然不死也得半殘廢】
【彆高興得太早了,我看他一次不成還會有下一次】
的確如直播間觀眾所說的那樣,江妄接下來還經曆了兩輪類似這樣的事。
一次是大型貨車失靈,直接撞上了來接他的車,不過沒死,隻是腦震蕩加左手骨折了。但是開車的司機卻是昏迷不醒。
聽見其他同學提起這件事時感歎他福大命大,幸虧傷的是左手,不是右手,不然這次高考要怎麼辦,田然想到了上次的花盆掉落事件,總感覺他最近運氣有點衰。
而另一次,在半道上就夭折了。
田然沒想到會在醫院附近看到周墓冷,看著他走進去後,她想了想也跟了進去。
本來她還以為他是來看住院的江妄的,沒想到就看到他進去衛生間裡,出來時身上已經穿了一件白大褂,和口罩,臉上也做出了一些偽裝。
而口袋裡似乎還放了什麼東西。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想要做什麼壞事,所以田然急忙走了過去,在他麵前攔住了他,低聲道,“你瘋了嗎?”下一刻趕緊把他拉走了。
十五分鐘後,周墓冷已經脫去了一身偽裝,變成跟平常田然在學校看到時的那樣,隻是她心裡還是忍不住發寒。
“這是什麼?”她手裡拿著一隻裝滿液體的注射針筒,看向他問道。
見他不說,她笑了笑,也不著急,“你不說是吧?我試一下就知道了”說著,她就拔開了套針用的塑料頭,拿著針筒往自己手上紮去。
然而下一秒被阻止了。
周墓冷一把奪過了她手頭的針,重新把塑料頭蓋上後,放到了她伸手夠不到的地方,沙啞著聲音道,“這是異煙肼,隻要劑量足夠,就可以致死,你還是不要亂碰比較好。”
聽到這個回答,田然心中雖然早已經有了預料,卻還是被震驚到了。
“你瘋了嗎?難道你不知道殺人是會坐牢的嗎?就算江妄平時得罪了你,但你也不至於殺他吧?”
因為怕被彆人聽見,她壓低了聲音道,聲音裡能聽得出來憤怒和對他的失望。
在這時候,她又問出了一句話,“上次的那個花盆還有車禍也不會是你做出來的吧?”田然真的很難不懷疑。
就聽見他聽到後,一點害怕也沒有,抬眸看著她問道,“是我做的,你要報警嗎?如果是你,我願意接受懲罰。”
田然聽到後,終於有一股塵埃落定的感覺。
她心中很想罵人,但還是忍住了,“你為什麼要殺他?”就算他把他報名表拿走了,舉報兩個人談戀愛,但也不至於要人命吧?
周墓冷:“因為他該死。”到現在他還是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是錯的。如果發現這件事的不是田然,而是換做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讓她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跟他說話。
周墓冷看著田然說道,“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初中的時候,因為我得了第一,他就把我媽有精神病的事說了出來。”
“明明知道我需要錢,卻不允許老師同意貧困生助學金的申請,為了接近你,他出資讓學校開設英語競賽輔導班,為什麼他已經擁有了那麼多了,還要跟我搶你?”
這才是他最最最難以接受的。
田然看著他心情激動了起來,連忙道,“你冷靜一點。”不過害怕卻是沒有,因為潛意識告訴她,他不會傷害她。
如果她真想報警的話,早在第一時間就報警了,哪裡會等到現在?
不過她雖然不報警,但是不代表能看著他繼續錯下去。
“我可以不報警,但是你彆再動江妄了,前兩次沒被發現,不代表接下來不會被發現。如果讓我看到他出事,我不會揭發你,但我會陪他一起死。”她隻希望自己這樣說能讓他稍微顧忌一些。
但是得來的卻是他冰冷,帶著紅血絲的眼神,“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一下子把人給惹怒了。
田然:“周墓冷,你到底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我是為你好。”
周墓冷:“來不及了。”
麵對對麵的人不解的目光,他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江妄他沒有猜到是我嗎?他猜到了,隻是沒有證據而已,很快,他就會報複回來。也許是缺胳膊,也許是斷腿。”
“就這樣,你還要攔我嗎?我不下手,他也會朝我下手。”
田然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然而在看到他的目光時卻還是信了。又或者她不敢接受那樣的後果。
隻是讓他繼續動手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想了想道,“這樣吧,最近這幾天你就跟我在一起,我走哪兒,你就跟哪兒,晚上直接待我家睡,不要一個人走。”
“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對你動手的。”田然想了想,目前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直播間裡這時候道,下麵跟著一大長串的+1。
他們覺得她可能就是在保護周墓冷的這個過程中死的,而且死因可能還跟江妄有關。
聯想到那輛404公交車還有周墓冷給江妄設下的車禍,一群人有了彆的猜想。
【你們說那輛公交車會不會是江妄用來報複周墓冷給他設下的那一場車禍吧?然後因為田然跟周墓冷一直待在一起,所以當公交車快撞到周墓冷的時候,她把他推出去,自己死了?感覺電視上都是這樣做的】
【你說的有道理,因為那個女鬼是出車禍死的,所以周墓冷最後也選擇了在車禍下死亡,而江妄因為親手殺了自己喜歡的人,最後選擇了割腕自殺,這個邏輯剛好能圓得上來】
當然,一群人猜得也沒錯就是了。
如果說江妄在第一次花盆差點砸到自己時沒反應過來,那麼在第二次車禍的時候也已經反應過來了。
他從來就不相信巧合,如果說第一次他還可以勉強相信,那麼第二次就有點不相信了,而他最近得罪的人隻有周墓冷。
不同於田然對這件事感到震驚,江妄一點也不意外,畢竟瘋子乾什麼都讓人不覺得意外。
他媽媽因為發瘋,殺了他母親,卻因為有精神疾病,被判定沒有罪。作為兒子的周墓冷又能好到哪裡去?隻不過是子承母業而已。
? 123、恐怖綜藝12
這些年他隻是針對他, 沒有用刀捅他已經很克製了,沒想到他倒是先生出了殺心。想到這裡,江妄眼中就閃過一道殺意。
要知道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為錢賣命的人, 隻要有錢, 什麼事做不到?
他也不想乾什麼, 隻是想原樣奉還而已,至於能不能活就看周墓冷的運氣了。
任誰也沒想到他行動那麼迅速, 幾乎在醒來的第二天就找了人處理這件事,再加上江妄最近一直待在醫院,所以不知道這幾天周墓冷都跟田然在一起。
以至於錯過了最好的挽救時間。
當三天後, 車禍來臨時,誰都沒有想到原本應該停在斑馬線裡頭的公交車會突然加大油門, 躥了出去。
這個目標直蹦周墓冷那個方向,而這個時候田然就站在他的後方不遠處。
因為這時候是放學時間, 所以在周墓冷旁邊還站著一些學生, 一群人成群結隊的走,而公交車司機看到了這一幕,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顯然為了撞他, 連這些學生的命都不要了。
不過直播間觀眾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輛公交車上,看到上麵寫著404的牌子,一群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但是他們雖然早已經有了猜測, 可當看到那個女鬼把周墓冷推開, 自己跟那幾個學生一起被車撞飛時, 還是不忍直視。
【仔細想想, 她也挺慘的, 隻是再慘也不是想要殺顧斷他們的借口】
【曾經規勸他人不要殺人的人, 現在也成了加害彆人的劊子手,這個變化不由讓人唏噓】
在直播間觀眾說道的下一刻,那輛公交車在撞完幾個人後,又往前開出了一段距離,然後“澎”的一聲突然發生了爆炸,將本來還有可能救治得了的那些學生通通都炸死在了這片火海裡。
而它自己也四分五裂,徹底報廢。
有直播間觀眾朝周墓冷望去,隻見他神情呆滯地看著這一幕,眼中紅色血絲遍布,下一刻朝那個方向衝了過去。
隻是到她麵前後,手顫抖,碰都不敢碰一下,因為此時那個女鬼屍體殘缺,支離破碎,死的不能再死了。
之後劇情進展的速度有點快,田母知道事情後,失去了平時的溫和,痛罵了他一頓。
而周墓冷則是衝進醫院暴打了江妄一頓,他也任他打,不過很快就被守在周圍的保鏢給拉開了。
因為司機死了,再加上所有線索都斷了,所以最後這件事被歸咎於意外事故。
周墓冷曾經想過告發江妄,然而被江父阻止了。
“你可以不考慮你自己,不過也要想想你母親。”溫和的聲音中遍布著威脅,“你可以報警,但是我不保證你母親能安然無恙,更何況你應該知道偽造一個病曆對江家來說輕而易舉吧。”
當初他媽媽能因為精神病逃過一劫,他自然也可以幫他兒子偽造一份精神病曆。
聽到這句話,周墓冷拳頭越握越緊,心中的殺心越積越重,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腦海中出現。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你喜歡的人就會複活,你們兩個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聲音出現在他腦海裡,聲音中帶著引誘,喚起人心中最深處的惡念。
直播間觀眾就看見周墓冷倏地抬頭,問道,“你是誰?”就好像有個他們看不見的存在跟他說話一樣,隻覺得毛骨悚然。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難道你不想複活她了嗎?要知道她可是為了你付出生命啊。”腦海中的聲音一直在那裡響起。
周墓冷被這道聲音吵得頭疼欲裂,“你給我閉嘴。”
【他這是怎麼了,瘋了嗎?】
【不知道,看起來感覺有點很可怕,你說他是不是精神病犯了啊?】
就在這時,周墓冷為了保持清醒,在自己手上劃了一刀,那道刀傷很深,可以看得出來他壓根就沒對自己留情。
隻可惜那道聲音還是沒有停,“沒用的,隻要你還活著,我就會一直存在,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哈哈哈。”
“加入孤神的懷抱吧,隻要你聽從孤神的旨意,你想要的一切都會得到。”
“寒夜將至,這將是孤神的世界。”就在這道聲音耀武揚威的時候,突然戛然而止
有點像是被人突然掐斷一樣。
這時,直播間觀眾再次見到了田然,隻見她這時候已經化成了鬼,身上蒼白得很,周身散發著一道黑氣。在她手上抓著一縷黑霧,這道黑霧還會說話,隻不過說出來的話帶著恐慌和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為什麼你剛死就這麼強大?”
