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宛白“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在村長的麵前,扯開嗓門大聲哭道:“村長爺爺,求求你救救我們!我奶把我和我娘賣給了這個老頭子。”
正欲開口繼續說下去,就被朱氏打斷了。
“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什麼。你娘和吳老三早就好上了,就是你娘讓人家吳老三來提親的,也是你娘點頭答應這門親事的。”
村長狐疑地看著朱氏:“大鬆媳婦,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對於朱氏的話,是不信的。倘若親事是柳氏應下的,那為何前去尋他的村民會講雁歸村的人來搶奪柳氏。
“自然是真的,這事可找潘媒婆來作證。”
有人又想起了潘媒婆來的那日,是有說過兩人情投意合,早已議定親事。
此時的吳老三也反應過來了,極為不要臉的說道:“可不是,就是柳芽兒讓我來提親的,我倆早就好上了。”
“吳老頭,你方才當著我們的麵可不是這麼說的,你甚至都不認得柳氏是哪個。”
吳老三見眾人這般說,眼神飄忽不定,強詞奪理道:“我年紀大了,眼神也不好,看不清也是有的。”
接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大聲嚷嚷著:“你們就是欺負我這個老頭子,我要去官府告你們!”
眾人見狀,無不氣憤不已。有人指著吳老三的鼻子罵道:“你這無賴,分明是在胡說八道!”
然而,吳老三卻不為所動,依舊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
“好啊,那就叫官府的來。看看到時候官府的人是抓你走還是抓我們走。”陳宛白冷冷地說道。
“你家收了我的銀子,將你們娘倆賣給我的,就算是官府來了,我也不怕。”
“你不怕?你當真有那個膽子敢要我們母女嗎?”陳宛白晃了晃手裡的柴刀。
那把柴刀被磨得發亮,在太陽底下閃耀著光芒。哪怕在這酷熱難耐的天氣,也使人瞧得通體生寒。
“三叔,不如就算了吧。這樣的女人娶回家,屆時有無性命去享受尚且不論。咱有錢,什麼樣的女人買不到?回頭讓我娘給你尋覓個好的便是。”
“對啊,三叔,讓他們把錢還回來,再賠點錢,我們還是趕緊回吧。”
“你看那小丫頭,跟個瘋子一樣,到時候家裡能清淨的了嗎?”
吳老三的侄子們,被這麼多人指責欺負女人孩子,臉上著實有些掛不住。還被這麼一個小丫頭給砍傷了,太丟人了,都想趕緊回家去。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低聲勸說著吳老三。
其實吳老三早心生退意,隻是他不單想要將自身給出的銀錢討要回來,還欲多討要一些好處。
吳老三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杆,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我我可是正兒八經請了媒婆過來,且給了銀子的,這事陳家也是應下了的。然而現今柳芽兒不願隨我離去,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了。我們來了這麼多人,耽誤了這麼多功夫,損失可大了去了。再有我侄子都受傷了,這件事若要作罷,那就將我給出去的二兩銀子歸還於我,再賠償我二兩銀子。”
周老婆子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叉腰道:“想都彆想,此事已然定好,哪有反悔的道理。既然你要反悔,這錢就斷無拿回的可能!”
“你們要是不給,我就去官府告你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吳老三的聲音提高了八度,語氣中充滿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