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常說 :俺真的是張五常,五常大米哪個五常 。
你是秋天的菠菜,菠菜裡的哪個秋波嗎 ≈≈ ?
提到了秋波,五常猛然就想到了秋水,想到了三娘,他每次給三娘打電話,三娘都哭得嗚嗚咽咽不能自已 。
自打結婚之後,五常就有意無意減少聯係的次數,相思斷腸啊,五常想的是,也許·時間會淡化往日的憂傷 。
高個姑娘掩嘴噗嗤一笑 :蕭蕭秋水裡的蕭,秋天的菠菜裡的秋波,蕭秋波,就是我,我就是蕭秋波 。
五常也笑 :囂張的張,五常大米裡的五常,張五常就是在下,在下就是張五常,如假包換,錯了罰款 !
五常這樣說的時候,滿桌的人都笑的前俯後仰,郭木凱也咧嘴嘿嘿一笑,估計他也聽懂了吧 。
酒吧的大廳一側小舞台,有一台卡拉OK機,你想唱,可以自己點歌伴奏,對過一桌的彎彎客人,就在唱歌 。
彎彎民歌呀,五常也會,他也小聲跟著唱 :
阿裡山的姑娘,美如水呀 ,
阿裡山的少年,壯如牛呀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壯如 ≈≈≈ 牛 ≈≈ 啊 !
等到一個女遊客唱魯冰花的時候,五常已經喝了不少,幾杯啤酒下肚,酒壯慫人膽,聲音也高亢 :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天上的星星 ≈≈≈
唱到這一句,時機正好,五常立馬接了過來 :
參北鬥啊 !哎嘿·哎嘿,參北鬥呀 !
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呀 !
哎嘿呀,一黑鴨,哎嘿·哎嘿,一黑鴨 !
銜接的天衣無縫,毫無破綻,對坐的遊客全都驚呆了,五常趕緊站起來抱拳謝幕 :
大家好,我叫張五常,囂張的張,五常大米的張五常,山東地界登州府人士 。
膠東地區,以前隸屬登州府管轄,五常說的沒錯 。
唱歌的內位女遊客樂壞了,趕緊邀請五常上來合唱一曲 。
隔岸同胞發出邀請,五常焉有拒絕之理 !
五常嗖地跳上了小舞台,坐在高腳小凳子上,女遊客把話筒遞給了他,五常說 :
我張五常用閩南話,唱一段閩南語·歌仔戲,清唱給你們聽,您看可以嗎 ?
內個女遊客還未搭話,其他遊客嘩嘩一陣掌聲 。
掌聲代表了認可,代表了同意,代表了兩岸同胞情誼 。
五常趕緊清了清嗓子,船上的小夥伴都盯著呢 :
一馬離了西涼境,趕回寒窯見寶釧 !
我身騎白馬呀,走三關 ≈≈≈
我改換素衣喲,回中原 ≈≈≈
留下西涼,麼人管 ,
我一心隻想 ,阮三娘 ≈≈ !
一曲唱罷,整個小酒吧一陣熱烈掌聲,哪個女遊客低聲問道 :你把王寶釧唱成阮三娘,阮三娘是誰 !
五常不想說話,淒然一笑,雙手一抱拳,返回了座位 。
秋波此時走了過來,她脫掉了圍裙,抓住五常一條胳膊,緊挨著五常坐了下來,啥都沒說,起一瓶啤酒,碰了一下五常眼前酒杯,自己咕咚咕咚,吹乾了一瓶 。
然後,她悄聲告訴五常 :我本是丹東當地一名幼兒教師,本以為到這邊來教華人小朋友學中文呢,你知道嗎,五常哥,從丹東飛到這裡怎麼轉的機呀 !
先飛香港轉機新加坡,再飛馬尼拉,再飛帕勞 。
來這半年,台灣遊客很小氣,都沒賺到什麼錢 !
五常看她囉嗦小半天,其他的不用當真,五常馬上抓住了秋波話裡的重點 :
阿彌陀佛,她沒賺到錢 !
台灣遊客小氣,小費給的少,那也沒辦法呀 。
不過,這地方通用美金,物價較高,秋波說想去看黃金水母,連門票帶租船要100美元,她還沒看過呢 。
原來,天下景區·一般的黑 !≈≈
台灣遊客走的時候,內個唱歌女遊客還特意過來給五常敬了一杯酒,她說 :
小夥子,你日後必成大器 。
五常還尋思呢 :大器,國之重器 ?
人越喝越少,很快酒吧裡沒幾個人了,三胖子也喝多了,最後郭木凱和大廚把他攙了回去,酒吧裡就剩五常和蕭秋波了,秋波嘟著兩片紅唇,一臉的鄙視 :
這個韓國小棒子什麼小酒量,敢跟老娘拚酒 !