而田然顯然沒有要跟它廢話的意思,掐著它,聽著它露出一聲慘痛的尖叫,“啊啊啊,我是孤神的使徒,殺了我,孤神是不會放過你的。”
隻可惜它再怎麼叫都沒用,下一刻還是被田然捏碎。
直播間觀眾對她化鬼這件事並不意外,他們的注意力全落到了那道黑霧上。
【它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它口中說的孤神是誰?剛才就是它在周墓冷腦海中說話的?】
【直覺告訴我可能跟那個觸手有關】
在這時候,田然視線從手上移開,落到了其中一個路人身上,伸手就從他身上抓出了一道黑霧,隻不過這道黑霧沒有周墓冷身上的那道濃。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孤神是誰?”田然把手頭這道黑霧抹滅後,問出了跟直播間觀眾相同的問題。
剛化成鬼的她顯然還保持著人性,沒有變成後麵直播間觀眾看到的那般心狠手辣。
她說完這句話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隻見上麵出現了一道黑色妖異印記。她試著把它弄掉,卻發現無從下手。
想了想,就算了。
直播間觀眾看著她回了一趟家,見了田母一麵後,就在外麵四處遊蕩,並沒有像他們先前以為隻能待在死亡地點一樣,不能去彆的地方。
“呸呸呸。”
可能是因為好奇,馬路上,她從一個人身上抓了一道黑霧出來,嘗了那道黑霧一口,被上麵的苦味苦得皺了下眉頭。
不過這黑霧雖然不能吃,卻能被她吸收,所以現在她每天就在外麵晃悠,抓這些黑霧來增強實力。
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一些黑霧,隻不過有濃有淡。
很快,黑暗中,就有一個身影發現流向自己的惡念少了許多,比先前少了將近三分之一。
“嗯?”聲音中有些困惑,還有一絲慍怒。
要是直播間觀眾能看到這一幕的話,隻會為他配上一段文字,“是誰把我的食物給搶走的?”說不定還會給他頭上安上一道火焰標記。
隻可惜這一幕,他們注定是看不到了。
可能是感覺到了自己留下的那道黑色印記存在,這個人目光看向了一個方向,很快就融入了黑暗中,消失不見蹤影。
而另一邊,田然絲毫不知道有個存在盯上了她,她現在在滿世界找黑霧吸收,可以說大半個滄海市都被她洗劫過了。
看著她身上的氣息越發強大,身影越發凝實,直播間觀眾越來越納悶了。
【要是照這樣下去,她不是遲早都能出現在周墓冷他們麵前嗎?又怎麼會變成後麵我們看到的那樣?】
很快,他們就有了答案。
在田然又一次吸收完黑霧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看向了一個方向。
看見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個方向,直播間觀眾也轉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一個黑影出現在了那裡。
【是那個黑袍清道夫?】
他們看見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然而很快,他們就知道不是了。
因為這道黑霧逐漸凝實下來,變成一個長相極為俊美的男人,隻不過他臉上畫著黑色妖異的圖騰,那個圖騰跟那個女鬼手上的一模一樣。
田然看著他,眼神露出了警惕,“你就是那個孤神?”
隻不過他壓根就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打量著她問道,“就是你把我的食物都給搶了的?”漫不經心的語氣,顯然並沒有想要得到她回答。
直播間觀眾感覺不出來,然而田然卻感受到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威壓,她這些天見過許多鬼,但卻沒有一個給她的感覺這麼強大。
隻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田然的心中就閃過了許多思緒,從逃跑和投誠之間掙紮,最後在那個人威壓越來越重的時候,選擇了後者。
“寒夜將至,孤神永臨,屬下願為尊者效犬馬之勞。”順著這道威壓,她直接半跪了下去,十分利索道。
比起骨氣,顯然還是命重要,田然把這個詮釋得很好。至少把直播間觀眾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還是我看到的那個女鬼嗎?我還以為她會跟那個人拚個你死我活的,結果她第一回合就跪下了】
【雖然這也是人之常情,但她是不是降得太快了?】
不止是直播間觀眾,就連句汸也被她的動作給弄得愣了一下,殺意凝滯了一瞬。他微眯著眼看向下方的人,右手撫摸左手食指上的骨戒,細細思考。
他手上的確缺了一些能用的大將,雖說她的實力有些不濟,卻也算湊合,至於擔憂她會不會背叛自己,句汸從未想過。
因為在絕對實力下,謊言是最沒用的東西。
想到這裡,他將施加在她身上的威壓收了回來。
“這是你說的,本尊應了,若敢讓本尊發現你有不臣之心,就休怪本尊將你抽筋扒皮,形神俱滅。”
說著,他手一揮,遠處的大廈在頃刻間倒塌,死傷者眾多。
田然:“是。”她低著頭道,至於心裡是怎麼想的,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過直播間觀眾想也知道她不會真的心悅誠服,隻不過是苟命而已,所以越發好奇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 124、恐怖綜藝13
“既然你已歸順於本尊, 那麼本尊就不計較你這次奪黑霧一事,剛剛好本尊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交由你去辦,你若能辦好, 賞你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句汸慢悠悠道。
聽到這句話, 田然站了起來, 恭敬道,“尊上請說。”
然後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給你兩個月的時間, 找到一個叫周墓冷的人,殺了他。”
田然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驚, 還以為他知道自己跟周墓冷的關係,所以用來試探她是不是真的效忠他。
然而很快這個猜測就被否決了。
因為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話, 給的期限就不是兩個月,而是三天了。怕他說的那個周墓冷跟自己想的那個周墓冷不一樣, 她終於抬起了頭問道, “除了這個名字還有什麼線索嗎?墓是什麼墓,冷是什麼冷?怎麼樣才能確定他就是尊上你要找的人?”
“周末的周,墳墓的墓, 冷漠的冷, 在他右手臂上有塊胎記,你翻看一番就知道了。”說著,他扔了一塊黑色木牌過來, 田然接過後就聽見他道, “這塊令牌與本尊心神相連, 如非有緊急之事, 不要打到本尊。”
“如果兩個月後, 本尊沒能看到想要的屍體, 就彆怪拿你開刀了。”
說完,他就化成一道黑霧消失了。
田然看著手中的這塊令牌,做勢要摔了它,然而舉到一半時卻又不敢。
直播間觀眾看著她對著木牌無聲嘀咕,看嘴型,像是在罵人,就知道她會這樣。
【我就說嘛,她哪裡會心甘情願當人家狗腿子,我在想,那個孤神最後會不會是被她坑了吧?要不然後世的時候,我們怎麼會隻看到她存在,沒看到他?】
看著那個人明明警告過了她,她還是一意孤行地抓住黑霧,把它吸收了,直播間裡的觀眾隻覺得她膽子有點大。
雖然說缺了那麼一隻兩隻,影響也不太大,但是她未免做得也太明目張膽了。
尤其那個叫孤神的人叫她殺周墓冷,她這幾天都在水,完全沒有要動手的跡象。
【這像極了不想做作業,敷衍了事的我】
隻不過一個星期過去,句汸就感覺那些惡念又少上了許多,皺了下眉,拿起另一塊玉牌向對麵的人問道,“你是不是又在吸收那些黑霧?”
田然怎麼可能承認,趕緊否認道,“沒有,屬下怎麼可能搶尊上想要的東西。請尊上一定要相信屬下,屬下對尊上絕無二心。”
【騙子,這些天,你都吸了多少個了?】
看著她睜眼說瞎話,直播間觀眾自認為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卻還是被她的機靈勁給驚到了。
【她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吧?也不怕被對麵發現在撒謊】
在直播間觀眾說道的時候,她已經把話題轉到了另一個上了。
“尊上,你想要找的那個周墓冷,屬下已經查找過一番了,全國上下總共有六百七十二個人,現在屬下已經排除掉了十二個人,不過,因為一些人距離滄海市遙遠,再加上屬下不會飛,所以兩個月時間可能不夠。”
說到後麵時,她聲音已經低得不可聞了。
“廢物。”句汸沒想到她中看不中用,吸收了那麼多黑霧,鬼力尚且還算可以,卻連縮地成寸都不會。
“罷了,我隻說一遍口訣,你若記不住,我不會再講第二遍。”
下一刻,一道奇異的聲音響起,像話又不像話,也不知道是什麼語言。本來直播間觀眾還想學的,卻發現聽了也白聽,什麼都記不住,所以就放棄了。
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田然記住了。
看著她隻一遍就記住了,並且還成功了,一群人看了有些詫異和茫然。是她腦子比較聰明嗎?為什麼自己記不住呢?
“倒還不算太蠢。”木牌裡傳來那個孤神的聲音。
“給我繼續尋找周墓冷的下落,找到後記得通知我。”隨後兩個人之間的傳訊就被他單方麵掐斷了。
田然現在不明白的是,他找周墓冷做什麼?他一個普通人能礙著他什麼事?
身為他的女朋友,接觸久了,她當然知道他手臂上有一塊胎記,隻是這件事孤神怎麼會知道?
