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桂華拿起紙巾在手上隨便擦了兩下,“老爺子,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丁桂華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丁總好大的氣場啊。”這個時候,大廳裡麵有個大佬淡淡開口。
丁桂華轉頭看了那人一眼,“你什麼意思?”
那人的實力比丁桂華還要雄厚一些,也受過呂忠良恩惠,看見丁桂華折了呂忠良麵子,他心中不滿。
他目光毫不畏懼地看著丁桂華,隱約還帶了幾分輕視,“你也受過老爺子的恩惠,這麼多年老爺子可曾開口叫你幫忙?今日呂家大喜,老爺子出麵調解一下你和彆人的小矛盾,你就是這個態度?”
“砰!”
有個四十來歲的男子站起身,臉色漲紅,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他環顧四周,“估計在座的很多人都蒙受過老爺子的恩惠,彆人我不說,就說我自己,要沒有老爺子,我早就跳了江。這麼多年,我無時無刻不想報答一下老爺子,但老爺子從來沒有向我開一聲口。”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著呂忠良,高聲道,“老爺子,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沒有關係,但老爺子的恩情我一日不敢忘。隻要今天老爺子一句話,哪怕是雞蛋碰石頭,我也要和丁總鬥一鬥。”
呂忠良隱約想起來,有個年輕人因為走錯了路,差點跳江自殺,他點了點頭,“小張。我記得你。”
小張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旋即轉頭用挑釁的目光去看丁桂華。
又有一個人站起身,轉頭看著呂忠良,“我這輩子隻敬重兩個人,一個是我媽,另一個就是老爺子。”
他聲音不大,但氣場十足,分明也是在給老爺子站台。
又有人站起身,“老爺子,要做什麼你說句話。”
不少人都紛紛點頭,旗幟鮮明地站在老爺子這邊,用不懷好意的目光去看丁桂華。
今天來的大佬,多少人受過呂忠良的恩惠,大家毫不懷疑,隻要呂忠良一句話,今後申市再無丁桂華。
這時候,又有一個人站起身,走到丁桂華身後,伸手在丁桂華後腦勺打了一巴掌,“還不快給老爺子賠禮?”
這一巴掌用力不大,但侮辱的味道也太明顯了。
丁桂華臉色鐵青,激動的渾身顫抖,但他萬萬不敢以一己之力,硬撼全場這麼多大人物的鋒芒。
他立即用目光去看和自己關係好的大佬。
隻是,原本和丁桂華談笑風生的大佬,這會兒都一個個把目光撇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們心裡也一個個覺得有點後怕。
呂忠良這麼多年並不活躍,大家雖受過呂忠良恩惠,主動過來給呂忠良賀喜,但也就是出於禮貌,心裡對呂忠良已經不那麼敬重。
如今,看到這麼多大佬給呂忠良出頭,誰還敢替丁桂華說話。
至始至終,呂忠良表現一直非常謙和有禮。
現在,看見這麼多人知恩圖報,呂忠良老懷大慰,感慨萬分,又找到了一點當年在申市叱吒風雲的感覺。
看見這麼多人圍攻丁桂華,呂忠良心中寬慰,但也不願意丁桂華因為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站起身,看著丁桂華,語重心長道,“丁總。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存一分善念,日後便多一分善報。今日種種,十年後回頭再看,不過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