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好藤蔓之後,陳宛白先順著藤蔓爬回了地麵,開始拉扯男人的藤蔓。
男人看著瘦,但還是有點重量,加上他受了傷,行動不便,費了陳宛白不少的力氣。
等拉上來,陳宛白喘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你還活著吧?”
“活著。”男人氣息紊亂,但依舊強撐著笑了一笑。
陳宛白一看,好家夥,血呼啦啦的,感覺人不死也差不多了。
都這樣了,還要裝逼,維持形象,神金。
白了他一眼:“還活著就行,不用謝我。”
男人的目光艱難地聚焦到她的身上,嘴唇微微顫動,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了聲:“謝謝……”
大概是有些無語吧,陳宛白見男人都閉上了眼,不再看她。
“既然你還好,那我就先把熊弄上來。”
說完,她就開始解男人身上的藤蔓。
男人這才睜開了眼,他的眼神深邃如海,幽幽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比較好。”
陳宛白手下動作沒停:“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
“姑娘若是缺錢,在下懷裡有一個荷包,裡頭的銀錢應該夠買幾頭熊。”
“不能浪費資源。”
男人歎了口氣,語氣無奈:“這是兩頭熊,正在交合,被我驚擾,隨後便向我發起攻擊。”
有些累了,男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殺了這頭,逃了另一頭。”
剩下的話,不用再說了,陳宛白已經明白了。
熊比較記仇,尤其是春季交配時期,脾氣更加暴躁,多半,
要回來尋仇了。
“救你是另外的價格。”
“好。”
男人應了一聲,話音剛落,便眼睛一翻,應該是,暈過去了。
無語......
所以要心安了,確認了,才敢暈過去是吧。
不放心的陳宛白蹲下身,伸手在男人脖子上的大動脈輕輕一按,感受到微弱的脈搏跳動,這才確定他還活著。
接著她翻開男人的眼皮,那眼珠子一動不動。
確認是真暈過去了。
她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決定把這人從陷阱處拖走,不然就白救了。
總不能半途而廢,讓他等死吧。
這樣,不好。
懶得再去細看男人的傷勢有多重,陳宛白乾脆直接抓住他的兩條腿,深吸一口氣,猛然一使勁開始往外拖。
但下一秒,她就忍不住咬牙低罵了一句:“太他娘的重了!”
這才拖動了一米不到,她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簡直比拖一頭野豬還累,大概是因為野豬能賣錢能吃肉,而這男人隻是個麻煩。
至於男人懷裡的荷包,她還真有點,不敢掏。
這男人所穿著的衣裳,那布料僅是看上去就絕非一般人家能夠擁有的。其質地細膩且光滑,在布料之上還隱隱有著極為精致的暗紋,若有若無的,似乎像是某種神秘的圖案。
這所有的一切都無一不在明確地告知陳宛白,這個男人絕非一般人。
此刻,她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之舉了。
這八成是個“男主”級彆的人物。這種人,哪會輕易死去?
用得著她救?
當然,她暗自翻了個白眼,肯定不是她的“男主”。她都活過兩輩子了,現如今可不是來談什麼戀愛的。
養老的日子過得好好的,誰要費這個心?
非要想不開,談戀愛結婚。
結婚戀愛什麼的,簡直是自討苦吃。上輩子她沒結婚,這輩子,也沒那個打算。
仔細觀察男人身上的傷,陳宛白隱約看出了傷勢的不同。除了明顯的熊爪傷,還有一些刀劍造成的割傷。
這兩者的傷口特征差異明顯。
熊爪的傷口上方是細小的抓痕,而傷口下方則是翻卷的皮肉,顯得相當撕裂。
抓傷的邊緣往往不規則,肉質被撕扯得不成樣子,傷口處常有碎肉和爛肉,顯示出極大的傷害。
相比之下,刀劍的傷口則較為均勻。
割傷的切口從頭到尾都大致相同,傷口整齊。
怎麼比喻呢,就像是,買了一塊豬肉,用刀切開,那種,邊緣整齊而有序,肉質分布相對平滑。
雖然也有皮肉反卷的情況,但相較於熊爪傷,刀劍的傷害更加規則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