要知道他們兩個並不認識,又怎麼會準確說出周墓冷的名字和胎記。
這也是直播間觀眾心中疑惑的,但是連那個女鬼都不知道,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接下來幾天,田然倒是收斂了點,留了點不是那麼濃的黑霧給句汸。
她發現了一件事情,這些黑霧是可以再生的,隻是新生出來的是灰色的,需要過很久才能變成黑的。
這讓她心中有了懷疑,這道黑霧會不會是人們身上本來就有的東西,所以可以再生,比起其它東西,她更傾向的是情緒。
不過,她還沒想完這些,注意力就被前麵濃重的鬼氣奪走了。
“沒想到滄海市裡還有一隻新生的小鬼。”一聲嬌笑聲落下,田然麵前就出現了一道身影,是一個女人,穿著紅色衣服,隻不過周身黑氣濃重得很,將本來大紅的顏色變成了暗紅色,光看樣子就是來者不善。
田然警惕地看著她,不過沒有逃跑,而是將她當成了練手對象。
她身上的鬼力很強,隻是不知道怎麼用而已,因為學會了縮地成寸,再加上就算自己不敵,還有那個木牌在,好歹是他的手下,打狗還得看主人吧,田然就不信他不會出來救人。
所以她放心大膽地上了。
然後就被教做人了。
直播間觀眾看著她跟那個女鬼打起來,人家拿鬼氣傷人,她跑去扯人家頭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甚至有人看到這一幕,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色。
聽著她喊“疼疼疼。”請問她不疼誰疼?
當然那個紅衣女鬼也沒好到哪裡去,本來是一個乾淨的美人,現在變成了一個瘋婆子,頭上跟個雞窩似的。
“啊啊啊,我殺了你。”看著她身上黑氣比剛才更甚了,直播間觀眾忍不住替田然閃過了一絲擔憂。
然後就看到自己擔憂的對象這時候已經念起了縮地成寸的咒語,跑了。
不過她似乎忘記了一件事,她會縮地成寸,那個女鬼當了那麼多年的鬼,怎麼可能不會?所以看到田然跑了,她也追了上去。
田然邊跑,邊看了一眼身後,見到她的長指甲隻距離一隻手近,嚇得打哆嗦。
“啊啊啊啊,尊上救命啊。”這鬼長得真醜,嚇到她了。
黑暗中,句汸修煉的好好的,就被一道尖叫聲中斷了,聽到那道聲音的一瞬,他手指輕微顫了一下。
“又怎麼了?”他這次聲音有些不耐煩,頭上有絲青筋鼓起,不知道收下這個下屬是對是錯。
田然一邊跑,一邊愧疚回道,語速超級快,“是屬下無能,在替尊上尋找周墓冷的時候遇上了一隻女鬼,現在被她追,可能要命喪此地了,恐怕要辜負尊上對屬下的一片期望了。”說著的時候,還吸了吸鼻子,讓人感覺像是哭過了一樣。
另一邊,句汸深吸了口氣,理智告訴他,這是他的屬下,留著她還有用,可是心中卻是湧上了一股怒氣,下一刻,他一掌擊在了黑暗中,生起一陣暴動。
“沒用的東西,要她何用?”
然而身體卻很誠實地消失在了黑暗中,隻不過一息的工夫,他就出現在了田然的身旁,替她擋住了那個女鬼的攻擊。
剛剛占據了上風的女鬼,在他手上沒有一擊之力,直接被震飛了數十米。
“廢物。”句汸轉身看向田然道,神色冷得可怕。
田然低頭愧疚道,“是屬下無能。”然而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
直播間看著這些眼淚,不由想起了她剛才從口袋裡拿出一點辣椒粉,塗眼睛的一幕。
句汸看著這些眼淚,什麼感覺都沒有,隻是挑了挑眉,道,“鬼居然也會哭?”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哪個鬼是會哭的。
想到這裡,他把那個紅衣女鬼吸了過來,道,“不想死,就哭給我看。”見她不哭,就用黑霧掐著她脖子。
看到這裡,身後,田然慶幸了一番,還好自己投誠得早,不然下場估計也不會比這個好到哪裡去。
最後那個女鬼的魂魄直接被句汸捏碎了。
等到他回過頭來就看到田然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慶幸笑容,眉眼皺緊,“你在笑什麼?”
田然臉不紅心不跳道,“沒什麼,我隻是在高興尊上的實力越發精進了,相信尊上一定能早日達成所願。”
? 125、恐怖綜藝14
雖然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但不妨礙她胡亂瞎扯。
直播間觀眾就看著她使勁地忽悠那個孤神,沒想到還能這麼操作,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對她隻有兩個字, 佩服。
不過這似乎並沒有把句汸給忽悠過去, 隻見他聽到後,細細地琢磨著“早日達成所願”這幾個字, 朝田然似笑非笑道,“本尊怎麼不知自己有什麼願望?”麵上雖是笑著的,然而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簡直就是陰晴不定, 心思難測。
田然感受到那股惡意,就知道如果自己不能說出讓他滿意的答案, 下場跟那個紅衣女鬼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痛定思痛下,說出了自己都覺得沒節操的話。
“屬下不知道尊上有什麼願望, 但屬下願為尊上肝腦塗地, 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尊上指東,屬下絕不敢往西, 就算是尊上想要稱霸世界, 屬下也會幫尊上清除一切障礙。”
真誠的眼神盯著麵前的人,如果直播間觀眾不是見過她的兩麵三刀的話,估計也會信了她的話, 誰叫她長的就是一副沒有心眼的樣子。
但是句汸聽到這句話, 眼裡沒有一絲感動, 他輕睨了田然一眼, “就你?清除障礙?”一個連中階厲鬼都打不過的人, 還想幫他清除障礙?莫不是打到一半, 突然又喊他救命吧?
他眼中的嘲諷不用說直播間都能看出來。
【他倒也不是傻的,嘴上說誰也不會說啊,一個連女鬼都打不過,還要他過來救命的人,能指望她幫忙清除什麼障礙】
【感覺收下田然是他犯過的最大錯誤】
隻不過田然聽到後一點心虛也沒有,很快就開始拍起了馬屁,“尊上英勇神武,法力無邊,屬下自知實力不及,平常情況下若輸給那個女鬼,屬下自然不會說些什麼,但如今屬下代表的是尊上的臉麵,如果屬下實力太低了,恐讓人看低了尊上的實力。”
句汸聽她說了老長一大段,跟個繞口令似的,聽得不耐煩了,“有話直說。”他沒這個耐心跟她在這打啞謎。
似是就在等這句話,下一刻,田然長話短說道,“以防出現這次的場景,屬下想請尊上指點一二。”這話一出,現場寂靜了許久。
原地,田然一直保持著低頭恭敬的樣子,實則心裡也沒底。
察覺到他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細細打量,她頭低得更低了。
“你倒是膽子夠大,普天之下,想讓本尊指點的人也就隻有你一個。”句汸冷哼了一聲道。
正當田然以為這件事沒得談的時候,就聽到他說道,“教你可以,但是在這之前,本尊必須要見到周墓冷的屍體,你什麼時候把他的屍體帶來,本尊就什麼時候教你。否則沒了你,這世界裡,照樣有許多人願意為本尊效勞的。”他負手而立,瞥了麵前的人一眼道,雖然難聽,卻說的是實話。
田然聽到後,頭低得更低了,應聲道,“是。”
【哈哈哈,活該,拍馬屁拍到老虎頭上了吧?】
【我現在就好奇的是,周墓冷的車禍究竟是不是意外,這個女鬼該不會為了完成他的吩咐,特意殺了周墓冷吧?】
【我覺得不會,看樣子這個女鬼還是對周墓冷有一點點感情在的,而且她雖然死了,人性還未泯滅,應該是做不出這種事的】
因為前麵幾次都沒問題,所以這次直播間觀眾也是肆無忌憚地在那裡討論,一點也不怕被人發現。
然而就在這時,句汸感受到了一絲波動,似有所覺,抬頭望天,恰恰好與直播間觀眾的眼神對上。
不過因為所處的時空不同,他看不到直播間觀眾,而直播間觀眾卻看得到他。
然後一群人就看到他眼中露出了一抹興味。
“時空之力?沒想到這世上除了我,居然還有人知道逆轉時空的辦法。”他詫異出聲道。
聽到這句話,田然眼裡也露出了驚訝,抬頭向他看去。
逆轉時空?這世界上真的有逆轉時空的辦法嗎?顯然有些不相信。
不過句汸顯然沒有要說起的意思,一個轉身,又再次化成了黑霧消失不見,留下田然站在原地,眼中帶著閃爍。
從她的眼神中,直播間觀眾看出來她想要那個術法。
心中有許多疑惑,難道那個術法她是從孤神身上得來的?兩個人差距那麼厲害,她是怎麼從他手上奪走的?
一群人想將這些疑惑發在彈幕上,不過因為怕那個孤神察覺到自己等人,所以這次他們沒敢發。
原地,田然沒有離開,她現在在想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才能躲過這一劫,雖然她變成鬼了,但不代表她就要殺人了,尤其她是為了救周墓冷才死的。
現在又要讓她去殺他,她是有病嗎?本來隻需要死一個人的,她現在需要搭上兩個。
因為怕那個人發現他,她現在都不敢出現在周墓冷身邊,也不敢出現在她媽的身邊。
直播間觀眾看著她神色凝重了下,沒過多久,又變得灰心喪氣,隻覺得自己太高看她了。
接下來幾天,她又在滿大街的找黑霧吸收了,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敢隨便亂吸收。
反正直覺告訴田然,那是好東西。
而句汸交代給她的任務,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辦過。
顯然已經擺爛了。
就這樣,兩個月眨眼即逝,很快就到了交差的日子。
看著那個黑霧又出現在了田然麵前,直播間觀眾雖然知道她不會死,但也有種她必死無疑的錯覺。
說實話,他們猜不到她是怎麼從這個奇怪圖騰的孤神手上活下來的,本來還以為要經曆一番責罰。
不過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他開口就是一道誇讚。
“做得不錯。”句汸能感受得出來這個世界的意識在逐漸削弱,顯然世界男主已經死了,不然不會這樣。
所以他也就不計較她在殺周墓冷的時候,沒通知自己這一件事了。
而聽到這句話的田然顯然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但是在麵前人的目光下,她沒敢露出太大的神色波動。
接下來,即使她聽到了句汸說要教自己術法,也沒有閃過高興神色。
待他一離開,她立馬就去找周墓冷,然而沒在他家找到他,所以她又去了一趟學校,然後就聽到學校裡麵的同學在討論一件事情。
周墓冷出車禍死亡的事情。
“我聽說那輛車撞向他之前,他其實可以躲開的,但是他最後還是沒有躲開,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田然的那件事所以感到愧疚?”
