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爛的陳宛白並沒有感到多舒服,反而覺得身體乏力,渾身不得勁。她躺了幾日,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就是那賤骨頭,天生的勞碌命。
想到這裡,陳宛白不自覺地笑了,這幸虧自己是穿到了農村,要是高門大戶,那還不知道多難受。
到底是乾了一輩子活計的人,怎麼可能閒得住?
閒不住的陳宛白終於放棄了擺爛,扛著鋤頭,準備去地裡乾活。
然而,當她走到地裡的時候,卻發現地裡被大牛和春梅打理的井井有條,連根草都沒有,完全不需要她。站在田埂上,望著整潔的田地,多餘的自己,頓時有些無所適從。
感覺有些多餘的陳宛白隻能回到家裡繼續躺著。
地有人種,飯有人做,家務有人乾。
似乎什麼都不需要自己操心,那自己能乾啥?
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忍不住歎了口氣。上輩子起碼還有個班可上,提前退休後,就在鄉下種地了。如今沒有幫上,沒有地種,倒是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心裡竟有種難以言說的空落。
陳宛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還是坐了起來。
她要上山打獵!
因著秋播,她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上山去了。
作為一個行動力極強的人,陳宛白迅速收拾好東西,換上了利索的衣裳,拿上弓箭刀具,準備出發。
“小姐,你去哪?”李婆子一見她這全副武裝的樣子,就知道她要進山了。
“去山裡轉轉。”陳宛白指了指後麵的山,“對了,說不準我什麼時候回來,家裡你就看著操持了。”
“小姐,你等下,我給你烙點餅子。”李婆子連忙往灶房跑去。
“不用,這天也放不了多久,我帶了米麵。”陳宛白趕緊喊住李婆子,拍了拍背上的小書包。
這個書包是李婆子在她的指導和描述下縫製的,大口袋小口袋,十分的實用。
李婆子猶豫了一下,想著這天氣確實還熱,小姐也不知道去多少天,不帶餅子就不帶吧。
新房子離山更近,幾乎就在山腳下,所以陳宛白從後門出去了。出門沒幾步,她便已經上山了。
儘管已經到了霜降,天氣還是有些熱,尤其是山裡多少有一些涼。故而陳宛白在出門前,已經脫下了輕薄的葛衣,換上了有些厚實的粗棉布衫。
山路蜿蜒,四周被青翠的樹木包圍,偶爾能聽見鳥兒的鳴叫聲。
陳宛白一路走上山,沿途遇見了不少的小動物。奈何自己許久沒打獵,技術有所退步,射了好幾箭都沒有收獲。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宛白深入山中,儘管沒有捕到獵物,但卻看到了不少美麗的景色,心情也逐漸放鬆。她偶爾停下來,享受這份寧靜,仿佛一切煩惱都在這片自然中煙消雲散。
就在她沉浸在自然的美好中時,突然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陳宛白警覺地蹲下身,趴在了草叢裡。
聲音由遠及近,漸漸地,她聽得更清楚了。
“子諾,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一個低沉的男聲問道。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男聲繼續問道。
“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還是同一個男人的聲音,這次帶著一絲懇求。
而被喚做子諾的人,似乎一直都沒有出聲。
陳宛白趴在草叢裡,一動不敢動。
“難道我對你的心意,你不知道嗎?”男人提高了聲音,“為了你,我連吏部尚書家的親事都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