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定南田在試探汪曼春!
晚上告知情況,黎明進行密捕,貼心的留出了這麼長的報信時間,這不是試探又是什麼?
很明顯,汪曼春給南田上交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連汪曼春都懷疑?看樣子,南田這是確定內鬼就在特務委員會高層啊!”
“南田為什麼這麼肯定?她到底是因為什麼樣的信息來源?”
張安平心裡越發不安了。
中午,曾墨怡前來送飯,悄悄的告知了張安平一個消息:
特一區有個據點被端了。
發現這個據點被端的不是特一區,而是張安平直屬的觀察哨——和徐百川“交心”後,徐百川便告知了特一區的“所有”據點,張安平在特一區各個據點處布置了隱秘的觀察哨。
“老顧已經將消息告知了特一區,那邊會切斷該據點的上下線,安平,你是不是查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張安平肯定道:“應該是川島芳子。盛名之下無虛士,七八天了,要是查不到一個特一區的據點,我反而得擔心了。”
說著他歎了口氣:“可惜了五個兄弟了。”
曾墨怡輕輕的拍了拍張安平的肩膀,小聲說:
“情報戰線向來如此!咱們挫敗她給他們報仇!”
人落在特務委員會手裡,張安平還能想辦法救救這五個人,可落在了特高課的手裡,救顯然是不可能的。
“對了,你去財務科那邊逛逛,要是覺得不錯的話,以後就到財務科上班吧。”
“真的?”曾墨怡聞言驚喜異常。
她之前在一個海鮮市場工作,淞滬會戰前張安平被“槍擊”,她“不得不”辭職,上海淪陷後,張安平混的風生水起,她成了“全職太太”。
“全職太太”其實對張安平的輔助有限,她一直申請出來工作,可總被張安平拒絕。
張安平神色嚴肅,小聲說:“你應該清楚,如果有人想對付我,極有可能會拿你開刀,你的危險會成倍增加。”
“放心,我不是新人,知道分寸的!”
“那就好,正好醫生說我胃不好。”
曾墨怡聞言立刻變了神色:“你胃不好?安平,要不我們下午去醫院瞧瞧?”
“他建議我多吃軟飯。”
曾墨怡頓了頓才回過神,沒好氣的瞪了張安平一眼,嬌嗔道:“就知道胡說八道!”
她本想走,但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笑著輕聲說:“等將來……我就負責養你。”
“好啊!”
曾墨怡離開後,張安平從片刻的輕鬆中掙紮而出。
【金碧輝,既然你出招了,那就準備迎接我的反擊吧!】
……
此時的川島芳子,正和南田洋子站在黑板前。
黑板上,寫著五個人的名字。
南田洋子擦掉了黑板上汪曼春的名字。
“芳子,你覺得我接下來,應該先查誰?”
川島芳子望向剩下的四個人名,伸出手指點在了“劉瑾”兩字上。
“我以為你會選梁仲春。”
“梁仲春是黨務處的人,上海的黨務處力量被‘成弟’一鍋端了,沒個一年半載,是掀不起風浪的!”
川島芳子肯定道:“特務處和黨務處是兩條線,即便策反,他們也不會選擇梁仲春,他的嫌疑其實很小。”
南田聞言,緊盯著黑板上的其他三個名字,沉默一陣後,她道:
“之前的泄密怎麼解釋?除非張安平是內奸!”
川島芳子嘲諷的看了眼南田:“江旭!”
南田一怔,對啊,江旭啊!
按照汪曼春的說法,她過年時候覺得無事獻殷勤的江旭太過主動,所以假意和其親近……
“不對,江旭是共黨!”
川島芳子無語的看著南田洋子:
“你……可真是蠢的可愛啊!”
“江旭承認他是共黨他就真的是共黨?動動你的腦筋啊!”
南田洋子聞言大怒,但不得不承認,川島芳子說的有道理——她習慣將抵抗份子看做一個整體,渾然忘了特務處和共黨複雜的關係。
川島芳子很享受智商碾壓南田的快感,看南田生氣卻又不能發作的樣子,她是真心開心,然後,笑眯眯的道:
“南田小蠢貨,記得啊,劉瑾不能是內奸!他如果真的是內奸,那他也不能是內奸——明白姐姐的意思嗎?”
南田哼了一聲不做回答。
“帝國軍隊中,難得有你這樣的女軍官,可不能讓姐姐我一枝獨秀——好了,怎麼查是你的事了,這事姐姐我就不參與了,姐姐我這次投石問路,倒是效果非凡,不出意外的話,你很快就能和徐百川把酒言歡了!”
南田聞言震驚的看著川島芳子:
“你有把握?!”
“你以為我放長線釣大魚是為了什麼?你還是想想用什麼方式策反徐百川吧!嘖,徐百川要是被策反,你的心腹大患張世豪,就對你沒有多少秘密了!
南田小蠢貨啊,我是真的服了你了,和張世豪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你對這個對手的了解,居然全都來自道聽途說!
嘖嘖,要是我,他早就成階下囚了!”
南田被川島芳子說的惱羞成怒,臉色漲紅。
川島芳子得意一笑,笑哈哈的走出了南田的辦公室。
南田洋子在辦公室中,恨的牙癢癢。
憤怒之後,她平複心情,琢磨該怎麼試探劉瑾。
目光無意識中的落在了黑板上,看到張安平三個字後,南田洋子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江旭案,疑似劉瑾是為了上位故意搬弄是非,那麼,就給他一個查張安平的機會!
按照特務委員會目前的構架,如果能將張安平整倒,陳默群會是第一候選人——那麼,劉瑾會不會急於整倒張安平呢?
……
劉瑾沒想到人在特務委員會坐,喜從特高課來!
這喜,便是南田洋子的話:
“劉君,你覺得張安平張主任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有沒有可能是抵抗份子?”
張安平有沒有可能是抵抗份子?
劉瑾飛速的轉動著腦子,分析著南田洋子問出這話的緣由,思來想去,他覺得極有可能是張安平有不正常的表現被特高課發現了,所以才有此懷疑。
想到這,他便說道:
“課長,知人知麵不知心!中國有句詩‘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意思是說‘周公在流言蜚語的日子裡也會感到害怕,王莽在篡位之前也是畢恭畢敬。’”
南田洋子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頭:
“你說得對!劉君,那我給你安排一個任務。”
劉瑾感覺自己要發達了,強忍著狂喜,他畢恭畢敬說道:
“課長請吩咐!”
“好好查一查張安平,看他到底是不是抵抗份子!劉君,不要因為他是你的上司你就害怕,你的背後是皇軍,是帝國,你明白嗎?”
“請課長放心,屬下一定儘心儘力調查!給課長一個滿意的答案!”
“劉君辦事,我向來放心。”
劉瑾離開後,南田洋子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劉瑾,不能是內奸!不管是不是內奸,他都不能是內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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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