“有可能,尤其我還聽說他和田然兩個人私底下偷偷交往的事情,你說,他會不會是殉情吧?”
……
類似這種語言數不勝數。
田然聽完後,神色愣愣的,有點不太相信。
知道他是在哪裡出的車禍,被送往哪家醫院後,她就地毯式的搜尋了過去,卻發現沒有找到他的魂魄。
她當然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概率化成鬼的,不然她這兩個月以來,怎麼就隻見到了一隻鬼。
應該是人山人海了。
三天後,田然放棄搜尋了,不知道是變成鬼還是什麼,她發現自己是有些傷感,但太過傷心卻是沒有。
不過想要讓一切都重新回到過去的心卻沒有淡去。
所以在句汸教導的時候,她投入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認真學習。
黑暗中,田然被他罵得狗血淋頭,“你是蠢嗎?連這個都聽不懂?”嚇得她打了一個激靈。
這些天,她一直都在被罵,感覺比起他陰晴不定的樣子,他現在的樣子更可怕,感覺會吃人似的。
直播間觀眾看著她在句汸走後,惡狠狠地看著那個木牌,道,“總有一天我會比你強。”雖然沒有聲音,卻也可以看得出來她想超越他的決心了。
從一開始什麼都不會,到熟練運用鬼力,再到掌握一些術法和陣法,她花了兩年的時間。
這兩年時間,田然一次眼睛都沒有閉上過,基本就是白天練完,晚上練。
以至於她雖然實力不及句汸新收的那些手下,卻還是最受他器重。
“喲,尊上這次怎麼舍得把你放出來了?”說話的是句汸一年前收的使者蘭姬,她是一隻豔鬼,媚術很厲害,不過田然不是很喜歡她,因為她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
所以在聽見她的話後,她冷眼看著麵前擋路的女鬼道,“關你什麼事情?”聲音一點也不客氣。
蘭姬的不惱怒,隻是嘲笑地看著田然,意有所指道,“有些人啊,彆以為自己受尊上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殊不知實力才是決定一切的。”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自己的實力比她高上許多,可為什麼尊上最信任的人還是她?就因為她比自己來得早嗎?
田然不知道她心裡想的,不過大致可以猜得出來她在想什麼,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跟他們交換一下任務。
誰願意天天跟那個變態待一起,出來做任務,她好歹可以偷偷中飽私囊,吸收一些黑霧,現在倒好,天天跟個老媽子一樣,被他使喚來使喚去的。
這個直播間觀眾看得最直觀了,這兩年來,自從句汸看到她煮東西吃,嘗了一口後,就甩不掉了。
彆人拚死拚活出去做任務,她隻能留在那裡天天給他找東西吃,誰不火大。尤其田然還是個事業心重的。
要不是看著他高興的時候會教一些術法,她早就擺爛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廚藝精進了許多,實力卻沒多大長進,這差點沒氣死她。
田然都懷疑他是故意了,明明前麵幾個月的時候,他還教得挺認真的,後麵就有點水了。
? 126、恐怖綜藝15
這個水字, 她也不知道怎麼說,田然總感覺他對那些飯菜也隻是一般般喜歡,重點還是為了分散她修煉的注意力。
這個感覺很奇怪, 甚至一產生出來就被她打消了, 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實力增長了, 難道對他來說不是好事嗎?
這個問題一直是田然心中的疑惑。
對麵,蘭姬雖然實力比她強, 也看她不順眼,但也隻敢在口頭上說說而已,真動手卻不敢動手,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她手上有孤神給的令牌,真要因為這些小事把他引出來, 所有在場的人都得遭殃。
所以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幾分鐘後,田然已經走出了很遠, 她看了一眼周圍, 短短兩年時間,這個世界就變得亂七八糟,黑霧遍布, 看起來特彆可怕。
先前那些黑霧也隻存在於人的體內, 現在連空氣都被汙染了,每天都有人被這道黑霧影響,殺人, 死人。
看著空氣中濃鬱的黑霧幾秒鐘, 她想著偷偷吸一點應該不會發現吧?下一秒就伸出了手。
一道吸力直接將附近方圓幾裡的黑霧全部吸入了手心。
然後露出了饜足的神色。
正在附近辦事的同事看到黑霧都沒了, 趕過來時就看到這一幕場景, 已經被驚呆了。
看著田然把那些黑霧都吸收了, 他看著她不敢置信道, “你怎麼能把孤神大人的能量源給吸收了?”
【完了,被人發現了】
直播間觀眾看見後還以為兩個人要發生一場爭鬥。
就看到她淡定地看了那個人一眼道,“大驚小怪,有什麼問題嗎?”一點也沒有偷東西的自覺。
以至於那個人都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了。主要是他覺得她要是沒得到孤神大人的首肯,應該也不會私自吸收黑霧。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被田然三言兩語給糊弄過去了。
直播間觀眾原本還以為她吸了這一片的黑霧,應該夠了,結果就看到她又跑了老遠,又吸收了許多。
薅羊毛都不帶這麼薅的。
等到她正式去做任務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了。
這個任務還是她從彆人手上搶來的,是一個除鬼任務。聽說他把句汸的黑霧給吸收了大半,胃口比她還大。
而且還殺了她們這邊不少的人。
田然佩服歸佩服,不過也沒想著對那個鬼留情,本質上她還是覺得自己是人,殺人她還會有心理負擔,殺鬼她就沒有了。
儘管很多人都折在了他手上,不過田然覺得自己就算打不過,跑也還是跑得了的。所以就放心大膽地上了。
滄海市,是那個人最終消失的地方。田然一踏入這裡,就發現這裡一點黑霧都沒有,天空湛藍,就連路人身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黑霧,看起來非常的乾淨。
心中閃過了一道詫異。
不過她也沒有想太多,注意力就被市中心的一道濃重的鬼氣給吸引走了。
“不是說隻有高階實力嗎?怎麼我感覺很厲害呢?”田然一看就感覺自己好像打不過,突然有些慫了。
“要不還是走吧?”她自言自語道。
直播間觀眾看了有些無語,領下這個差事的人是你,想要當逃兵的人也是你,還能不能更慫一點?
說實話,她現在的樣子跟後世他們見到的樣子差彆太大了,那完全就是變了一個人。
隻可惜田然注定是走不了了,因為那個人這時候已經發現了她,並且朝她這個方向而來,一道紅色的霧氣,十分的濃鬱,看樣子就是來者不善。
不過當他落下,並顯露身形的時候,樣子就有點熟悉了。
這個人田然認識。
“江妄?”她詫異地看著前麵的人,麵露詫異,怎麼會是他?
不止是她感到詫異,直播間觀眾也感到詫異,他們怎麼想到這個被句汸手下通緝的人會是他。
看到江妄,一群人瞬間想起了周墓冷,他都能變成鬼,為什麼周墓冷不可以?
就在直播間觀眾心裡疑惑的時候,對麵的人看著田然,說話了。
“然然,好久不見。”周身紅霧濃鬱,不過看向她的眼神卻是複雜得很,因為他看到了她手上的那個黑色妖異圖騰。
這一年多以來,他已經見到了許多波自稱是孤神的手下了,隻不過他沒有想到她也成了其中的一員。
“你怎麼也……”死了?後兩個字田然沒有說出來,但是江妄聽得懂她想說什麼,隻不過他避而不談,說起了另一件事情。
“當初撞到你的那輛公交車其實是我指使的,對不起。”他沉頓了會兒說道,看到她如今過得挺好的,他心中的愧疚少了許多。
這件事田然早就知道了,不過她還是疑惑一件事情,“你為什麼要針對周墓冷?”
事到如今,江妄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開始將一切道了出來,“十年前,周墓冷的母親殺了我的母親,卻因為患有嚴重的精神性疾病,被判為無罪,我知道這跟他沒關係,但還是忍不住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將仇恨施加在他身上。”
“也許你覺得我的做法很不講道理,但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旁觀的人永遠理解不了我這種感受。”
說完這段話,江妄目光凝視著不遠處的人道,“我知道你是奉孤神的命令來殺我的,如果是你,我願意束手就擒。”
他說出了跟周墓冷當年說的差不多的話。
聽到這句話,田然也沒說什麼放了他的話,下一秒右手掌心運起了一道鬼力,看樣子運用了至少有七八成的實力。
看著這一幕,直播間觀眾還以為她真要殺了他,睜大眼睛看的時候,就看到那道鬼力避開了要害,落在了他右側的胸膛上。
“這一擊就當是你還我的那條命,你可以走了。”田然看著江妄說道,在他胸口有一道傷,挺重的,不過不傷及性命,隻需要養上幾個月就會好。
“我走了,那你呢?”江妄不在意身上的那道傷口,看著她問道,他聽說那個孤神手下從不留廢人,她要是把自己放跑了,回去後會受到什麼懲罰?
“放心,死不了,我比你了解他。不過,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繼續吸收那些黑霧了,現在派出來的還隻是一些中等實力的鬼怪,若真惹他動怒,引得他親自出手,誰都救不了你。”
“你就算把這個世界的黑霧都吸收了,也還是敵不過他。”
在句汸身邊待了兩年,她算是知道了,在他們眼裡用來增強實力的黑霧,在他眼裡隻是用來養傷的工具而已。
也不知道誰那麼厲害,居然能傷得了他。
想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江妄問道,“對了,你有看見周墓冷嗎?”就見到他搖了搖頭。
“沒有。”
聽到這裡,田然沒有多少意外,就離開了。
不過她並沒有離開滄海市,而是去看了她媽一眼,見到她現在狀態還不錯,已經從傷痛中走出來後,才離開。
至於回去,她不想回去。
但是這一切都由不得她,兩天後,田然就收到了令牌的傳訊說要她回去。
“屬下任務還沒有做完,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一點時間是多久?”
