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
夜色逐漸降臨，車房分兩個房間。
祁時鳴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海裡全都是薑曼青和祁德業一起逃跑時，棄他而去的眼神。
就好像在看什麼臟東西。
他胡思亂想，但在這時。
門被人悄悄擰開。
顧玉書抱著枕頭，小心翼翼地縮到他身邊。
看著祁時鳴閉著眼在裝睡，為了不讓他擔心，好像在假裝若無其事，但實際上，睫毛一直在抖啊抖的。
又乖又可憐。
顧玉書膽子大了些。
因為哥哥並沒有把他攆到隔壁房間去睡。
那今晚就不用往哥哥的房間裡麵吹迷藥了。
顧玉書往他懷裡紮了紮。
伸手摸著少年精致而又美豔的輪廓。
知道少年能夠聽見，所以道出心裡話。
“哥哥，不難過呀，玉書很快就會長大，保護你的。”
多懂事的孩子。
祁時鳴沒忍住。
悄然睜開雙眼。
果不其然，一下子就嚇到了這個小家夥。
顧玉書手忙腳亂地坐起，抱著枕頭就準備走。
動作可能因為慌亂，而越發沒了規矩。
嘴裡支支吾吾的心虛，“哥哥……我吵醒你了，是不是？對不起，我就是有點擔心哥哥，所以想過來看看。”
“你躺在我身邊吧。”祁時鳴嗓音平靜。
“好。”顧玉書可乖了。
完全沒有剛才那副放肆的樣子。
“白天發生的事情，我擔心你會難受。所以晚上才會偷偷溜過來。”
“我平常沒有那麼不懂規矩的。”
顧玉書低著頭小聲解釋。
祁時鳴把他撈進懷裡，在慌亂的末世中，找到了一點歸屬感。
“沒事，我沒生氣。”祁時鳴道，“隻是很慶幸，那天遇見你了。”
那天善心突發，把顧玉書從喪屍群裡救出來。
這小孩乖得很，在他麵前從來沒有放肆，但是這兩天因為他的原因，也冒險出手了很多次。
“玉書，你想末世結束嗎？”祁時鳴問。
“哥哥想嗎？”顧玉書反問。
他不想。
末世一旦結束，很多規矩就形成。
安定的生活會讓哥哥認識到更多的人。
不如像現在，
他的哥哥隻能依戀他。
“想。”祁時鳴想儘快完成任務，他握住小孩的手，道：“這樣你才能夠去念書，才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長大。”
“嗯……沒關係，過兩天路過圖書館的時候也可以進去拿幾本書出來，我可以在車上學，哥哥這麼厲害，可以教我念書嗎？”
顧玉書想方設法給兩個人找出足夠的私人空間。
培養感情。
“當然可以。”
祁時鳴點頭答應。
他沉沉地睡過去，等到第二天開著車，直接去了圖書館。
現在的人已經自顧不暇。
誰還有心情會看書呢？
祁時鳴進來的時候，除了一群在這裡避難的人，其餘什麼都沒有。
“你去選一些你能看的。”祁時鳴推了推著小孩。
顧玉書點點頭。
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角落裡傳來的一聲尖叫。
“放開……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