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夫歎完氣,迅速打開藥箱,掏出一包銀針,動作飛快,在柳氏的身上幾處穴位快速紮上。
“並非完全無救。”呂大夫這才緩緩開口,“隻不過,此乃婦人之疾,非我所長。”
陳宛白聞言,又見呂大夫皺著的眉頭並非因為柳氏不能救,心中猜測大概是另有原因,便問道:“呂大夫,您看......?”
呂大夫沉思片刻後:“情況危急,當務之急是先穩住病情,保住性命。我方才已經為她施針,暫時穩住了狀況。隻得喝下藥之後,明日再看了。”
“不過,若是要治愈,可以去找我的師妹。她專精於婦人之疾,或許能有更好的辦法。”
呂大夫一邊說,一邊快速寫下藥方,遞給了陳宛白:“這是急救的藥物,你派人去濟世堂,快些將藥抓回來給她服下。”
雖已是晚上,但濟世堂裡是有守夜的藥童,專門為了應對這樣的緊急情況。
陳宛白接過藥方,遞給了身後的狗子,狗子二話不說拔腿就跑了出去。
“敢問呂大夫的師妹在哪個醫館?我明日便派人請來。”陳宛白開口問道。
既然眼下柳氏已無性命之憂,那明日再去請大夫也不打緊。
呂大夫搖了搖頭:“我師妹並不在本地,而是在隔壁青雲府城的‘仁心堂’坐診。”
青雲府離著南陽府並不遠,不過兩個府城卻離得有些遠。南陽府府城在中間位置,而青雲府的府城卻在靠邊緣地帶,兩府城之間足足有五百裡的距離。
“多謝呂大夫告知。”陳宛白謝道,“我不日便起身前往青雲府。”
呂大夫點頭:“我師妹姓萬,你去了可直說是我介紹過去的。她醫術高明,尤其是在婦科一道。”
陳宛白再次道謝,將人送到門口,沈貨郎親自趕來牛車送呂大夫回家。
次日午時前後,柳氏便醒了過來,瞧見了陌生的環境,有些恍惚。
她還記得自己被打,閉上眼之前,聽見老鴇命人把自己丟出去。
自己是被人撿了?
是什麼人?
思慮間,房門被推開,一個小姑娘端著藥走了進來。
“夫人,您醒了?”小姑娘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你是?”柳氏見來人隻是一個小姑娘,且麵目和善,不是壞人,放下心來。
小姑娘也不說話,扶起柳氏,喂了藥,便退了出去。
出了門,小姑娘去了隔壁的房間。
“狗子哥,那位夫人醒了。”
“花花,你先看著,我去尋小白姐。”
花花並不知道柳氏就是陳宛白的娘,狗子也沒解釋,交代一句便出門去尋陳宛白了。
陳宛白此刻正在外頭,沈貨郎同她一起,兩人在畜市挑選馬匹。
她打算帶著柳氏去青雲府尋那個萬大夫。總不能真的就見著柳氏死了。
家裡也沒事,自己身上也小有錢財,不如就當出門去旅遊好了。
這一趟算是出遠門了,牛車顯然是不適合長途跋涉,速度太慢了。
如今,馬車對於陳晚白來說,並不是什麼奢侈品。隻要不買豪車,普通的車還是能夠輕鬆拿下。
沈貨郎雖隻是一個貨郎,但到底在外奔波多年,見多識廣。他曾多次與人一起去隔壁的青雲府購買貨物進行倒賣,對那裡比較熟悉。
故而這一趟,他也隨著陳宛白一道前往。
一方麵是帶路,另一方麵他可以順便看看是否有合適的貨物可以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