田然想了想,“也許是兩三天,也許是兩三個月。”
“兩三個月?等你殺了他,本尊的黑霧也被吸得差不多了。”句汸真不知道她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將時空逆轉的術法教給她。
是的,他找到了那道時空之力的源頭了,就在她的身上。
正如田然疑惑他到底想要乾什麼一樣,他也在疑惑她到底想要乾什麼?
既然能使得出這個術法,她就不會不知道他才是改變一切的變數吧,因為這個世界隻有句汸一個人知道時空逆轉的具體術法和弊端,與其說後世的她想運用時空逆轉方法回到過去,改變過去,倒不如說是將選擇權放在了他手上,讓他來改變。
所以,她到底想要他改變什麼?
在句汸看著木牌仔細思索的時候,另一端,田然回話了。
“那一個月?”她降低了要求,但是很快就被對麵的人否決了。
“再給你兩天時間,如果不回來,那就彆怪我親自出手抓你回來了。”這聲音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看著傳訊被掛斷後,田然深吸了口氣,“我忍。”然後又偷偷吸了一點點黑霧,這時候她就有點羨慕江妄了,難怪他才化鬼一年多,實力就比自己強,把大半的黑霧都吸光,能不強嗎?
也虧得句汸最近不知道在乾什麼,沒空理會他,不然還能讓他蹦噠這麼久?
? 127、恐怖綜藝16
兩年前, 句汸的手下隻有她一個人,可後麵隨著死的人多了,世間的鬼也變多了, 以至於他的勢力不斷壯大, 到如今手下的人有幾萬之眾。
為此他的信徒甚至還給他建造了一座孤神殿, 在孤神殿裡,跟蘭姬一樣實力的, 還有三個人,分彆是花犯,胡迭, 不周。他們四個人是句汸手底下實力最強的幾個人,實力已經從高階鬼修邁入了半步鬼王的行列。
在他們四個人之下還有十二修羅, 都是高階鬼修實力,一群人手底下各自掌管著幾千鬼眾, 都是中階和低階鬼修。
而田然如今才中階修為, 也難怪有人會對她產生不滿。
不過不滿歸不滿,不是每個人都是蘭姬。
兩天後,當田然回到孤神殿, 沿途的鬼修看到她, 都恭恭敬敬地尊稱她一聲,“田使者。”
田然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徑直往殿中走去。這時從殿裡走出了一個人, 是四大使者之一的花犯, 他看到她, 跟她打了聲招呼。
不同於那個蘭姬, 其他三個使者對她的態度還是很友好的。
看到他, 田然停住了腳步, 問道,“尊上把剿滅那個鬼修的任務交給你了?”不然無緣無故,召喚他做什麼?
花犯聽到後點了點頭,“不錯,我們收到消息,那個鬼修已於半個月前進階為高階鬼修,進階速度尤其快,尊上命我在三天之內解決他。”這還是他加工過的,事實上句汸的原話是,“給你三天時間殺了他,如果不能完成任務的話,你也不用回來了。”
說實話,他挺羨慕田然的,什麼任務都不用做,就算接了任務,失敗了,也不會受到懲罰,聽說這次還是尊上傳訊把她叫回來,她才回來的。
如果花犯不是見過句汸和田然相處時候的樣子,還真會信了孤神殿那群鬼眾私底下傳的話,以為尊上是對她有意才對她這麼寬容的。
兩個人接下來也沒聊多久,就分開了,田然看著他離開後,轉身走進了殿中。
裡麵裝飾沒有富麗堂皇,隻有冰冷的蛇形石像,光亮很暗,襯得整個大殿都很陰沉,讓人生出無限的恐懼和畏懼。不過因為田然天天都來這裡,對這裡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所以一點也不害怕。
她走到一定距離後就站住不動了,低著頭道,“屬下見過尊上。”在這殿中上首坐著一個人,一身的黑色盔甲,看起來就十分冷硬。
“怎麼,終於舍得回來了?”句汸看著底下的說道,手裡把玩著一顆夜明珠,看不出是喜是怒。
田然聽到後,靜靜地站在原地,不說話,簡而言之就是裝死,經驗之談,現在最好什麼都彆說,說了他肯定又抓你小辮子。真不知道他手下那麼多鬼眾,乾嘛老是抓著她不放。
上首,句汸看著她不說話,也不惱,下一秒握著夜明珠的手鬆開,很快,那顆夜明珠就從上首滾到田然的腳邊,說不是故意的,她打死都不相信。
聽見他命令道, “撿過來。”田然遲疑地看了一眼腳邊的那顆夜明珠,用鬼力將它從地麵上吸了起來,然後隔空遞送到他麵前。
隻不過句汸並沒有伸手接過它,他目光就那麼看著底下的人,不說話。
一時之間,殿內陷入了沉默。
三分鐘後,受不了這種氣氛,田然最終還是把那顆夜明珠吸入了手中,一步步朝上首座位上的人走去。不過她也沒有靠太近,在距離他一米的位子停下。
句汸看著她低著頭,雙手捧著那顆夜明珠,直直地伸了過來,然而還需要他伸手才能夠得到,不由眯了眯眼,“怎麼?本尊長得很嚇人嗎?”他漫不經心道,言語中隱約可以聽出不悅。
聽到這句話,田然誇獎的話張口即來,“自然不是,尊上長得豐神俊貌,世上無人能及,屬下唯恐衝撞了尊上,所以還是不靠近您了。”
直播間觀眾看著她說的,隻覺得她巧言令色,明明就是不想靠近他,到她嘴裡能說出朵花來。
殊不知她越這樣說,句汸隻會更加不悅。
他看著麵前的人,冷聲道,“再靠近點,本尊不想說第二遍。”她當他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嗎?說來說去,嘴裡沒一句實話。
聽到這句話,田然又向前移了兩步,他說的一點還真的是一點。
看到這幕,句汸已經不耐煩了,直接拉過她,他原意是讓她離近點,但可能是力道沒把握好,反正等田然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他腿上了。
這可是件讓人尷尬的事情,她現在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如坐針氈,渾身都是僵硬的。而那顆夜明珠因為沒拿穩,早就不知道滾哪兒去了。
句汸其實也被眼前這幕搞得有些愣了下,不過因為田然是背對著他的,所以沒有看到他的神情。
見他沒有放開手的意思,田然隻好僵硬問道,“請問尊上,屬下可以走了嗎?”
麵上規規矩矩,然而心裡罵罵咧咧,前兩天他還因為她直視他,說要挖了自己的眼睛,現在又突然抱她,有毛病吧,變態。
句汸本來是想放開她的,但聽到這句話改變了主意,他低眼看著懷中的人,神情中有些危險,“怎麼,你對本尊的行為有異議?”他本來就是個專斷獨.裁的人,做事向來不允許旁人置喙,田然不說還好,一說他就覺得她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下一秒,田然急忙道,“屬下不敢。”然後借這個機會掙脫了他的手,單膝跪在了地上。
察覺到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頭低得更低了。
句汸看著她,輕笑了一聲說道,“不敢?本尊看你敢得很,田使者,你要記住了,你是本尊的人,彆說抱你,就算本尊當場要了你,你也得乖乖給我受著。”他捏起田然的下巴道,雖然說著極為曖.昧和冰冷的話,然而眼中沒有一絲情.欲。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歎了一口氣,今天又是尊上神經病的一天,也隻會口頭威脅了,有本事真上啊。
他們其實不介意直播間被封一天的。
孤神殿中,田然聽到他說的話,心中歎了口氣,熟練順毛道,“屬下對尊上的衷心日月可表,如果尊上不相信,儘管殺了屬下。”
當然說歸說,殺是不可能讓他殺的。
句汸鬆開了手,輕嗤了一聲,介於信與不信之間,不過到底還是把這事翻篇了。
“行了,說說你這幾天在外麵都乾了什麼?”他又重新靠回了座椅上,斜睨了麵前的人一眼道。
與此同時,一道力量施加在田然身上,順著這絲力量,她站了起來,然後稟報道,“也沒乾什麼,隻是去滄海市逛了一圈。”
句汸:“可遇上那個鬼修了?”
“看見了,不過讓他跑了。”田然睜著眼睛說瞎話道。
“讓他跑了?本尊看你壓根就沒跟他打起來,一看見他就跑了吧?”他一語戳破道,不然怎麼會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實力反倒增長了幾分。
看著她身上越發凝實的身影,句汸眼裡全都是不信。
田然聽到後,這時候不說話了,雖然說當時她的確有這個想法,但也不用這麼直白吧?
想到這裡,她突然抬起頭來,覥著臉朝麵前的人道,“尊上,您看,不周,胡迭他們隻不過兩年時間就從低階鬼修就修到了半步鬼王,而屬下才中階實力,是不是有點過不去啊?”
一聽就知道又想從他這裡要什麼術法了。
句汸皺著眉頭,“你又不用出去做任務,要什麼修為術法?”就算她出去做任務,隻要她帶上那個木牌,普天之下,沒人能傷得了她。
“這不是以防萬一嗎?更何況站在尊上身邊的都是高階和半步鬼王,屬下隻是個中階修為,著實丟了尊上的臉,難免讓人看低了些。”
“萬一哪天尊上被一些事情牽扯住了腳步,那屬下豈不是必死無疑?”
