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體的氣機如同潮水般彙聚於薑守中的雙臂之上,男人拚出全身功力,用手肘死抵住石壁,移動中的石壁出現了凝滯。
耶律妙妙咬緊牙關,加快了腳步。
她幾乎是本能地將自己的身體扔了出去,跌跌撞撞中,直接撞抱在薑守中的懷裡,兩人身體相繼彈出暗道,重重地落在了外麵的地麵上。
“咳咳咳……”
薑守中被撞的胸口悶疼,不由咳嗽起來。
但那股子擠壓至極致的恐懼,卻也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劫後餘生的感覺讓薑守中心底說不出的暢快,貪婪的吸收著新鮮空氣。
驚魂未定的耶律妙妙,此刻如同一朵風中殘蕊,疲憊地趴在薑守中身上。
雖然身上遍布擦傷和瘀青,但與那幾乎要被石壁壓碎的絕望相比,這些傷隻是無關緊要了。
喘息間,兩人的目光交彙。
耶律妙妙眼神下意識閃躲,咬了咬纖薄的唇瓣,卻忘了從男人身上起來,低聲問道:“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怎麼?聽你這意思不應該救你?”
薑守中沒好氣道,“要不你重新回去,看我會不會救你。”
若是之前,耶律妙妙肯定要回懟兩句,然而,此刻的她出奇地平靜,意識到自己還在男人身上趴著,少女連忙起身。
她拍去衣上的塵土,卻又忍不住轉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真摯的關切:“你不要緊吧。”
“死不了。”
薑守中活動了一下雙臂,疼痛依然存在。
他忍著疼痛,起身環顧周圍,卻發現這裡依舊是一個洞穴,唯一不同的是這裡並沒有那些嚇人的牡丹花,四周空蕩蕩的。
石壁上,有一些熒光粉之類的,映照著幽幽的光。
兩人找了半響也沒發現出口。
耶律妙妙剛剛燃起的希望又再次變成了絕望,她緩緩坐在角落,雙手抱著膝蓋,目光空洞出神地望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什麼。
薑守中依然沒放棄,仔細尋找可能隱藏地機關。
過了許久,一陣隱隱約約地抽泣聲響起。
薑守中還以為是什麼鬼怪妖物,下意識握住刀柄,扭頭一看,發現竟是耶律妙妙在哭泣。
少女將自己的螓首深深埋藏在雙膝之間,垂落地長發隨著抽泣的動作輕輕搖曳,那纖細的背脊也在抽泣中輕輕起伏,嬌柔而無助。
薑守中很是意外。
這丫頭雖然被他氣哭過兩次,但心性還是挺堅韌地,要麼高冷,要麼用言語刺人。
沒想到,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但轉念一想,對方畢竟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平日裡都是被人們嗬護在手心的,哪裡經曆過大風大浪。
身為公主,不僅流落他鄉,少女最重要的清白沒了,同伴們也死了,包括她的神野伯伯……甚至還被人輕易控製,還尿了褲子,如今更是被困。
這種情況下,她能堅持到現在不崩潰,已經很了不起了。
薑守中歎了口氣,坐在少女身邊說道:“放心吧,有我在,我們肯定能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我想神野伯伯了。”
少女哽咽道。
她揚起精致的下巴,臉上滿是淚水。
或許是在薑守中麵前已經沒什麼形象可言,也或許是覺得沒希望出去,少女也終於卸下了那層堅強,將自己的柔弱暴露出來。
薑守中柔聲道:“我能理解,我也想葉姐姐。”
“她死了?”
耶律妙妙側頭看向男人,眼睛微微有些紅腫。
薑守中點了點頭,苦笑道:“到現在我都沒一點凶手的線索,暗中查遍了案牘庫裡所有的卷宗,隻能等著碰運氣了。”
望著男人蕭索自責的臉龐,耶律妙妙陷入了沉默。
薑守中用力拍了拍臉頰,“算了,不說這些傷心的事兒了,反正我還是相信自己能出去的。丫頭,不要輕易氣妥,須知絕處必會逢生。實在不行我給你講個笑話,至少樂觀一點。”
“你講。”
耶律妙妙沙啞開口。
薑守中想了想,說道:“我問你啊,為什麼公雞總是早起?”
少女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打鳴啊。”
“不對。”
“因為……睡不著?”
“不對。”
男人依舊搖頭。
耶律妙妙猜不出來,好奇問道:“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它們要叫醒母雞。”
薑守中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可笑著笑著,見耶律妙妙麵無表情的望著他,仿佛在不理解他為什麼要笑,薑守中臉上的笑意漸漸僵住,換成了尷尬的神色。
奶奶的,看來我不適合講笑話。
男人乾咳了兩聲,訕然道:“那個……好像是有點不太好笑哈。”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反應讓對方很失望,少女有些過意不去,儘管不知道笑點在哪兒,但還是扯了扯嘴角,“嗬嗬”了兩聲。
可又覺得這兩聲過於嘲諷,少女又“哈哈”了兩聲。
薑守中很無奈。
鬼都比你笑的真誠。
就在這時,他無意發現耶律妙妙腳腕上的鈴鐺,散發著些許微弱的光。
薑守中一愣,指著鈴鐺說道:“它又發光了。”
耶律妙妙低頭望去,同樣很詫異。
她下意識拿起鈴鐺,想要看個仔細,可隨後鈴鐺裡竟然飛出了一隻蜻蜓……不,一個長有翅膀,極小的人兒。
這個小人兒也就巴掌大小,相貌美豔,身後有一對翅膀。
竟是妖靈花仙子。
當然,這妖靈肯定是不能夠,也不應該的。(老司機們懂作者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