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宛白和柳氏也來了,如今她們也算單獨一戶人家,因而也擁有一個參與的名額。
她家隻有她和柳氏,考慮到柳氏柔弱不能自理,且不久前又才生了病。陳宛白不顧柳氏的反對,直接報了名。
田桂花一見到她們,便同錢老婆子打了聲招呼,快步來到了她們身旁。
“怎麼才來,我還以為你倆不來了。”田桂花問道。
“離得遠些,我們出門也晚,不想來得太早。”柳氏趕忙解釋道。她心底害怕來早了,村裡人會追著她們問這問那。
這會兒子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塘裡的家人身上,嗓門一個賽一個的大,哪裡還有閒暇功夫去管她們。
陳宛白對於這些外人的議論和所謂的麵子向來是絲毫不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這些東西不當吃不當穿的,有甚吊用。
見柳氏和田桂花兩人在聊天,陳宛白全副武裝便要下塘裡去。
“小白,你行嗎?要不還是娘下去吧。”柳氏見陳宛白挽起褲腳就要下塘,終究還是不放心,憂心忡忡地問了一句。
“姐姐,你還是站在這看著吧,你瞧瞧你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下去了估計就像那秤砣掉進了泥潭,非得陷進去不可,到時候我們還得費力把你往外拽。”田桂花笑著打趣道,眼中滿是調侃之意。
“娘,你就站在岸邊,等下我抓到了就送過來給你。你也彆站太近,小心滑下來。”陳宛白回頭說了一句。
“那你小心點,抓不到也無妨。”柳氏手裡緊緊地抓住木桶,眼中滿是擔憂。
陳宛白衝柳氏和田桂花笑了笑,便小心翼翼地下到了塘裡。
此時,池塘裡的水已經不再清澈,在眾人的攪動下變得渾濁不堪,讓人難以看清其中的景象。
大家都彎著身子,雙手在水裡來回摸索著。
大人們你一句我一句,興高采烈地在交流著抓魚的技巧和心得。
“這抓魚啊,得眼疾手快,瞅準了就一把抓住。”
“用手指慢慢摸過去,不要驚動它們。”
半大小子們尤為興奮,尤其是一些去年還沒有資格參加,今年終於能參與的孩子們。
他們根本沒心思抓魚,而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聊得熱火朝天。
“你看,我抓到一條!”一個男孩興奮地舉起手中的小魚,其他人也紛紛圍過來,目光中充滿了羨慕。
整個池塘熱鬨非凡,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有人為成功抓到魚而興奮地歡呼,也有人因魚兒溜走而惋惜地驚呼。
陳宛白並不著急,俗話說的好,渾水摸魚。等大家將水攪渾了,魚兒就會因缺氧而變得遲鈍,那時再撈魚就容易多了。
她一踏入泥中,立刻感受到淤泥那冰涼、細膩的觸感,環繞著她的雙腳,在這炎熱的天氣帶來一絲涼爽。
抬起腳時,淤泥略微吸住了她的腳丫,行走起來有些緩慢。
但走了幾步之後,她便逐漸適應了。
她雙眼緊盯著水中的動靜,同時用抄網撈著水麵的鰟鮍。
每撈一網,她都會將網中的小魚倒入係在腰間的小竹簍中。
鰟鮍雖小,但是也能吃。至少對於她家現在的情況來說,還是非常需要的。
在村裡,除了像她家這般貧苦地人家,其餘人都是不願意撈這鰟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