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圍在這裡乾啥?”
眾人循聲望去,連忙讓開一條道。隻見村長臉色難看的走進了院子,身後還跟著幾個村民,顯然是聽聞動靜趕來的。
作為當事人且又是屋子暫時的主人,陳宛白立刻上前一步,拱手作揖,語氣恭敬:“村長,您來了。”
村長這才臉色稍緩,衝著她點點頭算是回應。而後,轉過身來,目光淩厲掃視了一圈圍在院子裡外的眾人,語氣不善:“一個個都這麼閒?地翻了?秧苗都下了?草都除了?家裡的活計乾完了?”
村長這麼一說,好多臉皮薄的立刻就悄悄回家去了。三三兩兩的人群散開,院子裡頓時空了不少。
當然,也有不少無事的婦人婆子以及懶漢閒漢,依舊沒走,甚至還湊近了些,雙眼放光地等待著後續發展。畢竟,村裡頭這麼熱鬨的熱鬨可不多見。
村長看了一眼那些死賴著不走的人,眉頭緊皺,但也沒多說什麼。他也知道,這群人是趕不走的。隻得冷哼一聲,轉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圍在陳家小子家作甚?”
吃瓜最積極的一個胖婦人見村長問話,立刻搶上前一步,滿臉興奮地開口:“村長,是這樣的......”
她將方才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不僅把麗娘懷孕的事情說得繪聲繪色,連帶著陳宛白被如何栽贓地事情也描述得煞有其事,末了還感歎一句:“您說說,麗娘這丫頭,可真是......唉,丟我們村子的臉啊!”
村長聽完,臉色更加難看。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滿臉惶恐的麗娘,又掃了一眼眼神尷尬的李屠夫,聲音壓得低沉而威嚴:“李屠夫,你家這事鬨哪一出?村裡的名聲都被你給累壞了。”
彆人不知道,他作為村長,自然是對李屠夫家的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這麗娘肚子裡的孩子,哼!多半跟他們父子倆脫不了關係。這次到這外鄉人麵前鬨事,多半也是這父子倆的主意。
平日裡在家如何胡鬨他都不管,反正也算得上是他們的家事。隻要麗娘不求到他頭上,他是裝作不知的。
可如今,鬨到外鄉人這裡來了,這不是給人看他們左灣村的笑話嗎?
李屠夫也知道村長這是在警告他,陪著笑臉賠罪:“村長,這都是小孩子不懂事,胡鬨出來的,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
村長見他也知道自己的意思,便說道:“行了,帶回去吧,彆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李屠夫連連點頭,招呼自己的兒子,就要將地上的麗娘拖走。
這就結束了?
陳宛白有點不太高興,擱她這演這麼一大出戲,給她潑一大盆臭水。這樣一句話,連個交代都沒有,甚至連道歉都沒有,就完事了?
陳宛白往前邁開一步。
“村長,這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說話的是一個懶漢。他能開口是因為他知道這麗娘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且他與李屠夫還有仇,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是啊,是啊,村長,這事還沒個交代呢。可不能讓外鄉人看了我們的笑話。”
“可不,村長,這到底咋回事啊。”
看來,除了陳宛白不買賬,前來看熱鬨的村民們也不買賬。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哪裡是真的為了一個交代,不過是吃瓜吃一半不得勁,非要吃完整的心情罷了。
不然,這晚上覺都要睡不著了。
村長內心狂吼:氣煞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