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大安還活著的時候,好歹還能靠打獵賣獵物給家裡掙了不少銀錢,地裡的活計也不曾落下。
如今他已然離世,家裡的進項就少了大頭。地裡的活計也沒少了主要的勞動力。
朱氏獨自一人絮絮叨叨說了許久,陳大鬆就是始終閉口不言。
陳大鬆心裡想著,他隻是為人懶惰,可不是愚蠢。
這種事情如何能做得,到時候外人不得戳他的脊梁骨,說他想吃絕戶。
再說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能吃多少糧食,三弟那些地到時候都歸了自己,難道還養不活兩張嘴?
四丫眼看著沒幾年就要嫁出去了,三弟妹說不好也要改嫁,為何非要現在這麼急就趕人家走。
而且他爹娘明擺著就是要趕這母女出去,壞人由爹娘去做就行了,自己坐享其成不好嗎?
“大紅啊,這事爹娘自有章程,你就彆多管閒事了。”
隨後,他又向朱氏詳述了一下自己的理解。
聽完丈夫的話,朱氏猛地一拍大腿,說道:“可不是嘛!他爹,還是你聰明!我竟然都沒想到。”
次日清晨,陽光灑在大地上。
吃過朝食的陳宛白提著一簍子菌子,朝著村長家走去。
村長媳婦馬老婆子正站在院中喂雞,瞧見陳宛白站在院門前,她麵帶微笑,熱情地招手,讓她進來。
陳宛白跨入院子,將手中的簍子遞給馬老婆子,乖巧地說道:“馬奶奶,這些是我在山裡采摘的菌子,你嘗嘗味道吧。”
“你這丫頭,這菌子奶奶不能收,你自己拿回去吃吧。”馬老婆子連忙擺手。
“馬奶奶,你就收下吧,這是我一點心意。”陳宛白將簍子強行塞進了馬老婆子的手裡。
馬老婆子有些為難地看著手裡一簍子的菌子,又看了看陳宛白。
“行吧,老婆子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你過來是有啥事?”
“我來找一下村長爺爺。”
陳康年在屋裡就聽見了動靜,剛一出門就聽見陳宛白說要找他。
“四丫來了,找我有啥事?”
“村長爺爺,我想煩請你去我家一趟。”
“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那我們邊走邊說吧。”
陳宛白心想自家並沒有紙筆,而村長家的兩個孫子都在念書,家中想必是有這些東西的。
遂將此番過來的原因說了出來。
陳康年聽後,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馬老婆子也是一臉的不讚同之色。
“你確定?你們母女二人離開了陳家,日後可怎麼過活?”
陳宛白見到這種情形,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眼眶瞬間泛紅,帶著哭腔說道:“村長爺爺,馬奶奶,實在是我們母女在陳家實在待不下去了呀。要是再不離開,恐怕小命都難保啊。”
村長陳康年看著眼前可憐的陳宛白,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他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孩子,陳家怎麼就容不下你們母女了呢?可否跟爺爺奶奶講講具體的情況。”
陳大頭家自從陳大安死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他並非不清楚,隻是他認為,似乎還不至於到了需要分家的地步。
且聽陳宛白的話語之意,這分家大概率是不可能的,隻要能夠離開陳家已經是她的最後底線了。
陳宛白聽了,淚水更加洶湧了,她將陳家對她們母女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陳康年和馬老婆子越聽越氣憤,這些事情他們作為外人,知曉得並不詳儘,沒承想事實竟然是這樣的。
陳康年也不好再說勸阻的話,他轉身進了裡屋。須臾,拿著筆墨就出來了。
“村長爺爺,我還要去請一下族老們。”
兩人又在村裡繞了一圈,將幾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一並請到了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