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休息好的陳宛白喊上了柳星河,找萬朝貴借了牛車,便往鎮上去了。
昨夜柳氏一夜未歸,原她還有些意外,但見家裡丁氏幾人竟毫無反應,似乎還對此習以為常,她心中的疑惑倒更重了幾分。
柳氏那人,陳宛白也不太好說。
主要,太難評了。
反正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陳宛白內心對她並無多少好感。
不過是擔著個原主親娘的名頭,陳宛白也不好過多說些什麼,做些什麼,隻維持著表麵的和氣。
昨晚陳宛白有些疑惑,丁氏給出的解釋:“你娘說那個繡活不能帶回家,得在繡房裡做,又趕時間,所以不得回。”
陳宛白當時隻是點點頭,沒有回答。
不過心中還是對此事存疑很大,柳氏如菟絲花般的人,與孫娘子交情不過一般,如何會在彆人那裡留宿,似乎還好多次。
難道,柳氏要來第二春?給自己找個後爹?
也不是陳宛白思想齷齪,而是柳氏平日裡沒事便會說一些:“女人還是要有個男人依靠才好。”、“女人終究是不如男人。”、“要是有個男人在,地裡的活計也不至於需要你一個人去乾。”
等等等等。
陳宛白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但也不願意去反駁她,因為沒意思。
思想觀念不一樣,多說無益。
這才導致陳宛白覺得柳氏大概也許可能找了個男人。
牛車在坑坑窪窪的泥巴地上咯噔咯噔地前行,陳宛白一手扶著車沿,一手托著下巴,心裡頭琢磨著柳氏的事情。
“爸爸,你想啥呢?”柳星河趕著牛車,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打破了沉默。
“你以後彆叫爸爸了行嗎?”陳宛白皺著眉頭問道。
“不叫爸爸叫什麼?”柳星河奇怪,“爸爸不是你的小名?”
陳宛白:......
該死的,怎麼就聽見了那一句,還記在了心裡。
“那我也叫你表妹吧。”柳星河說道。
“那你還是叫爸爸吧。”陳宛白翻了個白眼,好大兒變成大表哥,這怎麼行?想占她便宜?門都沒有。
“好的爸爸。”
“爸爸,我們去乾啥?”
“去買東西。”
得了那麼大一筆意外之財,當然是要去花錢啊。
陳宛白一直打算建一座青磚大瓦房,倒不是手頭的銀錢不夠,畢竟一座青磚大瓦房也不過幾十兩銀子。
隻是一直缺一個合適的理由和借口。
如今,為何就有了?
那當然是柳氏這個有錢的大侄子了!
畢竟堂堂有錢家的大老爺唯一的兒子,家產豐厚,見著自己姑姑住著破爛的黃泥草屋,心中不忍,決定趁著姑姑不在家,慷慨解囊,花錢為姑姑建造一座青磚大瓦房。
有什麼問題嗎?
那自然是沒有問題,誰聽了不誇讚一句好孝順的大侄子?
“去買啥?”柳星河也想到他們這一趟得到的那筆錢,對於陳宛白要花錢的想法半點不意外。
“去窯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