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難,那便算聽天由命吧。
陳宛白心裡一沉,卻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加快了腳步,繼續往前走。
陳大夫無奈地歎了口氣,跟上了。
到了陳大夫家門口,陳宛白停下腳步,說道:“陳爺爺,今日辛苦你了,我這就回去了。”
陳大夫點了點頭,叮囑道:“路上小心。”
陳宛白點點頭,揮揮手,轉身離開。
下午陳宛靈來找她,她當機立斷就往陳大夫家跑,陳宛靈也連滾帶爬跟上。
直到了陳大夫家,陳宛靈才回過神,嘴裡磕磕絆絆地說了發生的事情。
丁氏難產。
陳宛白交代,去了隻管看病,回頭她會給錢。
故而陳大夫也不含糊,收拾了藥箱就去了陳家。
陳宛靈又跟著去了。
陳宛白去了,但沒去,離著老遠等著。
路雖黑,但對於沒有夜盲症的陳宛白來說,也能走。
快走到王大娘家時,看見了那邊燈火通明。
熱火朝天。
她停下了腳步,沒上前。
隔著老遠看了好大一場熱鬨。
“靜香,你今晚同我約好了,怎麼又跟陳大山滾到一起了!”
男聲高昂指責,還帶著怨氣。
“嗚嗚嗚,我們約的不是戌時嗎?大山哥他酉時就來了,我想著,他走了,你正好就來了。哪裡曉得,你,你來早了”
女聲矯揉造作,含羞帶怯。
人群頓時笑成一片。
有人道:“黃寡婦,你這意思是不停歇啊?樓子裡的鴇兒都沒你這般敬業。”
又有人道:“喲,陳大山厲害啊,能乾一個多時辰。”
猥瑣聲繼續:“黃寡婦,到底是這陳大山厲害,還是那陳五子厲害?”
聊到黃色,不分男女,都起勁了。
“黃寡婦,你也給說說,哪個男人最厲害?”
你一言我一語。
“五子啊,大山啊,你倆有啥可打的?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又不是你們媳婦,何必呢?”
聽了一陣,陳宛白轉身走了。
繞一圈也不是不能回家。
丁氏在生孩子,陳大山卻還在睡寡婦,可真是。
聽上去有點離譜,不過是男人,倒也正常。
要說這黃寡婦也是個人物。
陳宛白以為古代都封建,像黃寡婦這種人,不說浸豬籠,起碼也要世人唾罵吧?
可是並沒有,好像,大家還,包容性挺強的。
大家開起玩笑半點不生氣。
比如那陳五子,他就有媳婦。他媳婦朱氏跟陳芝芝的娘朱氏都是一個村子裡嫁過來的。
可人家簡直了,勤樸善良、孝順公婆、敬愛兄長。在家,操持家務不辭辛勞;在外,下地乾活賽過男人。
哦,她還生了三個兒子。
方方麵麵,簡直無可挑剔。
拋開陳大山不說,還有村裡不少男人,家裡有妻有子,照樣要來爬黃寡婦的床。
難道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不過男人嘛,外頭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
雖然,但是。
黃寡婦長得確實不錯,二十幾歲,一副人妻模樣。
就是命有些可憐。
十四五歲就被她爹娘賣給了古槐村的病秧子衝喜,喜衝沒衝上不知道,反正三朝回門那天,沒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