就剩倆人了,東北姑娘眼睛越來越亮,一手抓著酒瓶,脫了鞋跪坐在了沙發上,兩人開始比賽誰身上疤多 。
五常說 :我肩膀上就有兩個大疤,你有嗎秋波 !
秋波嬌聲喊道:我有 !順手把小T恤衫一扯 :
她左肩部位,紋了一條金黃色的卷尾過肩鯉魚 !
這條鯉魚,紋在她白白的左肩肩頭部位,顏色協調,紋理清晰,擺尾做跳躍狀,躍門之鯉,已經栩栩如生 !
五常大聲讚到 :鯉魚過肩,家財萬貫 !
秋波輕輕嘟囔一句,張哥你啥都懂,五常說我是略懂,說著秋波就靠了上來,抓過五常上衣就開始解扣子,五常說哎,哎,哎,還沒說完,秋波就把他上衣扒了下來 。
乾淨利落,扒的真快,五常沒反應過來,秋波羞答答地說,五常哥,你皮膚挺白,五常說,我早上還沒洗臉呐 。
趴在五常肩頭,扒拉著研究五常肩頭的吻痕 。
她左右轉著頭,一忽兒左,一忽兒右,五常有點頭暈 。
仔細研究了半天,心底有了計較,秋波輕輕說道 :
五常哥呀,你要說左肩這牙印是魚咬的,還算馬馬虎虎,湊合湊合,但右肩這個吻痕,這就是個吻痕呀 !
這肯定是哪個小姑娘故意做的記號,她嘴巴還很小巧,牙齒也挺整齊,做記號的意思,打Mark,你明白不 !
五常當然不明白,秋波說,你這肩膀是有主之物 !
關於這個吻痕,或者叫咬痕,牙印,筆者可以作證 。
又喝了幾杯,秋波站起身來,給五常唱鴨綠江戰歌 :
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 ,
保和平,衛祖國,就是保家鄉 ,
中華好兒女,齊心團結緊 ≈≈≈ !
這首歌,還得女孩子來唱,大氣而磅礴,兼具柔美,特彆好聽,秋波確實是個幼兒教師,唱的七情上臉啊 。
在這異國他鄉,異域番邦,人地生不熟,一個丹東長發女孩兒,一個威海精神小夥兒,一對天涯淪落孤獨客,就這樣依偎在沙發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唱著歌 。
聊著聊著,秋波一把抽出了腰間皮帶,嗖一下麻溜的很,五常咿咿呀呀喊,哎,哎,你怎麼脫褲子,秋波也嬌聲喊,滾球 ≈≈ 張五常你啥眼神 !
我是抽皮帶呀,給你瞧瞧我闌尾手術留下的傷疤 。
哥,你給瞧瞧,這塊疤痕形狀獨特,像個什麼東西 ?
在她腹部左側,確實有一小塊紅色疤痕,五常說 :
淡紅色疤痕,瞧起來像極了一片撕碎的玫瑰花瓣 !
秋波嗯了一聲,突然在沙發上跪直了身體,看向五常 。
靜靜地盯著他,秋波緩緩說道 :五常哥,你什麼都略懂,知識淵博,性格幽默,你不寫言情小說真的很可惜 。
五常臉色一紅 :我這不是閱曆不夠麼,生活經曆尚淺,文學造詣欠缺,寫書的話,心裡沒底,不敢提筆 !
俗話說 :上馬平天下,提筆安社稷 !
動筆之前,要先打草稿,寫個提綱,可不能瞎寫,不過,五常確實啥都略懂,抓過秋波右手,就給她看手相 。
秋波又問他 :你要把我寫在書裡,你會怎麼寫 ?
五常哈哈一笑 :一個會鴨綠江民歌的丹東女孩兒 !
她本來就喝的小臉紅撲撲的好看,一聽之下,一張粉臉就像春天快要熟透的櫻桃,一隻手還捏在五常手裡 。
兩人都喝多了,第二天一早,五常要回船了,他把皮夾清空,隻留下了二十斤水餃的尾款,其餘的都留給了秋波,出門的時候,秋波說 ≈≈ 你等一下 。
她自手包裡拿出了一隻大紅色唇膏,旋開口紅,噗嗤一笑,俏生生站在五常麵前,開始塗抹嘴唇 。
抹好之後,上下嘴唇叭叭兩聲,烈焰紅唇呢,輕輕趴在五常身前,扳過五常左臉,啵,留下了一個紅色唇印 。
出了門,抬眼望天,好藍好藍 ≈≈