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趙奶奶,那我就不客氣了,正好家裡的薑用完了。”
“你要多少稻草杆?我去給你捆兩捆。”趙老婆子爽快地說道,起身就要去捆稻草杆。
“要不了那麼多,我就是想用稻草稈搓幾根繩子,用來拴牛。”陳宛白趕忙解釋。
“喲。買牛了?”趙老婆子一臉驚訝。
“那我哪裡買得起,前幾日在山裡撿的,是頭小牛犢子,沒見過世麵,可能腦子不大好,就跟我回家了。”陳宛白笑嘻嘻地說著。
“好家夥,那你這運氣可以啊,趕明兒大集跟奶奶我去廟裡拜拜。”趙老婆子一拍大腿。
“哈哈,我娘也這麼跟我說的。大集趙奶奶也去嗎?到時候趙奶奶能不能帶我們一起去?我長這麼大都沒去過大集,我娘也沒去過。”
陳宛白這話不假,在原主的記憶裡。確實沒趕過大集。因為她需要在家裡乾活,隻有大房的人才能去。
“去,老婆子我上一次大集沒去,讓你爺爺拿了一筐雞蛋去賣,給人騙得本都沒賺回來,可氣得我好幾宿都沒睡著。”說著,趙奶奶憐愛地摸了摸陳宛白的頭,“可憐的丫頭,到時候你們就跟奶奶我一起去。”
“那就謝過趙奶奶了。”陳宛白開心地說道。她也想去見識見識古代的大集和她小時候所見到的有何不同。
趙老婆子起身去到後院,在稻草垛子上叉下不少稻草杆,用草繩一捆,交給了陳宛白。
接著又走到草地裡,拔了一大把薑,使勁塞進了陳宛白帶來的籃子裡。
還再三叮囑道:“不夠就來奶奶這裡拿,也彆拿東西來了,咱們還見外啥?”
實際上,趙老婆子心裡對柳氏動了心思。
她曾聽兒子萬朝貴多次誇讚柳氏母女能乾,自從離開陳家沒多久,房子都蓋起來了,日子過得也有模有樣。
她的腿腳好了之後,還親自去瞧了幾眼,那家裡打理得確實井井有條。
雖說兒子每次誇的大多是陳宛白,但她可不覺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能有多大能耐?肯定是兒子含蓄,不好意思誇讚一個寡婦,所以才拿孩子當幌子說事。
隻是這柳氏剛守寡不久,現在就去提這事,不太妥當,她打算等到來年尋個恰當的時機再開口。
陳宛白謝過趙老婆子,拿著東西回家去了。
到家後,她開始忙碌起來,準備搓繩子。她將稻草稈一根根擺好,用手指將稻草稈揉捏成一股,仔細地搓成細長的繩子。
記得她小時候,每次一到雨天,不能出去玩,就隻能在家裡待著。那時候,電視機可是極為稀罕的物件,周邊幾個村都鮮少能有一台。
彆人家的孩子多,可以兄弟姐妹們一起玩過家家、翻花繩......而她家隻有她一個人,隻能蹲在屋簷下看螞蟻在蟻穴進進出出。
並非她沒有兄弟姐妹,她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自己作為老二,又是一個女孩,自是不得喜,打一出生,就被丟在了農村。
稍大一些,自己漸漸懂事,也不再熱衷於看螞蟻搬家了。便會坐在屋簷下,陪著奶奶一起用稻草稈搓草繩。
這種草繩極其耐用,在鄉下,捆東西基本上都靠它。
陳宛白一邊專心地搓著草繩,一邊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小時候與奶奶一起的情景。可無論如何使勁回想,卻怎麼都記不清奶奶那張慈祥的臉了。
她甩了甩腦海中紛雜的回憶,將搓好的草繩整齊地盤成一卷,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