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陳宛白一身血跡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也猛地揪了起來。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陳宛白身前,聲音顫抖著說:“閨女,你這是咋弄的?咋渾身是血啊?有沒有受傷?”
說著,她的手慌亂地在陳宛白身上摸索著,想要查看女兒是否受傷。
“娘,飯做好了嗎?”陳宛白倒是一臉輕鬆。
“做......做好了。”柳氏過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眼睛仍緊緊盯著陳宛白,滿是關切,“你們這是哪裡打的?”
“娘,我沒事,這都是野豬的血,不是我的,我沒有受傷。”陳宛白安慰道,聲音平靜,試圖讓柳氏放心。
“早上我和萬叔叔去山裡看陷阱,裡頭正好有野豬,還沒死,我們就把它們給殺了。”陳宛白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我先吃飯,等下我們要去鎮上,趁著新鮮拿去賣了。”說完,陳宛白洗了個手,走進灶房,準備吃飯。
“那就好,那就好。”柳氏終於鬆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中的擔憂,“趕緊吃點墊墊,你們都忙活一早上了,餓壞了吧。”
陳宛白盛了一碗飯,端出灶房,站在門口,一邊看著門外躺著的野豬,一邊快速地扒拉飯菜。
正吃著,遠處傳來牛車的軲轆聲,不一會兒,萬朝貴駕著牛車回來了。他將牛車停在了野豬旁,跳下車來,滿頭大汗。
他轉身在牛車上拿下幾把刀。
陳宛白抬眼一看,是幾把鋒利無比的殺豬刀。她以前見過村裡的殺豬匠用過類似的刀。
有那長長地剔骨刀,厚重地砍骨刀,小巧的剝皮刀。
在明晃晃的陽光下,閃著令人膽寒的寒光。
“要哪頭?”萬朝貴指著地上四頭野豬問道。
“那頭吧。”陳宛白指著其中一頭傷口頗多的野豬說道。
這頭野豬著實慘不忍睹,不僅被她射了好幾箭,還被萬朝貴砍了好幾刀,而且被壓在了最錢。
陳宛白打算把這半頭用來還人情。村長陳康年、田桂花,其餘的人還是算了,她也不敢太過於高調。
萬朝貴不愧是老手,手腳異常麻利,很快就分割出了半頭野豬。
陳宛白趕忙和萬朝貴一起將剩下的三頭半野豬費勁地抬上牛車。
“萬叔叔,吃完飯再去吧。”陳宛白說著,端來一碗飯遞給萬朝貴。
萬朝貴接過飯碗,三兩下就把飯扒拉完了,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行,吃飽了乾活才有勁。”他放下碗,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還輕輕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
“走吧,早去早回。”萬朝貴翻身上了牛車,拉起韁繩,牛車緩緩動了起來。陳宛白也迅速跳上車,坐在萬朝貴旁邊。
牛車在崎嶇的山路上搖搖晃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陳宛白和萬朝貴的身子也隨著車的晃動而左右搖擺。道路兩旁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偶爾傳來幾聲鳥鳴,顯得寧靜而悠遠。
陳宛白回頭看了一眼這幾頭野豬,心裡一陣陣的興奮。
這幾頭野豬可真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