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都是村裡人,但人心難測,總有幾個喜歡小偷小摸愛占便宜的,路過也能順走幾捆。
陳大山和陳元光到曬穀場的時候,曬穀場上已經有不少的村民在忙碌著,好的位置都已經被占了。
他們挑了一處相對合適的位置,把稻捆放下,然後將其攤開,進行晾曬。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後,陳大山又挑著空穀籮馬不停蹄地返回地裡繼續挑稻穀。
卯時的太陽已經悄悄升起,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給萬物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地裡乾活的村民們,他們彎著腰,手握鐮刀,飛快地割著稻穀。
不一會兒,氣溫逐漸升高,熱浪開始襲來。
村民們的額頭滲出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衣衫。
他們不時地用搭在肩頭的汗巾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偶爾直起身子,短暫地休息一下。
陳老頭直起身來,抬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回頭想打量已經割完多少稻穀。
他一眼就看見了陳大鬆坐在了地上,拿著鐮刀割一刀,然後屁股便朝前挪移一下。
“老大,你給我站起來!還有,鐮刀要豎著拿,不然等下割到腿了。”
陳大鬆著實是不願意再割稻穀了,真的太累了,更何況這麼熱的天,他隻想躺在床上睡覺。
“爹,我去屙屎了。”
陳老頭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也顧不得周圍地裡的村民們能不能聽到,扯開嗓門吼道。
“懶驢上磨屎尿多!你瞧瞧你,才一個早上。就已經撒了五泡尿,屙了兩泡屎。你現在還要去屙屎?你哪裡來的那麼多屎要屙!”
陳大鬆聽到他爹的斥責,有些不樂意了。他都多少年沒有割過稻穀了。
以前沒成親之前,他倒是年年要割稻穀。
可是自從娶了朱氏之後,朱氏便給他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每當臨近秋收的時候,陳大鬆就會跑到鎮上找活兒乾。
然後借口主家不肯放人,以此為由躲避秋收。
等陳元修長大後,就變成了父子倆一起用這個借口躲避秋收。
今年,由於陳大安的去世,家裡失去了一個主要的壯勞力。
陳老頭憂心忡忡,他擔心地裡的稻穀沒有及時收上來,這萬一要是下一場雨,稻穀可就要爛在地裡了。
周老婆子聽見兩父子的對話,溫聲說道:“老頭子,大鬆都割了這麼久的稻穀,肯定是累壞了,就讓他休息一會兒吧。”
陳大鬆聽到他娘的話,立刻站起身來,將鐮刀丟在了地上。拍了拍屁股,扭頭就去田埂邊上的樹底下休息了,完全不顧及他爹的眼神。
陳老頭看著周圍不遠處的村民,張了張嘴,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長長歎了口氣,暗自歎息,在外人麵前,怎麼也得顧全些臉麵,不能吵吵鬨鬨的讓彆人看了笑話。
朱氏和陳芝芝兩人見陳大鬆又去休息了,而陳元良仗著年紀小,早就躺在樹蔭底下了。
看得兩人羨慕不已。
朱氏擦了擦額頭上地汗水,對周老婆子說道:“娘,你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夥都乾了這麼久,都累了。要不先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你看這乾得是體力活,肚子裡沒東西,可沒力氣乾活啊。”
周老婆子自己基本沒怎麼乾活,她主要是盯著大家有沒有偷懶。
不過聽到朱氏這麼說,她看了看日頭,確實有些熱得難受,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