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我們……我們遇到麻煩了。”蔡敏敏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害怕驚擾到什麼不祥之物。
薑羽的眉頭輕輕一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怎麼,又被鬼纏上了?你們這運氣,還真是‘好’得讓人羨慕啊。”
電話那頭,蔡敏敏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無聲地抗議這種黑色幽默:“這運氣,我們寧可不要。”
她接著解釋道:“這次不是我們,是我們的老板。記得前幾天您提到的那支筆有問題嗎?我追問之下,老板也說不清那是誰送的。直到我們查看了監控錄像,才發現送筆的人竟是競爭對手公司派來的。”
蔡敏敏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安:“自從那鬼影消失後,公司表麵上恢複了平靜,但僅僅維持了兩天。現在,老板總說她的辦公室裡有不尋常的氣息,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暗處窺視她,甚至還能隱約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麵對蔡敏敏的敘述,薑羽直接跳過了那些細枝末節,直擊要害:“有沒有人去世?這才是關鍵。”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仿佛一切謎團都將在這句話後迎刃而解。
死人,這個詞彙仿佛成了探查世間幽冥之事最直接且冰冷的試金石,尤其當它與種種匪夷所思的屍體聯係在一起時,更是讓人不由自主地脊背發涼。
蔡敏敏在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空氣似乎凝固,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沉重。就在這壓抑的氛圍即將達到頂點時,另一道女聲突兀地穿透了靜默,如同夜幕中悄然綻放的冷梅,聲音低沉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是被寒風雕琢過,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清冷氣息。
“我是紀海妃,這裡並沒有發生死亡事件,不過……如果手印也算的話?”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卻也難掩其背後潛藏的深深恐懼。
“手印?”薑羽重複著這個詞,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好奇與疑惑交織。
“沒錯,那是一對青黑色的,宛如稚童般大小的手印,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我的肌膚之上,無論我如何用力清洗,它們都頑固地留在那裡,仿佛刻入骨髓。更令人驚異的是,家中的傭人也聲稱親眼目睹了一個孩童的影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內奔跑嬉戲。然而,除了長期陪伴我的保姆,家中並無其他孩童存在。”紀海妃的聲音雖然保持著冷靜,但那股難以名狀的恐懼感,即便是通過電波傳遞,也讓人感同身受。她的語調微微顫抖,泄露了內心的不安。
薑羽即便遠隔千裡,也能從這細微的顫音中捕捉到對方情緒的波動。“發地址給我。”他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詢問,多年的經曆告訴他,有些事情,親眼見證才是最真實的。
隨即,他迅速整理好所需的工具和資料,準備即刻起程。雖然僅憑電話中的描述,難以斷定這究竟是惡作劇還是真正的超自然現象,但考慮到蔡敏敏自身曾親身經曆過通靈事件,加之那支沾染了陰氣的筆杆作為線索,這一切指向的,很可能是又一次靈異事件的邊緣。
對於薑羽而言,若真有鬼魅作祟,他自是不會拒絕這樣的調查。畢竟,在這段因故禁賽的日子裡,如果不找些事情來做,隻怕他會被無儘的空虛和無聊折磨得疲憊不堪。他暗自苦笑,心想,若是能有那位傳說中擁有七顆腎的閻王之能,自己或許就能輕鬆應對這連日的奔波與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