聽到這個死字,句汸皺下眉頭,他想說不會有這麼一天的,不過還是沒有說出來。
片刻過後,田然就看到一本書朝自己扔了過來。
“自己練。”
聽到這句話,田然抬頭,就看到自己被一道力量送出了殿外,下一秒麵前殿門也被關了上去。
不過她的注意力全在手頭的那本書上了,也沒太在意眼前這幕,轉頭就準備走,隻是被蘭姬給攔住了。
看著自己手頭的書被人搶走,田然轉頭就開始敲起了殿門,“尊上,有人要搶您給屬下的書。”
她隻不過是剛喊了一句,蘭姬就匆忙把那本書又塞回她手裡。
邊塞邊瞪著眼睛道,“你除了喊尊上,還會乾什麼?”打架打不過,就開始傳訊,也太不要臉了。
田然微笑看著她道,“你管我?反正有用就行。”
裡頭,那扇大門擋不住句汸的目光,他透過殿門,聽到和看到她小人得誌的樣子,搖了搖頭。
越發懷疑自己當初收下她的決定是錯的了。
下一刻,他也不再看田然,閉上了眼,很快一道濃鬱的黑霧鋪天蓋地地朝他湧了過來。
? 128、恐怖綜藝17
門外的兩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一個人眼裡露出了眼饞,一個人則是低頭,恭敬地看向黑霧流失的方向, 心中全是信仰。
可以說, 孤神殿裡, 除了田然,其他人都對句汸說的話當做旨意, 那種崇拜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
因為跟她還有其他鬼修是死後化鬼不同的是,他是世間所有惡意彙聚而成的存在,隻要時間還存在一絲惡意, 他就死不了,力量十分的強大。
試問, 誰不願意追隨強者呢?不過田然看著這個世界變得一塌糊塗,還是心生不忍。
他可以吸收那些黑霧, 強大自身, 但為什麼一定要把這個世界搞成這樣?尤其,裡麵還有她的親人在。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後世那個模樣,不過可以看得出來, 她其實是不讚同句汸那個做法的】
【不過這個世界估計也沒人能敵得過他吧?你們還記得上次我們看到的那個龐大觸手嗎?田然跟顧斷說那是世界惡意, 該不會就是句汸吧?】
【感覺不是,但可能存在聯係】
在直播間觀眾說話的時候,畫麵裡麵, 田然已經回到房間裡了。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 這個世界遲早都得沒。不過想要阻止他侵蝕這個世界,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雖然田然實力在所有鬼眾裡不是最厲害的, 可論了解, 蘭姬, 花犯他們都比不上她了解句汸。
他這個人自負又多疑,性情難測,最討厭的就是彆人質疑他的話,而且又喜歡一意孤行,在他看來,這世上的人都是螻蟻,不值得他注視,又怎麼可能因為他們,停下侵蝕這個世界的腳步?
所以這才是她覺得最難辦的事,至於殺了他,她壓根就沒想過。因為她感覺自己也殺不了他。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她連蘭姬都打不過,更彆說句汸了。
第二天,田然不用特意打聽,都聽說花犯讓江妄逃了的事情。
孤神殿中,她剛走進去,就看見一個杯子往自己砸了過來,趕緊躲了開來,她才沒那麼傻,能躲開還要硬扛。
因為怕被句汸注意到,這次直播間觀眾聰明了點,轉戰網上聊天。
【如果沒記錯的話,從變成鬼到現在,她好像隻被那個紅衣女鬼傷過一次,之後就沒再受過傷了】
【你這不是廢話嗎?一遇到事情,她跪得比誰都快,雖然說她彩虹屁說得特彆虛偽,但誰不喜歡聽啊,沒看到那個句汸有時候也被她哄得哪兒都不知道是哪兒了嗎?】
【也難怪蘭姬那家夥討厭她,那四大使者和十二修羅哪個沒被他懲罰過,也就隻有她沒有了,誰不妒忌?】
孤神殿中,隻見一道黑霧凝聚而成的鎖鏈直接貫穿了花犯的四肢,平時忍痛極其厲害的人都不由發出了一道痛苦的聲音,“啊。”
聽著就很疼。
田然都有些不忍心看了,移開了目光,她無法想象能把他折磨得叫出來的鎖鏈有多厲害。要知道她最怕疼了。
上首,句汸看了一眼她臉上的嫌棄表情,還有時不時打哆嗦,心中道了一聲,“出息。”也沒心情懲罰花犯,直接把懸吊在半空中的鬼扔了下去。
“砰”的一聲,看得田然不由閉上了眼睛。
“過來。”
句汸這個聲音是對她說道的,看著她這次倒是老老實實地走了過來,他笑著看著田然道,“怎麼?嚇到了?”
田然實誠地點了點頭,能不嚇到嗎?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殺雞儆猴了。要知道上個沒完成任務的是她啊,而她當時居然還敢跟他討價還價?
想到這裡,田然都不由佩服起了三天前的自己。
底下,花犯從地上爬了起來後,感激地看了一眼田然,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大殿,如果不是她進來的話,他可能不能輕易地走出這個大殿。
畢竟以半步鬼王的實力,還打不過一個高階鬼修,說出去都丟人。
想到這裡,花犯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在捉拿那個鬼修的時候,他身上有一道很重的傷口。
那道傷口究竟是誰傷的?
因為上一個接這個任務的人是田然,所以花犯難免想到她,但是很快就被他否決了。
怎麼可能?她才中階的實力,不可能打得過那個鬼修,一定是自己想錯了。
在花犯離開大殿後,句汸似笑非笑地看了麵前的女人一眼。
“你倒是和他的關係挺好的,一聽到他任務失敗就跑了過來。”
這個田然怎麼可能承認,連忙否認了,“怎麼可能?尊上想多了,屬下是特意來看望尊上的。”說著,她還從不知道哪裡拿出了一個糕點盒子。
將它打了開來,露出了幾塊糕點。
句汸輕撚起一塊糕點,看了兩眼,輕嗤了一聲道,“平時讓你做點吃的,你百般推脫,這時候倒是挺熱情的。”語氣裡有些陰陽怪氣。
田然聽到後,看著他,心裡想道,“怎麼吃了糕點還堵不住你的嘴?”但是現實裡,卻像個鵪鶉一樣,一句話都不敢說。
看著他拿起第五塊糕點,正準備吃的時候,突然抬眼看向自己。
田然趕緊回過神來,看著他,眼裡還來不及露出疑惑,就見到那塊糕點換了個方向,朝自己而來。
“給我的?”她神情明顯有些錯愕,見麵前的人不回答,她試探性地想要接過它,然而紋絲不動。
【我心裡有個猜測】
【我心裡也有個猜測】
直播間觀眾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而此時,田然心裡也有了一個猜測,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句汸,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她俯下身,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糕點。在這期間,她動作放得很慢,他完全有時間收回去的。
不過,直到田然咬了一口,他都沒有收回去。
看著他在自己咬完後,又把糕點收了回去,就著那個缺口嘗了一口,田然直接被嗆到了。
他這是在乾什麼?不嫌惡心嗎?
直播間觀眾看著這一幕,也目瞪口呆了起來,完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有這個舉動。
【大概神經病的世界,我們不能理解?】
【不過,他好像也隻對田然一個人特殊吧?瞧其他人過的,跟她過的,雖然句汸天天說她,威脅她,但好像從來沒打過她吧?】
【我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喜歡她了,但看樣子不像啊,我就沒見過誰對喜歡的女生態度這麼惡劣的】
在他們紛紛猜測的時候,句汸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田然的身上,看著她咳嗽,眼中閃過不解,不過卻還是把旁邊的水,遞給了她。
這時候田然也沒管這是誰遞來的,接過後,趕緊喝了口,這才喘過氣來。
待她反應過來後,看著手中的杯子,沉默了。
這不是他經常用的杯子嗎?怎麼在自己手上?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剛剛還用這個杯子喝水。
就在田然怔愣的時候,她手中的杯子被人拿了過去。
然後直播間觀眾就見到句汸重新給這個杯子裝上水,喝了口,眼裡閃過愉悅。
“甜的。”
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是調戲吧?感覺比我還會啊,四舍五入,兩個人就是間接接吻了】
【我覺得不是,你們還記得上次田然嘗過黑霧一口,說是苦的嗎?而他是世界惡意,我覺得他可能本身就隻能嘗到苦味,所以在嘗到田然喝過的東西時有些新奇?】
【照你這個意思,她喝過的東西到他的嘴裡都是甜的?】
【這誰知道呢?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而此時,孤神殿中,田然神情已經呆滯了,眼尖的話,還能看到她耳朵有點紅。
在句汸眼中,他沒乾什麼事,但是在她聽來,卻是赤.裸.裸的調戲了。她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在乾什麼?
先前嘗糕點,田然還能理解成他誤會自己剛才盯著那塊糕點是想吃它。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吃她吃過的東西,還說甜。
究竟是她瘋了,還是他瘋了。
而在田然心中震驚的時候,句汸也沒好到哪裡去,誠如直播間觀眾所說的,他嘗到的東西都是苦的。
不管是先前那個糕點還是其它。
但是這次,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甜的滋味,而這一切都跟她有關係。
似乎隻要吃過她碰過的東西,都能讓人感覺到甜意。
想到這裡,句汸的視線落到了田然的唇上,心裡閃過一道疑惑,如果直接對上會怎麼樣?
回想起剛才感受到甜甜的滋味,他看向麵前人的眸色越深了。
這次他也沒命令田然過來,而是直接用黑霧化成觸手,將她捆了過來。
很快,田然就又像上次那樣坐在了他的腿上。
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根手指就在她唇上輕輕磨挲著,而麵前人的眼神也越來越暗。
“尊上,你冷靜點。”田然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趕緊出聲道,心裡都想罵人了。
? 129、恐怖綜藝18
她先前以為他已經夠不正常了, 沒想到還能更變態,不會真像上次說的那樣,來真的吧?
