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心裡懊惱極了,他原本隻是想借著表麵打周老婆子一頓,好讓丁氏知道他這個公公是向著她的,以後能念著他的好。
可哪曾想這個周老婆子竟然能如此口不擇言,說出丁氏勾引他這種荒唐的話來。
這時,周圍的人都噤若寒蟬,被陳老頭的怒氣所震懾,而丁氏依舊在那默默地流淚,陳大山則一臉茫然無措,周老婆子被罵後也暫時安靜了下來。
陳老頭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著,心中的懊惱不斷翻湧。
他看著眼前一片混亂不堪的景象,實在難以想象曾經好好的一個家怎會淪落至這般模樣。
“你給我立刻收拾東西滾回娘家去!”陳老頭伸手指著周老婆子,聲色俱厲地說道。
周老婆子還妄圖爭辯一番,然而當她觸及到陳老頭那堅決無比的眼神時,她便知曉已然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隻得一邊哭罵著一邊轉身回到房間去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周老婆子原本以為自己晚上便能回來,所以僅僅偷偷地帶上了一個小小的荷包便出了門。
陳老頭又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你回娘家後,給我把銀子和糧食帶回來,如果沒有拿到,你就等著被休吧!”
周老婆子聽了,身子一抖,但也隻能無奈地離開了。
待周老婆子走後,陳老頭長舒了一口氣,可心中的愁緒卻並未減少。
他轉身看向陳家眾人,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看看這個家,都被折騰成什麼樣了。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沉默了片刻後,陳老頭長歎了一口氣,語氣略微緩和了些對陳大山說道:“大山啊,你好好想想,你媳婦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沒數嗎?彆被你娘這胡話給帶偏了。”
陳大山似乎有些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一絲愧疚之色。
陳老頭隨後將目光投向丁氏,話語中蘊含著一絲愧疚與安慰:“荷花啊,爹心裡清楚你是個好的,爹也曉得這件事讓你受了委屈。你娘她啊就是那張嘴說話向來不中聽,但心地其實並不壞。今天她也是被我打得有些慌不擇言了,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咱們是一家人,就應該和和美美,不要過於計較這些個事兒。”
丁氏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了陳老頭一眼,並未說話,又低下頭去繼續抽泣著。
她著實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公公的這些話語,明擺著就是想要來調和矛盾、息事寧人罷了。
她接著又抬起頭看了一眼陳達山,隻見他的眼中確實有著一絲愧疚之色,但不多。
陳老頭掃視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而後緩緩開口說道:“好了,都各自去忙各自的吧,彆都愣杵在這裡了。”
眾人聽了陳老頭的話後,便紛紛轉身準備離去。
“朱氏,把你的嘴給我管好了。”陳老頭冷不丁地突然對著朱氏冒出這麼一句。
這可把朱氏給嚇了一跳,以至於一個踉蹌。她原本正盤算著吃完朝食後就出去講講這事兒呢,哪曾想公公居然知曉了她的這個打算。
她急忙不迭地點頭應道:“爹,我知曉了,我肯定會把自己的嘴管好的。”
然而,陳老頭似乎不大相信她的話,那雙眼就那樣直直地盯著朱氏,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朱氏在陳老頭如此的注視之下,隻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眼神也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些許閃躲。
陳老頭就這麼一直盯著朱氏,許久之後,才緩緩地移開了目光。
朱氏至此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隨後趕忙慌慌張張地逃離了堂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