也沒聽說過他喜歡女色啊。
看著他攬住自己, 田然在想該怎麼辦的時候, 門外, 這時候突然有人求見,“屬下有要事稟報尊上。”是胡迭的聲音。
一個殿門之隔, 是兩個不同的場景,一個麵色嚴肅,明顯有要事稟報, 一個姿勢清奇,曖.昧橫生。
句汸聽到聲音, 動作一頓,眼裡有絲不悅, 而田然的眼中則是有些慶幸。
不過這絲慶幸很快就化成了驚慌, 看見他準備打開殿門讓胡迭進來,她連忙喊了聲,“等等。”
句汸的動作一頓, 低眼看著她, 明明平時性情陰晴不定,這時候卻極其好說話。
“能不能先把我放開,再讓他進來啊?”她覥著臉說道。
句汸注意到她掛在嘴邊的屬下兩個字變成了我字, 按道理該訓斥她的, 不過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出乎意料的是, 他並不討厭。
不過, 聽到她話裡的意思, 句汸皺了下眉, “你覺得本尊這是在折辱你?”不然為什麼會覺得見不得人?
田然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屬下隻是覺得這樣有礙觀瞻,於禮不合。”
聽到這句話,句汸也不知道是信還是沒信,瞥了她一眼,警告道,“最好是你說的那樣。”
嘴上一點也沒留情。
但是手頭卻還是將捆住她的黑霧收了回來。
田然急忙退了開來,不過因為時間過短的緣故,她耳尖的紅意沒能完全散去,所以當胡迭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的耳朵是紅的,眼裡露出驚訝。
“田使者這是怎麼了?耳朵紅通通的。”
也是這時,句汸才注意到這一點,朝她的臉上看去,隻見她的耳朵越來越紅。
“你很熱?”他看著田然問道,冷然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困惑。
同時,他還疑惑一個問題,鬼也是會臉紅的嗎?
句汸手下的鬼眾眾多,卻還是無法將她和他們聯係上。
田然聽到後,心中有些麻了,破罐子破摔道,“是有點。”說完後,下一刻,她眼裡露出了一絲驚訝,因為殿內的溫度一下子低了許多度。
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筆。
“我謝謝你啊。”田然看著上首的人,心中道。
不過這時候句汸的視線已經轉向了胡迭。
也是看到他的視線,這時底下的人才說起了這次想要稟報的事情,“屬下在滄海市裡發現了一道不明的力量,因為這股力量,滄海市裡所有人都沒有被侵蝕。”
這讓田然想到了上次去殺江妄時看到的場景,本來她以為是他把那裡的黑霧吸收了,沒想到另有其人啊。
隻不過令她更加詫異的是句汸的態度,隻見他聽到後,眼裡絲毫驚訝都沒有,反像是期望了許久一樣,這時候從位子上坐了起來。
“等了這麼久,他終於舍得出現了。”聲音中有一絲愉悅,還有殺意。
正如世間存在惡意一樣,這個世界還存在著善意,二者相輔相成。
句汸想要把這個世界變成黑暗,勢必要把善意除去。
而他先前要田然殺了周墓冷也是因為這個。誰讓他是那個人在這個世界的化身呢。
原本以為需要等很久,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出現了。
想到這裡,句汸思索了下,決定親自出手,趁他還沒有變得強大,親手封印他。
是的,他隻能封印,不能斬除他,因為隻要這世間還有善意存在,他就死不了。
田然雖然不知道句汸口中說的人是誰,不過想也知道那個人對他的大計很重要,隻是為什麼在滄海市呢?
在胡迭離開後,她看著句汸問道,“屬下能跟著一起去嗎?”
聽到這個,句汸皺了下眉,“不可。”就算那個人現在實力還未完全恢複,但殺她綽綽有餘。
他不保證能護她安然無恙,尤其是他怕他拿她來威脅自己。
想到這裡,他有些怔愣,為什麼她能威脅到自己?一個下屬而已,有那麼重要嗎?
田然不知道他心裡想的,聽到後有些小失望。
“真的不行嗎?”她不死心道。
然後就被上首的人幻化出來的觸手又捆了過去。
“你很想去?”句汸看著懷中的人問道。
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老喜歡捆人。
田然想起剛才的那一幕,連忙否認了,“其實也不是很想去。”
她以為這樣說,他就會把自己放下了,然而句汸顯然沒有這個意思。
看著她嘴唇動來動去,他想起剛才想要做的事情,這次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讓人完全猝不及防。
田然直接僵住了,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他怎麼真親了?”
不同於句汸性情的冷然和陰晴不定,他的嘴唇和正常人一樣都是暖的。
哪怕她先前和周墓冷交往,卻還是沒有親過。所以這是她的初吻。
田然倒也不是說非常重視這個吻,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和他親在一起,究竟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她瘋了?
在這時候,句汸似是不滿足眼前的這些,咬了她一口,迫使她張開嘴,很快,田然就沒時間想這些了。
一道吸吮聲在這孤神殿中響起,殿內,場景有些迷亂,向來毒舌又冷漠的人也卸去了平時的高高在上,貪戀這一縷甜意,眼尾露出了緋紅色彩,像一個墮神。
田然甚至有些痛恨自己身體素質這麼好了,親了這麼久,居然還昏不過去。
十分鐘後,當兩個人分開時,她臉直接埋他懷裡,不想見人了。
句汸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笑了聲,連他自己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後,他低眼看著懷中的人,神情意味不明,沒想到她對自己的影響這麼大。
前世的自己就是因為喜歡她才把時空逆轉的辦法教她的嗎?
有一瞬間,句汸心中萌生了一股殺意,然而他突然發現一件事情,不舍得殺。明明自己殺她不用廢絲毫的力氣,然而卻始終動不了手。
想到這裡,他看著懷中的人問道,“你還想埋我懷裡多久?”但因為田然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麵,所以沒有發現他改了稱呼。
“你把觸手鬆開。”她嗡聲道,說歸說,實則心裡不報任何希望。
沒想到他真的放開了,隻不過攬著她的手卻沒有鬆開。
田然這時候抬頭看向他,眼裡有絲崩潰,“我能問你,你到底想乾什麼嗎?”他還是以前更討喜一點。雖然有時候變臉變得特彆快,但也沒像現在這樣捉摸不透。
句汸聽到這句話,垂眼看向她道,“如果說,我想要你呢?”他視線落在她紅潤的嘴唇,還有水潤的眼睛上,聲音裡有一絲愉悅。
隻可惜高興的隻有他一個人,田然聽到後,神情一言難儘。他確定沒毛病?乾嘛好端端的說起了這個?
而此時,句汸見她不說話,眼裡再次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你這是在對本尊表示不滿?”
“不敢。”
句汸:“既然如此,等會我就讓人通知下去,準備你我的大婚。”
“你不是說,蘭姬她們對你的身份一直感到不滿嗎?既然當不成四大使者,那就當我的君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好麼?”
田然:“……”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她還是頭一次被人逼婚,說實話,隻覺得有些荒唐。
因為逃也不逃不了,她乾脆放棄了掙紮,問道,“那有聘禮嗎?”彆人都有,沒道理自己沒有吧。
句汸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愣了下,笑道,“自然有。”
“那我能不能自己選擇聘禮是什麼?”田然再接再厲問道。反正這婚她是逃不過去了,那她為自己爭取點東西也正常吧。
句汸:“你想要什麼?”
田然:“我想學時空逆轉之術。”
“為什麼?”他聽到後挑了挑眉問道,意外倒不是那麼意外。
既然一切都沒有被改變,那她提出這個要求,也是遲早的事。
隻是他好奇的是,她想要這個術法乾什麼?
田然當然不可能說出來,想要回到過去,阻止這個世界被侵蝕,所以隻是含糊著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好玩,它聽起來讓人感覺很厲害。”
句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最好是你說的這樣,因為就算學了這個術法,你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田然聽到後,不解地看了過去。然後就聽到他繼續道,“時空逆轉之術雖然能讓人回到過去,但與此同時,施法之人也會失憶,這就相當於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軌跡,會發生的事注定會發生,什麼也改變不了。”
田然聽到這句話時是什麼表情,直播間觀眾沒有注意,他們現在的注意力全在句汸說的那句話上了。
【照他這樣說的話,那她做的一切不都白費功夫了嗎?】
【如果不能改變過去的話,那它叫什麼逆轉時空之術?】
一群人議論紛紛,顯然對這個回答很是不相信。
但事實就是這樣。
除非句汸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並且願意為她改變原來軌道,不然,該發生的事照樣會發生,不會有任何改變。
? 130、恐怖綜藝19
田然聽到後不解, “照你這樣說的話,既然什麼都不能改變,那叫什麼時空逆轉之術?”她不相信這個術法真的如他說的這麼簡單。
句汸沒有跟她打啞謎的意思, 事實上, 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東西。
“你還記得兩年前我說過的話嗎, 這世上除了我以外還有人知道時空逆轉的方法。”
他這麼一提,田然腦海裡已經有了印象。
那是在紅衣女鬼被擊殺時候發生的事, 他當時抬頭望天說出了一句話,也是那個時候她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時空逆轉之術的。
所以他提起這件事是想要說什麼?她目光看向他,眼裡露出了疑惑。
句汸一看到她的眼神, 就知道她想起來了,緩慢說道:“那時候我雖然驚訝, 但卻不是因為有人會這個術法感到驚訝,而是有人用了這個術法。”
“更準確的說, 有人用了那個術法回到了過去, 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時光回溯後的世界,也就是說該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隻是在重曆這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而已。”
他說得輕描淡寫, 然而田然心中卻極其震驚。
怎麼可能?
如果是其他人對她說這句話, 田然隻覺得他是在開玩笑,然而這句話是從句汸口中說出來的,她就算不相信, 也不得不信。
因為以句汸的性格, 他不屑得撒謊。
正當田然沉浸在這個消息裡時, 句汸瞧了她一眼, 繼續道, “這個術法能被稱為時光逆轉之術, 自然是有它的原因。”
“雖然說施法之人無法改變過去,但隻要有人能感受得到時空之力,就知道她是從未來而來的,而這時,隻要那個人願意幫她,就能改變劇情線。”
這個回答讓直播間的觀眾以及田然都感到驚訝。
【這樣子不就是把選擇權放在他身上了嗎?以句汸的性格,他可不是個喜歡助人為樂的人,想要讓他改變主意,這可比登天還難啊】
【也不知道田然明知道是這樣,為什麼還要施展時空逆轉之術?】
雖然句汸沒有明說,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說的那個能感受得到時空之力的人是他自己。
在直播間觀眾說話的時候,句汸饒有興致地看著田然臉色變來變去的,隻覺得有些好玩。
不過這個神色在田然望過來的時候又收了起來,甚至還給她提出了一個建議。
“我覺得你要學時空逆轉之術,倒不如想想怎麼取悅我,隻要我高興了,你想要什麼東西我都可以為你奪來。”句汸把玩她的頭發道,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他在手把手教她怎麼從自己手上拿東西。
田然很想翻一個白眼,但不敢,世界上最慘的打工人就是她,無疑了。
句汸說到做到,很快就命人辦起了大婚的事儀。
這個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尊上居然要跟田使者成親?天啊,我莫不是聽錯了吧?”任誰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天方夜譚,要知道句汸可是孤神啊,應當無情才對,怎麼會跟普通人一樣對人產生愛慕?
“你說,尊上這次的命令是不是內有深意?”
但不管怎麼猜測,一群人還是遵從命令,紛紛操辦起大婚的事情。
而這時,句汸已經來到了滄海市,同時跟著的還有田然。
“記住了,我剛才給你的東西,你一定不能離身。”他對著身旁的人說道,這也是他讓她跟隨的前提。
雖然說他不能很好的顧上她,但有那樣東西在身,也足夠拖延時間等他趕去救她了。
田然點了點頭,雖然說句汸這個人霸道又不講理,但從認識到至今,他好像還沒做過傷害自己的事。
如果他沒那麼固執,有事業心的話就好了。
在田然心裡想道的時候,兩人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滄海市市中央。也是在靠近那兒的時候,田然才感覺到那股奇異的能量波動。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那股能量出現的地點居然是在她車禍的那個地點。
田然感受到後,挑了挑眉,隻覺得有些湊巧,不過也沒想太多。
直到那個被句汸所敵視的人出現在不遠處時,她才閃過訝然神色,因為那個人居然是周墓冷。
不對,也算不上是周墓冷,很快,田然又否決掉了這點,因為麵前的人雖然跟周墓冷長得一模一樣,然而氣質卻還是不一樣的,周墓冷身上還帶有一些瘋,而他渾身上下隻露出溫和,悲天憫人的氣息。
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壓根就不一樣。
這時,田然有些慶幸這次跟著來了,她現在就納悶的是,他跟周墓冷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句汸看起來很重視他一樣。
“你終於舍得出現了。”在她心裡想的時候,身旁的人看著不遠處的白袍青年笑著說道,然而笑意卻絲毫不見底。
周墓冷看著句汸,神情不變,隻是目光卻不自覺地移到了他的身後,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他記得她,田然,同時也是他的化身喜歡的對象。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周墓冷目光落在了田然的手上,那裡有一個黑色妖異圖騰印在那裡。
就在這時候,句汸腳步一移,擋住了他看向身後人的目光,眼中微眯,不複先前的笑容。
“本尊怎麼不知,你還有窺伺彆人妻子的毛病?”他言語中嘲笑,還有一絲不悅。
田然聽到後,下意識看向他,她什麼時候就變成他妻子了?
周墓冷聽到這句話,原本是不信的,然而當看到句汸牽著她的手,神情終於有了變化。
忽略那道化身在腦海中掙紮著要出來,他斂了下眸,妻子?說實話,他完全無法將這兩個字跟句汸對上,他居然也會成親?
尤其是這個人還是他的化身喜歡的人。
一時之間,周墓冷對田然感到有些好奇。
不過句汸這次來可不是跟他聊天敘舊的,見到周墓冷一直看著田然,他眼中閃過了一絲慍怒。
從剛才到現在他就一直盯著他身後的人看,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心中是不是生出了不好的想法。
尤其,他們之間其實算得上是雙生子,有許多時候,想法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一瞬間,他就朝周墓冷攻擊了過去,一時之間白霧和黑霧在空中交擊,很快發出碰撞的聲音。
道路上,一群普通人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向天空,然而隻看到了一團黑霧和白霧,這抹奇異的景象讓許多人駐足在原地,拿起手機拍照。
田然看著這一幕,隻覺得他們無知者無畏,但凡他們兩個打的時候有丁點力量波及到他們,那非死即傷。
不過慶幸的是,白袍周墓冷在跟句汸對打前,給周圍設下了一個結界,要不然,這個地方能不能在都不知道。
她看著兩個人打鬥,完全沒有花裡胡哨,兩股力量直接對撞,強大撞擊下,甚至生出了一道空間裂縫,再一次清楚地認識到他們兩個的實力。
句汸她還不奇怪,周墓冷著實讓她意外了一番。
直播間觀眾看著他們兩個打起來,心中隻有一個疑惑,那就是那個白袍人到底是不是周墓冷。
【他跟周墓冷長得也太像了吧,隻是氣質有些不一樣。】
因為句汸稱呼他時,沒有稱呼名字,所以一群人還是不知道白袍人叫什麼。
【應該不是吧,如果是他的話,剛才看到田然,他就應該跟句汸打起來了,而不是這麼淡定】
【照你這樣說的話,那他剛才一直看她是什麼原因?我總感覺他跟周墓冷有關聯,你們彆忘了,當初句汸讓田然殺的人就是周墓冷】
能看得出來兩個人實力還是有所差距的。
句汸之所以知道他的實力沒有恢複是因為,作惡太容易了,而為善太難了。
這兩年時間,這個世界早被他侵蝕得差不多了。他就算想恢複實力也得有足夠的善給他吸收。
所以,半個小時後,周墓冷被那道黑霧直接擊傷,一道血跡從嘴角處留下。
看見這一幕,田然提起心來,雖然她知道他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但因為兩個人長著同一張臉,所以還是為他感到擔憂。
半空中,句汸隻不過想看她在乾什麼,抽空看了她一眼,一轉身就瞥到了田然的眼神。
順著她的目光,他看到了周墓冷,心中生出了一股怒氣。
她居然在擔憂他?彆忘了,她究竟是誰的人。
冷冽的目光射向底下的人。
田然看到後,“嗖”的收回了眼神,眼裡閃過了一道心虛。
完了,被發現了,想起他對待背叛的人的手段,她心中道,“完了,完了。”都想要跑路了。
但是不敢。因為要是被他抓到,更可怕,尤其她手上還有他留下來的印記。
然而直播間觀眾卻是和她不同的想法。
【我猜句汸不會對她怎麼樣,生氣可能是會有的,但是像對待那些叛徒一樣對她是不可能的,畢竟是他親口承認的成親對象】
【而且他對田然的特殊早就已經有了跡象,不然為什麼其他人都被他打過,她一下都沒有?】
【嘿嘿嘿,雖然有些不道德,但我覺得她回去後可能被關小黑屋】
其它的言語沒有得到太多人點讚,就最後一條點讚得最多,從幾千點讚直逼幾萬。
上次因為直播間被封了,他們雖然看不到他們做了什麼,不過也能想象得出來當時的含量有點超標了,不然也不會被封。
說實話,如果句汸脾氣再好一點,他們兩個還挺好磕的。
? 131、恐怖綜藝20
但是一群人也沒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們所看到的後世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甚至有些懷疑我們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直播了,因為照句汸先前說的,如果他沒有改變劇情線的話,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原來的軌跡發生的, 這就說明李木導演還是會上那輛靈車, 顧斷他們還是會參加恐怖綜藝的錄製,田然還是會在那個黑色龐大觸手來臨時施展時空逆轉之術, 一切都回歸了原點,這就構成了一個死循環,誰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循環】
【而如果句汸最終改變了劇情線, 這就意味著田然接下來有可能不會出現在靈車上,也就不會有節目的錄製, 所以我們會忘記所有的一切】
從客觀來講,這個人說得沒錯, 但是因為這距離他們太遠了, 所以大家也想不了那麼多。
在直播間觀眾說話的時候,畫麵裡,兩個人的戰鬥也結束了。
顯而易見, 周墓冷敗了, 不過句汸也沒能封印他,讓他跑了。
看著這一幕,直播間觀眾原以為以他對白袍人的重視, 會上去追的, 結果句汸隻不過是看了一眼他逃離的方向, 就把目光放在了底下的人身上。
田然下意識閃過不好的預感。
不是吧?為了找自己算賬, 他連追都不去追那個人了。
下一秒, 就看到他一個瞬息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看著突然出現自己麵前的人, 她忍住了後退的步伐,道,“恭喜尊上打敗了那個人。”小心翼翼的,心中實則沒底,他到底想要如何處置自己。
句汸聽著她叫自己尊上,平時沒覺得有什麼,如今卻覺得刺耳。
“你在怕我?”他眯著眼道,氣勢更加深沉和陰鷙了。
田然連忙搖頭,“當然不是,隻是尊上麵容威嚴,屬下不敢直視罷了。”她頑強補救道。
但句汸可不吃她這套,他捏起麵前人的下巴,讓她抬頭跟自己相視,眼中隻有矜傲。
“我允許你直視我,但是你是不是該換一個稱呼了,嗯?”他對尊上這兩個字極其不滿意。
田然聽到後愣了一下,不知道該稱呼他什麼,在句汸眉頭越皺越緊的時候,她也來不及想太多,試探性地叫道,“句汸?”連名帶姓,直呼他的名字。
也是這時,句汸的眉頭才舒緩了開來,雖然說這個名字他還是不怎麼滿意,不過比之前的尊上來得順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